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衿微微仰起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庞,轻启朱唇,发出一声娇柔婉转的回应:“关于救人这件事,子衿始终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何况此次所救之人乃是咱们大盛朝尊贵无比的安定公主。
安定公主日子过得很是艰辛,身为大盛朝的子民,子衿又怎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呢?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倘若子衿明明知道那香存在着问题却故意隐瞒不报,那可就真真是大大的罪过!”
尹子衿稍作停顿,美眸流转间流露出一丝坚定之色,继续说道:“然而,在母亲您眼中,或许是觉得此事实在是闹得太大。
毕竟子衿只是一介深居闺阁之中的女子罢了,本应安守本分,如此抛头露面,确实有些不符合礼法规矩。但子衿当时一心只想拯救安定公主于危难之间,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张氏听闻此言后,不禁重重地哼了一声,她那原本紧绷着的面容此刻更是显得阴沉无比:“你现在倒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你明明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闻不问,为何偏偏要把自己给牵扯进来?公主之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再者说了,皇室之事向来都是纷繁复杂、盘根错节,稍有差池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究竟有没有替咱们尹府好好思量过啊?
此次这个案子,可是由宗人府、三法司一同会审,连当今圣上和皇后娘娘都会亲临现场。到那时,就唯有你这么个尚未出嫁的小姑娘站在那儿。这像话吗?一个还没出阁的女子,整日里在外抛头露面,你难道就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吗?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咱们尹府上那些同样未曾出阁的姐妹们想想吧!她们日后可都还要嫁人的呀!”
面对母亲的斥责,尹子衿赶忙回应道:“母亲息怒,请听子衿一言。自从您下定决心要将我许配给太子殿下那一刻起,子衿就和太子殿下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况且太子殿下与安定公主乃是一母同胞,于情于理,我怎能见死不救呢?
更重要的是,这次救下公主殿下纯属机缘巧合、无心之举。若不是阴差阳错之下发生了一系列事情,恐怕也难以成就这番善缘。”
听了尹子衿的话,张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那笑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她用一种阴阳怪气、尖酸刻薄的语调说道:“哼!瞧瞧咱们这六姑娘,如今可是长大了啊,都有自己的主意啦!这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已经开始往外拐了......”
张氏本来还想说些更难听的话,但就在这时,前院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原来是前院儿的嬷嬷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只见她神色慌张地连连催促道:“夫人,您可收拾好了?前院儿的王公公都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
听到这话,张氏急忙站起身来。她先是狠狠地瞪了尹子衿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然后,她又迅速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尹子衿,自顾自地整理起身上的衣物。
一旁的周嬷嬷见状,赶忙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将倒在地上的尹子衿扶了起来。尹子衿一脸委屈地看着张氏,眼中闪烁着泪花,但却不敢吭声。
张氏迈步向前走去,经过尹子衿身边时,她突然伸出手,用力地在尹子衿纤细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尹子衿疼得差点叫出声来,但还是强忍着泪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尹子衿感觉自己的腰应该已经青了。
张氏凑近尹子衿的耳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警告道:“要是小事儿,你大可胡乱捏造一个身份。但是在皇帝皇后面前,捏造身份便是欺君。
你给我听好了,这次进宫,千万不要丢了我们家的脸,更不能失了礼数!否则,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只留下尹子衿和周嬷嬷站在原地。
周嬷嬷反应过来,连忙扶着尹子衿往外走去,倚梅院外两顶小轿已经准备好了,张氏又看了周嬷嬷一眼,嘱咐道:“周嬷嬷,此事你办事不力,等回来我再罚你。”
随后张氏便上了小轿,尹子衿也在周嬷嬷的搀扶下上了小轿。这两顶小轿原本只是专门用于府内短距离行走所用,空间十分狭窄有限,仅仅能够勉强容纳一个人安安稳稳地坐在其中。当张氏和尹子衿分别在各自的小轿里坐稳之后,负责抬轿的粗使嬷嬷们这才缓缓地抬起轿子,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前院儿徐徐前行。
待两人坐稳之后,粗使嬷嬷这才缓缓地抬起轿子,稳稳当当地朝着前院儿行进而去。一路上,轿中的两人心情各异。
经过一段不算短的路程,终于抵达了前院儿。此时,张氏和尹子衿赶忙下了轿子,快步向前走去。远远地,她们就看到那位公公正端坐在椅子上。
走近一看,只见那名公公满脸笑容,显然对尹旭的招待非常满意。此刻,他正与尹旭相谈甚欢,时不时还发出爽朗的笑声,气氛十分融洽。
张氏和尹子衿连忙走上前去,连忙欠身道:“给爷请安,问李公公好。”
李公公连忙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怎敢担夫人行此大礼?”
张氏笑着说道:“李公公可是皇后娘娘身边儿的红人儿?理当受礼。”
李公公连忙问道:“身边这位便是六姑娘了吧!”
尹子衿连忙行礼道:“问李公公安。”
李公公欣赏的说道:“果真是标志的大美人儿。虽说是庶女,但也礼数周到,举止大方。可见家教之严呐!”
李公公的话似是在不经意间,无形中扇了张氏一巴掌,张氏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这时尹旭连忙走上前来,打圆场道:“李公公,六姑娘养在深闺,没见过世面。此次入宫,还望李公公多加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