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巨鹿郡之平乡县,有一蜚声遐迩之大族张氏。其宅第雄踞平乡县之中央,乃一座恢宏古朴之院落。朱漆大门紧闭,宛如神秘之屏障,似蕴含无尽之秘密,仿佛在向世人倾诉家族之过往沧桑。
每至旭日东升,清晨之第一缕阳光便透过古老雕花之窗户,如精灵般洒落在庭院之石板路上,泛起点点璀璨金光,宛如为整个院落披上一层神秘梦幻之外衣,使宅邸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此张氏一族,自数代之前便在当地声名远扬。族中之人,或在官场为官宦,凭借卓越之才能与清廉之作风,于朝堂留下足迹;或在商界为商贾,凭借敏锐之商业头脑与勤劳之手,于商海闯出天地,皆有不凡之作为。
至乎此代,张氏家族仅有兄弟三人,长名曰角,次名曰梁,幼名曰宝。不幸者,其父早逝,留其兄弟三人由母亲宁氏抚养长大。宁氏对三子极为宠溺,致使彼等从小养成无法无天之性格,在平乡县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九年前,张宁氏病逝,家族重任便落于张角之肩。
张角自幼聪慧绝伦,今又得家族钱财之支持,便开始暗中收买拉拢官吏,利用钱财权势对官吏威逼恐吓,将平乡县经营得如铁桶般严密。随着势力逐渐壮大,张角目光投向更广阔之天地,深切感受到权力带来之高人一等之快感,心中渐渐萌生出成就一番大事业之念头。
回思往昔与母亲往道观祈福之时,那些信徒之狂热状态,张角心中已有主意。彼深知,欲寻真正之信徒,只能从平民百姓中寻觅。于是,彼以“太平道”为名,开始在平乡县招募信徒。此非易事,然张角凭借聪慧机智,很快找到几个江湖骗子,令其在平乡县忽悠人加入“太平道”。
彼先令手下加入“太平道”,再通过这些手下在平乡县推广。利用一些小手段,如用符水(将五石散化开,研墨画符。五石散乃古代毒品,具致幻兴奋作用)等,忽悠乡村之民。此等手段看似简单,实则蕴含深刻心理学原理。例如,符纸自燃原理,乃在符纸内层涂上液态黄磷,通过快速抖动或摩擦生热,使黄磷达到燃点燃烧,营造神秘氛围,令百姓深信不疑。
欲起义举事,仅靠平乡县之根基远远不够。于是,张角暗中派遣亲信至周边各县传播教义,招募信徒。彼深知,欲在更广阔天地发展壮大,光靠几个江湖骗子不行,必须有一批真正之信徒和支持者。
首先,张角于张府门前,上演南华老仙算出张角乃黄天之子上门收徒、传授仙法救赎世间苦难之戏码,以此糊弄百姓。彼还收那些江湖骗子为徒,广收门徒。每至一处,便上演大戏,通过幻术(幻术在中国古代又称“幻戏”,以虚幻神秘为主要特点,包含魔术、杂技、幻影等元素)等手段,让百姓沉浸在神秘氛围中,纷纷加入“太平道”队伍。
那些被张角收为弟子之狂信徒,犹如隐秘火种,在黑暗中悄然蔓延。彼等以张角所宣扬之“吾等乃奉天之命,救民于水火。那汉室气数已尽,天下苍生皆在苦难之中,吾等当以太平道之法,拯救万民于倒悬”为幌子,向饱受压迫之百姓诉说希望与救赎。那些生活在底层之人们,原本对现状充满不满与绝望,今闻张角话语,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纷纷加入“太平道”队伍。
张角看着信徒日益增多,心中不禁涌起豪情。彼开始组织青壮信徒进行秘密训练,教授他们简单战斗技巧和阵法。这些原本普通之百姓,今仿佛脱胎换骨,眼中闪烁坚定光芒,心中充满对张角之信任和对未来之期待,此乃黄巾力士之原型。
世家大族起初并未在意“太平道”之发展,彼等忙着与宦官争权夺利,根本未把张角和“太平道”放在眼里。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当大族和宦官反应过来开始警觉时,才发现“太平道”已遍布大汉各地,张角名下弟子已有万人之众。大族这才相互联络,今日便是世家大族一起找上门来之日子。袁氏、杨氏等代表世家之人物,以及宋典等代表宦官之人物,一同前来探张角虚实。
张角何等聪明,早已在周边安排大量“太平道”信徒。从大族和宦官进入冀州那一刻起,彼便开始装饰张府,将府上装扮成巨型道观,所有人都穿着道袍,带着拂尘,张角则把自己衣服在香炉前供奉起来。今日大族进城,彼才换上衣服,行走间微风拂过,能闻到他身上檀香味,显得格外神秘庄重。
袁绍、杨荣和宋典踏入张府,只见府邸如道观般布置庄严肃穆,众人皆面色凝重。张角缓缓从内堂走出,一袭道袍随风飘动,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仿佛早已洞悉一切。三人眼中满是审视与探究,袁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彼轻哼一声,道:“张角,汝这装扮,莫不是想以此迷惑众人?”杨荣微微皱眉,道:“太平道素来为朝廷所忌,汝今日这般举动,意欲何为?”
“袁公、杨公,刚到府上,何必如此气盛?”张角微微拱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之狡黠。
袁绍和杨荣对视一眼,袁绍缓缓开口道:“张角,汝聚众结社,宣扬太平道,意图不轨,今日吾等特来查探一番。”
张角哈哈一笑,声音回荡在府中:“袁公此言差矣,我太平道乃济世救人之道,何罪之有?我等只是希望天下百姓皆能过上安宁生活,难道这也错了?”
宋典在一旁冷笑道:“张角,汝别装模作样了,汝聚众造反之心思,早已路人皆知。今日吾等来,就是要让汝明白,汝之所作所为是不会得逞的。”
张角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宋典,汝不要血口喷人,我太平道一心向善,从未有过造反之念头。贫道一心向道,如果不是汝等到来,除了讲道,我不会踏出三清大殿。诸位可以到乡间随意打听,我张角所做一切,皆是为了百姓。百姓疾苦,我太平道正要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杨荣则在一旁冷笑一声,“拯救百姓?不过是汝等谋取私利之借口罢了。如今朝廷动荡,汝等太平道趁机发展势力,意图何为?”
张角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彼缓缓站起身来,直视着宋典,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宋典,汝莫要血口喷人。太平道所做之事,皆是为了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如今苛捐杂税繁重,百姓民不聊生,我们太平道只是想给他们一条生路罢了。”
袁绍不屑地哼了一声,“生路?汝等之所谓生路不过是打着救百姓之幌子,行谋逆之事。汝等是不是想煽动百姓,制造混乱,所图甚大?”
张角知道如此下去并非良策,彼决定以退为进,说道:“那不知三位是何打算?欲让吾太平道解散?”
袁绍,杨荣,宋典三人对视一眼,袁绍沉声道:“张角,汝可知汝如今之行为已触犯天威,扰乱天下安宁。吾等乃汉室忠臣,自当为社稷苍生着想,岂能任由汝等胡作非为。”
杨荣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接着说道:“太平道蛊惑人心,借妖术之名行不法之事,若不加以制止,必将引发天下大乱。吾等今日前来,便是要让汝明白,汝之所作所为是不可取的。”
宋典则微微点头,赞同道:“不错,张角,汝应早日醒悟,解散太平道,归还百姓安宁。若汝执迷不悟,吾等必将联手,将汝等绳之以法。”
张角叹了口气说道:“张角愿永远供奉三清,再不出府半步。”
袁绍,杨荣,宋典这才点点头,安排带来之兵卒把守张府,只进不出。三人才离去,不一会宋典返回,勒索大量钱财方离去。果真,从那日以后,张角三兄弟再也没出过府,彼等之吃穿用度皆高价让兵卒购买。
然而,张角通过府上密道,早已秘密出城,与他之亲信们在一起商量后事。安排让信徒们都保持低调,静待天时到来。
再说袁绍和杨荣于马车上聊起太平道。杨荣说道:“本初,吾观张角用之是以退为进之计策,不得不防。”
袁绍满不在乎地说道:“玉坤,小小太平道,一群贱民如何能成大事。太平道人数众多,天子不敢全杀之,才让吾等跑一趟探探虚实罢了。张角自困府中,派有兵卒把守府邸,任务已然圆满完成。吾等还是想想回去如何享乐吧。”
杨荣无奈地说道:“本初,汝乃袁家长子,不能只知玩乐。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宦官祸乱朝纲数十年,卖官卖爵,无恶不作,民不聊生,不然一个名不见经传之太平道能发展得如此之快。”
袁绍掀开门帘,看着外面之景色,心中却在想着自己之事。彼想:“吾是长子不假,可还有嫡子袁术呢,自己不吃喝玩乐还能干嘛?”于是彼放下帘子,说道:“玉坤,汝我皆只是小官,才来跑此趟任务,如果不是张角隐忍,吾等是出不了平乡县之。汉军声名远扬,哪怕太平道反了,又有何用,一群绵羊,如何能打得过老虎呢,哪怕这只老虎老了。朝廷要是真的害怕,早就灭了平乡县张家了。何故派吾等前来跑一趟呢?只是天子想安心点罢了。”说完彼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杨荣明白袁绍是想到了袁术,心情不佳。一个长,一个嫡,确实难办。彼又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偏房子弟,杨家之家业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便不再深思,也闭目养神起来。
宦官宋典得了大笔钱财,正乐不可支,哪还有心考虑太平道之事。其余几人还不愿意来,自己却因这次任务发家了。想到后边之五车金银珠宝,彼之心情越发愉悦起来。
在洛阳,灵帝心中却有着自己之盘算。彼想:“若太平道起事,或许可以打破现有的局面。帝国尚有军队,有名将,刘氏有贤才,以刘氏子弟去坐镇各州。再用军队再造乾坤,收复失地。如此既可以避免落下滥杀大族之名声。等灭了世家大族,朕之江山便会安然传给子孙后代万万年。”
而宦官们则想着皇帝年轻,好日子还长着呢,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与他们毫无关系。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数银子来得实在。
袁家家主袁槐,亦有着自己之谋划。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家族内部早有人心思不纯。袁槐一直努力压制着此种情况,彼原本以为灵帝上位以后,在自己等人之支持下能够改变朝局,然而灵帝却将自己等人之忠心当作了什么?彼继续大肆任用宦官,还听信宦官谗言,实行党襟之祸,关押大批士人、大儒。在自己等人之努力下,虽将人放出,但这些人却不得为官。此彻底寒了袁槐之心,袁槐作为司空,从张角之一句“黄天之子”中,已然猜到了张角之大部分想法,只是不知彼何时会起事举旗罢了。汉室江山在恒帝时期开始宠信宦官、卖官卖爵之时,便已开始慢慢势微,灵帝不信士族,继续宠幸宦官,走恒帝之老路,此又能有何办法呢?刘姓汉室将亡,袁家未必不能坐上那至高无上之宝座。
天下大势,乱象四起,人心沉浮不定,龙蛇并起,皆欲打破僵局,成就一番霸业。在这个动荡之时代,每个人都在为自己之利益和理想而奔波,而“太平道”之崛起,无疑将成为这个时代之一个重要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