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武植的杀气宛若寒冰,凝固了整个朝堂的空气。
他的双眼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童贯,仿佛要看穿这老太监的每一寸灵魂。
在群臣的惊愕注视中,他缓缓抬起手,手指轻轻搭在了剑柄上。
那一刻,整个朝堂陷入了死寂,连呼吸声都似乎被这股压抑的气氛所吞噬。
武植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缓慢,但正是这种缓慢,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要干什么?
他不是真的要当庭杀人吧?
不会吧。
不,他绝对不敢。
然,群臣都错了。
正如这天下人错看武植一般,殿内群臣根本不清楚武植的决心。
‘苍啷’
拔剑出鞘。
突然暴起!
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已经跨越了丈余的距离,出现在了童贯的身前。
童贯只来得及瞪大双眼,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就感到一股冰冷的剑尖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低下头,看着胸前不断涌出的鲜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绝望。
武植的剑法精准而无情,一剑穿心,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泥带水。
他冷冷地看着童贯缓缓倒下,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在临死前的挣扎。
霎时间。
朝堂上的群臣一片哗然。
有的大臣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
有的则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还有的则试图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赵佶更是吓得脸色大变,他从未想过武植竟然会如此大胆,敢在朝堂之上公然杀人。
他想要吼出来,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护驾……”
“护驾……”
“护驾……”
不片刻,大批禁卫冲入殿中,严阵以待。
然却无人敢对武植动手。
武植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待得动乱稍缓,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业已查明,童贯身为太师,却心怀不轨,意图搅乱朝纲,罪大恶极,按律当斩。”
说着,他收回长剑,剑尖上的血珠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转身面向皇帝,随意施礼。
“多谢陛下赐臣便宜行事之权,如此,臣方才敢当庭斩杀,免去了不少麻烦。”
便宜行事之权?
天啊。
这在便宜行事之内吗?
你当着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剑将当朝太师刺了个透心凉。
你管这叫便宜行事?
你跟谁学的?读的什么书?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赵佶胆寒了,心颤了,总算是认清了现实。
现今这天下,已经不是他的了,他有的,仅是一个皇帝的虚名而已。
这才深切认识到,自己召回来了一个怎样的怪物。
可不找回来又能怎么办呢?
人家真的有能力覆灭大宋啊。
此刻不服软不低头又能怎么办呢?
上朝之前便已得报。
开封府三千军巡捕早已在皇城之外列阵,武植的身上,肯定有信号。
一旦对武植动手,那三千武家军精锐中的精锐,必定攻打皇城。
而对皇城的守备力量,赵佶真心没有丁点信心。
所以,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镇北王当庭除奸,朕心甚慰。”
群臣见状,心惊胆颤之余,赶紧附和,生怕晚了被武植记恨上,从而步了童贯后尘。
少数几个如宗泽等,虽然没有附和,可也没有对此进行攻讦。
继而很快,吓得都开始哆嗦的赵佶草草宣布退朝,在禁卫们的拥簇中,急匆匆的离开。
群臣亦不约而同的奔出殿外,做鸟兽散。
不片刻。
殿内便只剩下了武植一人,以及童贯的尸体。
武植环眼四顾,深深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呵呵一笑,大跨步离开,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
这一日。
汴京城内。
随着武植当庭斩杀童贯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迅速传开,整个城市仿佛被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所笼罩。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无不成为议论此事的热点。
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他们中有的对武植的英勇果决表示赞赏,认为这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
有的则担忧此举会引发朝堂动荡,国家不安。
但无论哪种声音,都透露出对这位镇北王行事风格的震惊与好奇。
“听说了吗?那镇北王,竟然在朝堂之上,一剑刺死了童太师!”
一位老汉边摇头边对身旁的年轻人说道,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可不是嘛!我早就看那童贯不顺眼了,仗着皇帝宠信,无恶不作。武大人这一剑,真是替我们出了口恶气!”
年轻人满脸兴奋,仿佛自己也参与其中。
而在士子们聚集的书院和茶馆中,讨论则更加深入。
他们不仅关注此事的结果,更在意其背后的意义和影响。
“武植此举,虽快意恩仇,但终究有违朝纲。身为臣子,岂能擅自斩杀太师?”
一位身着儒衫的书生,手持书卷,眉头紧锁地说道。
“话虽如此,但童贯此人,确实罪大恶极。武大人此举,虽不合礼法,却深得民心。再者说,如今朝堂之上,又有几人能真正为百姓着想?”
一位年轻士子反驳道,言辞犀利。
“哼!民心?民心能当饭吃吗?国家需要的是稳定,是秩序。武植如此行事,只会让朝纲更加混乱!”
书生显然不悦,提高了声音。
“兄台此言差矣。国家若要长治久安,必须清除奸佞,整顿朝纲。武大人此举,正是为了国家着想。再者说,若连民心都失去了,国家又能稳定多久?”
另一位书生站起身来,慷慨陈词。
茶馆内,书院里,类似的争论此起彼伏。
士子们各抒己见,有的支持武植,认为他敢于担当,为民除害。
有的则反对他的做法,认为他破坏了国家的法制和秩序。
然而,无论士子们如何争论,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
武植已然是当今大宋第一权臣。
殊不知,天下第一权臣,敢在朝堂上拔剑斩杀当朝太师的存在,也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比如鲁智深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