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为什么这么对他？
“智恩，现在怎么办啊？”我焦急地看着身边的智恩，完全不敢相信今天听到的一切。
“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很晚了，大半夜在外面聊天怪吓人的。”
我看了看手机，还真是，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没再多想，拉起智恩就往屋内走，满脑子都是萨沙的事情，将小白兔和简昌是否还在，早已忘到了脑后。
推门，屋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简昌和小白兔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睡得很香。桌上用保鲜罩包裹着几盘做好的饭菜，屋内各处都很干净，像是被大清扫过一般。
我和智恩进屋的脚步声吵醒了他俩，看到我们回来立刻起身相迎，“姐姐，你们回来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你俩没走啊？”本就心情不好的我，看到他俩，突然烦躁起来。
“我看你们早上走的匆忙，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给我俩留钥匙，我们也有些不放心。”
听着小白兔的话，我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了，觉得是不是自己把人想得太坏了，过于敏感了。“哦，走的时候忘了，你俩吃饭了吗？”
简昌立刻跑到厨房，打开保温箱，从里面拿出今晚他俩做的饭菜放到桌子上，“姐姐们，来吃点吧，都是热的。”
智恩拽了拽我的衣角，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别再说了，我也只好照着她的话去做，没再多问他俩一句。
“姐姐，还行吗？咸度适合吗？”
“挺好的，简昌你做饭还真的好吃，”智恩显然是饿坏了，没过一会儿就吃了两碗米饭，最后撑得瘫在椅子不停地揉着肚子，还不忘跟我念秧，“明早怎么办啊？咱俩能做点儿什么呢？”
“姐姐们，到底什事儿啊？看看有没有我俩能帮上的？”
“行了，你俩就不要添乱了，明早起来赶紧回宿舍吧，”我毫不客气地向他俩发出了逐客令，其实更多是不想过多的人知道萨沙的事情。
“别这么说，其实咱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如听听他们的。”
“不是，智恩，”可没等我说完，智恩就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今天所有的一切。
“姐姐们，现在可能确实没有太多的办法，我想无非就是找律师，但按照你们说的，萨沙家应该会给他找。再有一个就是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那个人真的是重伤吗？”
“重伤还有假？”
小白兔好像明白了简昌的意思，突然站了起来，“姐姐们，你们最近很少在国内，可能不知道。现在国内有一种赖，叫碰瓷，就是啥事儿都没有，然后讹钱。听你们说这个男人是个赌徒，他会不会逼他的妻子一起坑钱呢？这都不好说啊！”
“不会吧，他们也懂这些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更何况是赌徒，他们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我觉得你们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或者你们觉得会被认出来，我俩可以去，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俩。”
“我觉得行，不是说我们小人之心，但目前看来也没有别的办法。”
看着他们三个的表情，我思考再三，还是同意了。我们也针对明天的行动，做了详细的方案。
早上，我们四人按照计划来到医院。病房里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墙壁和床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我和智恩站在病床边，望着躺在那里的娜塔莉亚的丈夫。他的脸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身上插满了各种管线，呼吸机发出规律的“呼——呼——”声。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却躺在这里，毫无生气。
智恩轻轻握住我的手：“你说，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我摇了摇头，喉咙有些发干：“不知道，医生应该能给我们答案。”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看到我们，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病床边，仔细查看了各种仪器的数据。
我和智恩对视一眼，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医生，您好。请问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抬起头，打量着我俩，“你们是谁？”
被医生这么一问，我居然感觉自己有些心慌，但还是稳定了一下情绪，“我们是他的朋友，听说他出事了，过来看看。”
医生看我俩也都是年轻女子，也没再多问，耐心地开始回答我们的问题：“他目前只是轻微脑震荡，身体上的伤势并不严重。但奇怪的是，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意识无法恢复。”
智恩忍不住插嘴：“那为什么会这样呢？脑震荡不是应该很快就能恢复的吗？”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般来说，轻微脑震荡的患者会在几天内恢复意识。但他的情况有些特殊，可能是受到了某种未知的刺激，导致大脑的神经功能暂时紊乱。我们已经做了全面的检查，但目前还找不到明确的原因。”
我感到一阵无力，渐渐开始显出焦虑不安。娜塔莉亚的丈夫就这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仿佛陷入了沉睡。而我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毫无办法。
医生似乎看出了我们的担忧，出声安慰：“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他的生命体征还算平稳。我们会继续观察，也会尝试一些新的治疗方法。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醒过来。”
智恩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泛红：“谢谢您，医生。我们只能等了。”
医生拍了拍智恩的肩膀，然后转身就要离开了病房。我和智恩站在原地，望着病床上的娜塔莉亚的丈夫，突然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医生，其实还有一点我们之前没提，这个人一直有酗酒的习惯。”
医生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俩：“酗酒？”
我点了点头：“是的，他几乎每天都会喝很多酒，有时候甚至会喝得不省人事。”
医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这可能是导致他目前状况的一个重要因素。长期酗酒会对大脑和神经系统造成严重损害，可能导致神经功能紊乱，甚至出现认知和行为异常。”
“所以酗酒也会造成他醒不过来，是吗？”
“酒精依赖患者在受伤后，身体和大脑的恢复能力往往会受到抑制。他的脑震荡虽然不严重，但酒精对神经系统的长期毒性作用可能阻碍了他的恢复。此外，酒精依赖还可能引发其他并发症，比如戒断综合症，这也会让他在恢复过程中面临更多困难。”
“那会针对他酒精这项做一些什么检查吗？”
“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继续密切观察他的情况，同时控制他的酒精摄入，避免进一步的伤害。如果他能挺过这一关，我相信情况会有所好转。”
“谢谢您，医生。我们会等的。”
“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这种情况下，家人的支持非常重要。”
“我们不是家属......”
“不不，我们是，谢谢医生了。”
我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握紧智恩的手，改变嗓音，弄出了一丝哭腔，“是的，我们只能相信医生，相信奇迹会发生。”
医生摇摇头，走出了病房。我们目送着医生离开后，智恩马上转变了脸色，我俩对视一眼，火速离开了病房。还好我俩跑的及时，就在我俩躲到转角处的时候，娜塔莉亚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
我俩一看时机到了，摆了摆手，小白兔在简昌的搀扶下来到男人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下，他们的位置正好是在门口，病房内的一切都可以清楚看到。
小白兔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机，打开了录音键，偷偷塞到了病房门内，万事俱备，只等鱼儿是否会上钩......
病房里原本一片寂静，而娜塔莉亚缓缓走进病房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她来到丈夫的床边，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她没有哀伤，没有担忧，只是满脸的愁容，但我敢断定那绝不是因为他的伤。
“亲爱的，你快醒来吧，我一个人要顶不住了。你知道警察局有多吓人吗？而且我不能再说那些话了，我真的数不下去了.....”
娜塔莉亚的肩膀微微颤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她靠在床边，低声哭诉着这些天的恐惧和担忧。
“我可以去找他借，我相信他会帮我的，可你为什么就非要这么做呢？你明明知道他的家庭背景，我们惹不起的。一旦要是发现我们是骗他，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然而，就在这时，病床上的男人突然动了一下，他的眼睛猛地睁开，露出一丝冷酷的光芒。娜塔莉亚愣住了，她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丈夫。
“你醒了？”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虚弱的迹象，他的眼神冷峻，一脸不耐烦，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他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训斥：“娜塔莉亚，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让你按照计划行事吗？”
娜塔莉亚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愣在原地。
“你……你不是昏迷了吗？”
男人冷笑了一声，“昏迷？那是我演给你们看的。娜塔莉亚，你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必须按照计划，从萨沙那里骗到钱，用来还我的赌债！”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娜塔莉亚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丈夫竟然是一个骗子，一个为了赌债不惜欺骗她和所有人的骗子。
“可是……”娜塔莉亚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不敢继续说下去。她看着丈夫，那个曾经温柔的男人，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
男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没有可是！娜塔莉亚，你别忘了，我欠下的赌债可不是小数目。如果萨沙不肯给钱，我们两个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随后，他猛地坐起身，指着娜塔莉亚的脸就开始大骂：“你给我听好了，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
娜塔莉亚绝望了，她看着丈夫，那个曾经让她深爱的男人，如今却成了她最大的噩梦。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你看着我干什么？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去警察局，找萨沙。”
“我怎么找他呀？你让我来这里，不是说让我找他借钱吗？可现在呢？你把事情弄成这样，我怎么面对他呀？”
男人急了，侧过身一把抓住娜塔莉亚的衣领，身后的仪器差一点被他拽到地上，“怎么办？你说怎么办？难道你还爱他？”
“你在说什么？我一直爱的是你，可他并没有错，我不能害他呀！求你了，我可以去借钱，他会帮我的，你相信我，但我真的不忍心害他。”
男人松开了手，娜塔莉亚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她一把扶住身前的椅子，“我去，我现在就去找他，我去忏悔。我绝不会让你再伤害他了。”
听到娜塔莉亚的话，男人反而笑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躺回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但却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娜塔莉亚，你要想好，你是知道我是什么人的，如果你敢出卖我，我会杀了你。还有你的爸妈，别忘了，我是个赌徒，是个酒鬼，为了活，我可以做任何事。”
病房里又一次陷入了死寂，只有男人的话还在上空回荡。娜塔莉亚的心碎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直生活在谎言和欺骗之中，而她深爱的丈夫，却从未真正爱过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要这么对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而躲在门口的小白兔和简昌也被房间内的对话，吓得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我和智恩在一旁看着他俩，使劲儿比划着，好半天他俩才缓过神，偷偷拿回手机，溜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