琴音因为受到风寒,身体不适,在家里休息,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前往那片森林。
『希望它还在吧。』
『步为先生,先等等。』
琴音穿着睡衣,小脸通红的叫住我。
『你怎么起来了。』
我搂住琴音让她重新躺回去。
『咳咳咳,步为先生……这两天不能陪你一起去冒险了,有些遗憾,但还请你注意一下,公会说过那片区域的冰火双生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极其暴躁,一定要小心。』
琴音说完,就昏昏沉沉的睡下。
看她这个样子我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我只好去了一趟卡莲那,让她帮忙照顾一下琴音。
这几天雪虽然已经小了下来,但还是没什么人来卡莲的店里买东西。
卡莲反正也闲,关上店铺的大门就去了我家照看琴音。
跑了一趟防具店找到草也,让她帮忙制作一身衣服,又让她帮我改装了一下黑袍。
之后我就离开阿波纳,前往那片森林。
……
我坐着马车再一次来到那片树林,那些尸体都被公会的人清理干净了。
通过记忆找到了冰火双生兽的巢穴。
此时的它并不在巢穴内,我趁此机会闪现上岛,立马装了一袋子的草药。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冰火双生兽不知道何时来到我的背后,一直盯着我。
“这家伙……为什么我没有感知到它。”
我警惕的看着它,准备随时跑路。
『汝似乎对它们很感兴趣。』
我闻言一愣,呆呆的看着眼前望着我的冰火双生兽。
『你……会说话?』
『万物的语言,吾都能言说。』
冰火双生兽从我的身边走过,趴在自己经常休息的地方。
想来也是,魔物到了等级,也能说人类的语言,就像之前那只冰狼王一样。
『这个给你。』
我从怀里取出一管药剂,这是平衡药水,既然被发现了,我也不好白拿这家伙的东西,说到底,能交流是最好的事情。
能够交流,那就意味着更多的可能,就像恐怖小说里面的那些鬼怪,它们不说话只顾着杀人,那么不光是主角,读者也会觉得这东西身上披着一层恐怖的感觉。
一旦它开口,也就失去了那种恐惧的感觉,但对主角来说,就有了沟通的可能性。
冰火双生兽看着我手上的药水没有说什么。
它的脸就是一半红一半蓝,我根本看不出表情。
狼生气了还龇牙呢,它脸上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哦,甚至连五官都没有。
『这是用你身边的那些草药炼制出来的,它的名字叫平衡药水,具体作用,就是稳固你的元素病……』
我话还没说完,一团液体罩住了这药水,然后打开了瓶塞。
药水从试管中流出,冰火双生兽脸部裂开一道口,药液全部倒了进去。
『这里面还有血液,元属性的吗。』
它似乎很意外,意外的不是压制了自己身上的元素病,而是药水中属于我血的那一部分。
『把元属性的血液融进去了,真是够残忍的。』
『那是我的血。』
『……』
冰火双生兽抬头用它那没有五官的脸看向我。
我和它就这么平静的对视了一分钟,它没有说什么,我也不敢开口。
冰火双生兽发狂的时候是无差别攻击,我躲到树上就能躲过去。
但现在它不发疯我实在不知道它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汝的药很好,炼制这药水的炼药师,想来也是个天才,如果以后需要,可以来吾这。』
我闻言紧绷的身体一松。
『多谢。』
我说完就立马离开。
我离开森林,刚才那场面让我感到很刺激,最主要的还是这冰火双生兽是可以沟通的!
众所周知,一旦某一个实力强大的妖兽它需要某种东西来治疗自己的病时,而那个时候,你恰好有这一样东西。
这个时候无非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它直接杀了你夺走草药,另一种就是和你平等交易。
显然这冰火双生兽就是后者。
我摘下腰间的水壶往嘴里灌了一口,刚才那东西突然来到我背后,我都打算连开三次破山击和它拼了。
『还好,虽然在平常倒霉,但这种大事上面运气不算坏。』
也就是这时候,后面突然响起震动声,我连忙回头看向森林,看到了一幕让我感到无比震撼的画面。
一只巨大的冰火双生兽冲天而起,恐怖的高温瞬间燃烧了一大片的森林,另一半则是变为了冰川。
随后那只巨大的冰火双生兽渐渐消散。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立马回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
我看着那一片光秃秃的地面,没有草药,没有湖泊,连树木都不在有的地方。
那里曾是冰火双生兽的巢穴,但此时已经成为一片光秃秃的地面。
“难道是我害了它?”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让我的大脑一直在反复确认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是因为刚才给的那个平衡药水?”
“不,不可能,加入了我的血液的平衡药水是最有效果的抑制剂。”
我们在实验的时候就发现如果只是两种属性的人,让他滴入血液后制作出来的药剂只能让他自己使用。
而用我的血制作出来的平衡药水是可以给所有人使用,而且效果强了不止一倍。
理论来说让冰火双生兽喝下这药水是能够有效压制它的元素病的。
『但为什么……』
我感到很闷,我本来就是一个看到小猫小狗死了就会感到些许难受的人。
来到异世界之后我对这方面的事情淡薄了很多,生死有命。
但如果是我亲手杀死了一个生灵,我的心里会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太圣母了吗?
或者说我是个圣母婊。
是我太软弱了吗,如果说一个人凄惨的死在我的面前,那我会感到悲凉吗?
会吧?
也有可能不会,我只会感到恐惧,他死在我的面前,那下一个死的是不是我?
会不会有人这样对我?
但他为什么要死在我的面前?
是我杀的?
还是谁杀的?
我真的有那个心态杀人吗?
杀魔物我可以毫不犹豫,那杀人呢?
对于一个经历了十几年地球教育的人来说,真的能够狠下心杀一个人吗?
该死,我又在想什么,大脑好疼。
我捂着脑袋痛苦的倒在地上。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放空大脑……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一切已经发生,我无法阻止,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回去。
我的一只手放在脑袋上,五指微微用力试图压制大脑的那阵疼痛。
我爬起来,颠颠撞撞的走出森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卡莲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站在门口不知道多久了,身上都被雪盖了厚厚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