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肖没想到这年头不光能继承财产爵位还能继承烂桃花。
眼看着他爹那头走不通那些人竟然都奔着他来了。
他倒是也想放几句狠话。
可这回那些人改了招数,都是些小姑娘私自行动。
这个扔个香囊那个在他面前掉个手绢,一个个扭扭捏捏欲语还羞的。
最大胆的也不过是正面迎上他施个礼叫声肖世子就捂着脸跑了。
他能如何,追上去骂一顿不成?
贺章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明明俩人工作时间都不一样还总跑过来接他下值。
这倒也没啥,关键是每天耷拉着个脸跟谁欠了他钱似的。
你要不愿意来你别来啊,好像谁求你来似的,摆个脸色给谁看?
叶肖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见贺章给他摆脸色也恼了。
跟炸毛的小公鸡似的哐哐一顿输出,吵完也不听人解释转身就进了宫。
还是宫里清静,没人敢打他的主意贺章也进不来。
可惜这位小爷对自己目前的身份估计不足,宫里也不消停。
从入宫到去他爹的院子总共不到两炷香的时间,遇到了七八个小宫女跟他搭话抛媚眼。
那眼神一个个跟狼似的,比宫外那些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看着快到他爹院子附近了,又有一个二等宫女拦住了他的去路,手里捏着个香囊眼神亮晶晶的。
叶肖烦躁的皱了下眉头,“有事说拦我干嘛,你哪个宫的?”
那小宫女似乎挺大胆的,侧身跪在叶肖脚边露出去白皙的脖颈,声音嗲嗲的似乎带着钩子,
“奴婢是伺候楚太妃的月儿,求世子爷垂怜!
只要您收下奴婢,想怎么着都成。”
“我收你有什么用?爷现在在东厂又不在宫里伺候,我们那儿只收会武的。”
叶肖无语的白了她一眼,“你要调动职位拜错庙门了,如今宫里是肖让管着。”
那个月儿没想到这位小爷是个棒槌,微微侧着头抛了个媚眼,
“奴婢不想调动职位,就算要调动也只想调到世子爷身边。”
叶肖刚想说小爷身边不缺丫头就听扑哧一声,回过头正看江心雨靠在肖渊身上笑得花枝乱颤。
那小宫女一看肖渊立刻脸色一白。
这回也会好生跪着了,缩着脖子跟个小鹌鹑一样。
江心雨坏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我就看个热闹。
不过你这也太隐晦了,估计我家这傻小子都没看懂。
有时候表白就得一步到位,看我的。”
说着话江心雨一副流氓样的捏住肖渊的下巴,
“哥们儿,有兴趣跟我合葬吗?姐想埋你家祖坟里行不?”
别说那小宫女目瞪口呆,连叶肖都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肖渊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摆摆手让那小宫女赶紧滚蛋。
小丫头如蒙大赦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光自己歇了心思还迅速给周围的小姐妹们打了个预防针。
督主大人是真吓人,当初只想着当个世子夫人飞黄腾达了,忘了机遇和危险并存。
一想到要有这么个公爹她这会儿腿肚子还软呢。
可不是嘛,这一说大伙也想起来了。
他们就是听说镇国侯夫人日子好过才想着叶叶肖的,倒是忘了嫁给叶肖上头是有公婆的。
肖督主就别说了,以前掌管过一段时间慎行司,宫女太监无不谈之色变。
就连那位夫人也不是善茬,不光能独得肖督主的宠爱据还笼络住了小皇帝。
给这样俩人做儿媳妇那可是压力山大。
万一哪点做的不好别家顶多站站规矩,肖督主家怕不是要给她们送慎刑司。
叶肖被爹娘撞到别人跟他表白还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两声得了他爹一个白眼,
“你不好好办差又跑宫里干嘛?”
叶肖听这话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爹这是嫌他打扰两口子腻歪了。
看来宫里是住不成了。
果不其然,叶肖只含糊的说过来请个安就被肖渊轰走了。
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走着走着他忽然又笑了起来。
记得前几年还在宫里的时候,有一次他看到一只小猫追着一只大猫跑,那大猫总哈那只小猫表现得很凶。
他还以为小猫受欺负想帮忙,结果同行的小太监说那大猫是小猫的娘。
那小猫长大了该分窝了就不能粘着大猫了,要是老追着还得挨揍。
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这回事,总感觉他爹和那只大猫的影子重合了。
他这是……被分窝了?
肖渊今天难得有空闲陪夫人四处逛逛就遇到了这小子。
爷儿俩也没啥好客气的,既然不想让他耽误自己的时间那就直接轰走呗。
江心雨好笑的拧了他一把说他对儿子太刻薄了些。
好歹就这根独苗,小心老了拔你氧气管。
肖渊不止一次听夫人说些稀奇古怪的词也不深究,倒是说起了这小子在宫外被人围追堵截的事。
只是没想到宫里的小宫女们也这么不安分,看来还是得多添几条宫规修理修理。
江心雨却不赞同的摇摇头,“倒也不用那么上纲上线的,不过是想给自己谋个前程罢了。
以前有皇上大家自然盯着妃嫔的位置,如今皇上还小呢。
她们这些到了年纪的可不得想给自己想个出路么。
宫女又出不去,有权势长得又好的太监可不就成了首选。
夫君,就没有给你献殷勤的?”
肖渊那根名为危险的神经立刻绷紧,
“夫人别说笑了,就算我以前在宫里的时候都没有。
不信你随便打听。
我干了两年慎行司后来又去了东厂,宫里的宫女恨不得都躲着我走。
要是有人跟你嚼舌根你可千万别信,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百年之后也跟你挤一个棺材里。”
江心雨妩媚一笑,“忽然这么嘴甜,是不是偷我桂花糖吃了?”
“夫人尝尝就知道了。”
肖督主自从开窍之后撩人的技术也是突飞猛进。
以前打死都说不出来的情话现在是张嘴就来,再次成功化解了一场小危机。
直到晚上叫了三次水江心雨睡熟了之后他才抽空感叹了一下。
倒是多亏了许青兰以前善妒,硬是把他身边把持的铁桶一样半片桃花都渗不进来。
那丫头是个面柔心狠的,有她放话谁还敢往自己身边凑。
从以前到现在,除了许青兰之外他真的一朵烂桃花都没有。
实话说,任凭夫人满宫里打听他都不带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