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愣了一会儿，满眼赞叹：“你娘说的不错，没想到你娘竟有这样的大智慧，不愧是上了天的人。”
顾昭骄傲挺胸：“没错，我娘就是这么厉害。”
她弯了弯眼眸，还有一句话没说，不过也不打算对杨氏说，那就是若实力足够，猖狂了又如何？
一时猖狂一时爽，一直猖狂一直爽。
等她把葫芦娃们都激活了，她就要做最狂的崽！
说服了杨氏之后她就回房睡觉了，顾昭也回了房，真真正正地开始睡觉。
她们这边一夜好眠，另一边刘铁石家三人却始终没睡。
刘铁石点着只有刘光宗回来才会点的油灯，和赵氏一起连番劝刘光宗。
“光宗，傻娃那么喜欢你，只是说一句话的事情，你为何不肯去呢？”
“那可是六十两银子啊。”
刘光宗闭上眼睛充耳不闻：“还不是合适时候。”
一整晚了，无论他们怎么说，刘光宗都是这句话，但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他又说不知道。
这可气死个铁石。
刘铁石气得捡起黑木棍，想打刘光宗却又不敢下手，怕他以后记仇不给他养老，最后恨恨吹了油灯，对赵氏道：“都是你生的好儿子！”
等两人都离开了他的房间后，刘光宗这才睁开眼睛，看向李大川家的方向，眸色深了些。
月光稀薄。
一道黑色的人影从刘铁石家出发，前往稻田的方向。
窸窸窣窣间，李大川家的稻田被毁了大半。
......
天光破晓。
“哎呦喂——”
“哪个杀千刀的毁了我们家田——”
一大早，里正家媳妇刘狗花哭天喊地的声音划破天际，盖过鸡鸣吵醒了大山村。
村民一个接一个来到地里，看着刘狗花骂骂咧咧，李大川一脸铁青地站在旁边，观察这些人的神情，越看脸色越不好，最后沉声说道：“是谁毁了我家的地，自己报上来，否则别怪我不顾情面报官家去。”
村民们面面相觑。
眼见着下个月就要秋收了，这时候稻田被毁，那一年可就白干了。
虽然里正每个月有官府给的二两银子月俸，但一下子损失这么多稻子，对他们来年的生活也有很大影响，众人一片唏嘘。
“昨儿个山里声音那么大，会不会是山里的野兽跑出来把田给毁了？”
李大川冷哼一声：“就算是野兽，那怎么就毁我家地，其他人的一点事儿也没有？一看就是那个丧良心的做的。”
听到这话，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说别人丧良心，自己不也是丧良心，说不定就是老天看不下去给的报应。”
旁边一人连忙捂住他的嘴，轻声喝道：“你不要命了？这话也敢在这里说？”
李大川当了里正这么些年，早些时候还兢兢业业，但没过多久就开始懈怠，演变到现在，已经是变成别人若是要找他办事，必须要出点血才行。
众人苦李大川久矣，这会儿虽然一个个表情惊讶担心，其实心里都在幸灾乐祸。
李大川见威逼没用，开始利诱：“若是有人看到是谁，或者是有用的线索报过来，我赏他100文。”
窃窃私语的声音又大了些，就在这时，有人在人群中举起了手。
李大川眯起眼睛：“你说。”
那人犹犹豫豫把手指向刘光宗：“我看到昨儿个起夜的时候看到刘铁石家里有个人走出来，走到了稻田这边，瞧着是光宗。后来尿急我就没看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
刘光宗眸色深了些，定定看了那人一眼，而后笑道：“做这种事总是要理由吧？我为什么好好地要把里正家的田毁了？”
刘光宗捡了根地上的稻谷，说道：“连根拔起，会这么做一定是为了发泄，与其在这边污蔑我，不如好好想一想最近里正和谁有矛盾......”
李大川皱起眉，他和刘铁石家没仇，甚至还因为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走得比较近，所以他也不觉得刘光宗会闲着没事干毁了他家稻。
顺着刘光宗的思路，李大川脸色一变，忽然喝了一声：“一定是顾昭。”那贱人
他目光猛然转向刚刚举报刘光宗的那人，声音严厉：“你确定你没有看错，那条黑影是从刘铁石家走出来的，而不是从顾昭家走出来的？”
那人看看里正，又看看刘光宗，眸光闪烁，最后咬牙说道：“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应该是从顾昭家出来的。”
李大川媳妇冷哼一声：“一定是。”
顾昭人在家中睡，锅从天上来，等到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她家，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今儿个二伯他们要来这边吃饭，顾昭让杨氏去厨房先准备，这里交给她处理。
杨氏见来人是李大川，虽然浩浩荡荡很多人，但她就是相信顾昭说的话，十分放心地回了厨房，只留了一句：“烧好的水在桌上放凉，口渴了记得喝。”
“好嘞，谢谢奶奶。”
等杨氏走后，顾昭这才看向众人，双手环胸挡在门前：“你们说是我就是我，证据呢？”
李大川：“有人说看到你从家里出来去了田里。”
顾昭挑眉：“那人是谁？站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本来要站出来的人忽然不敢动了，但如今已经不是他想不出来就不出来的。
李大川直接把刘开全从人群里拉了出来，冷声道：“你自己说。”
顾昭也同样冷眼看他。
对上顾昭的眼神，刘开全十分艰难地把话说了出来：“昨...昨夜我要起夜时，看到你家方向有个人影出来，往田里的方向上去了。”
“这么晚去人家田里，一定是去干坏事。”越说那人越觉得就是这样，仿佛昨晚真看到了顾昭一样。
李大川沉着脸，正要上前抓人，忽然“啪——”地一声，人群安静一瞬。
对上捂着脸一脸愤怒的刘开全，顾昭嗤笑：“你说你是起夜，可你家住东面，我家住西面，如何能看到我从家里走出来？”
“你可知道做伪证的后果？”
顾昭声音很平静，但却让刘开全觉得浑身冒汗，原本气势汹汹的人一下子蔫了，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我...”
顾昭怼完刘开全又怼里正，丝毫不给他面子。
“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信？自己都不动动脑子？你这里正怎么当的？”
“不会当就别当了，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傻了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