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大的杀气袭来,男人仰身向后掠去,他以为有人偷袭,左右看看竟然是青鸾!
她手上拿着刚刚拔下的发钗,男人微微一笑突然感受到脖颈一凉,心道不好伸手一摸,漆黑的看不清楚,只感觉到指尖一片粘腻。
还没有多做反应,肩头又是一阵刺痛,长长的发钗插进了他的肩膀,然后天旋地转之间,他狠狠的被青鸾摔到了地上。
刚刚还在马车上插着的匕首出现在了男人的脖颈,青鸾看着男人的眼中终于是出现了惶恐,正要下手之际。
“这位姑娘!我劝你最好是收手,不然你也活不了!”
青鸾的颈边一凉,好像是刀刃贴着自己的感觉,冰冰凉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原本是想杀掉青鸾的,但男人出来时交代了不得擅作主张。
推着发钗往男人的肩膀深处更近一步,痛的男人闷哼一声,他看着青鸾嘴角出现了更加怪异的笑:“你跟她真像啊!”
“别用着你这张恶心的嘴提起她!”
青鸾丝毫没有在意脖颈的刀刃已经划破自己的脖子,将匕首更加逼近一分,血腥味开始弥漫。
“放下你的匕首!”青鸾感觉脖子上的刀愈加的用力,她甚至感受到了温热的血慢慢的流了下去。
就在青鸾想要抹掉男人脖子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暴喝,然后是整齐的跑步声:“什么人在哪里?”
她收起了匕首,抓住拿刀威胁自己的人手腕,狠狠一拽,嘎哒一声,那人的胳膊脱臼了!
反手一甩,那女人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还被她甩了出去,撞在旁边的树上。
脚步声临近,火把跟着照在青鸾脸上,然后便是巡逻士兵生硬的质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的?你是谁家的?”
“这人我认识,裴大人家的侍女,交给我就行!”
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男人,青鸾歪头眯眼看过去,看到了冲自己走过来的瞿清乙。
火光下,他伸出手:“青鸾姑娘,没事吧!”
青鸾没有扶他的手,慢慢的站起来,询问她的人听到她是裴界的侍女,表情变得恭敬起来:
“您没事吧?可是他们蓄意伤害?”
青鸾回头看向地上的两人,一个捂着肩膀痛的脸色发白,一个已经被撞晕了过去,嘴角轻轻上扬:
“没事!好久不见的朋友,闹了点矛盾,没什么的!”
瞿清乙顺着青鸾的视线看过去,然后脸色猛的一变,嘴唇嗫嚅两下,终是没有说话。
“烦请瞿大人送我回裴府吧!多谢了!”
青鸾看他没有说话,还有些意外,脖子上干涸的血痂有点痒,垂在腿边的手轻轻弯曲抽动两下。
“诶!好!好!”瞿清乙连连点头,在青鸾上了马车以后又看了一眼两人,才跳上马车驾马离开。
躺在地上的男人冷汗连连,这一下刚好插在他从前的旧伤,他撑着地面站起来,冷眼看了一眼昏厥在树下的女奴,毫不留恋的离开。
死丫头!下手真重啊!
马车上,青鸾一进去就没有说话,瞿清乙在外面酝酿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也就不说话了!
裴府门口马车停下,他刚要开口同青鸾说,车帘便被掀开,青鸾慢慢的钻出来,脸色在府门上灯笼的照耀下隐隐发白。
“青鸾姑娘!”跳下车,青鸾一句话没有的往裴府而去,瞿清乙忍不住开口唤她。
脚步停下,青鸾转身看向瞿清乙:“还请瞿大人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多谢了!”
女子眼眸阴冷倔强,她看着瞿清乙像是看陌生人一般,仿佛他不答应下一秒就会被她抹了脖子。
瞿清乙连连点头承诺:“青鸾姑娘放心,瞿某什么都不会说!就是你的伤……”
他指指青鸾的脖子,欲言又止……
青鸾没有再说话,转身翻墙进了裴府,身手矫健脚步轻盈落地无声!
刚翻进去,青鸾便看到站在门口的裴界,听到脚步声他转头看过去,然后冷笑一声:“倒是知道回来!也是稀奇!”
他不知道?他撤了跟着跟着自己的人?
青鸾浅笑福身,她知道黑暗中裴界看不到自己身上的伤,便也就没有遮掩:“奴婢知错了!大人息怒!”
“哼!”裴界轻哼一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脸色一变:“你受伤了?”
“没有,不小心沾了一点血迹!大人不必担心!”
青鸾下意识伸手扶上自己的脖颈,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那便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进宫!”裴界没有多问,只留下这么一句便匆匆离开。
回到小阁楼,青鸾对着镜子处理了脖子上的伤,只是细细的一条不是很深,但那皮开肉绽的样子十分吓人。
拿着药膏涂上去,凉凉的带着一点刺痛,她面无表情的擦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清早,青鸾掀开帷帐看到了床头茶几上的一小瓶药膏,嘴角扯了一下,下了床。
窗户推开,前院两个人正在对练,孔午站在旁边抱臂观看,嘴角带着浅笑。
四周的每道门前站着两个小厮,神情严肃没有什么表情,这是每天早上都能看到的景象。
手上的药瓶被细细摩挲着,青鸾站着看了一会儿,便自己的去忙了!
驿馆!
男人看着给自己包扎的女奴,将纱布小心翼翼的缠在自己肩膀上,眼珠一转落在枕头上的发钗上,他轻笑出声。
女奴有点紧张的打着结,双手忍不住的颤抖,好不容易弄好了,刚想站起来,便被男人捏着下巴,她慌张的看向一边,不敢对视。
男人看她这样子瞬间没有了胃口,随手将她甩开:“滚出去吧!”
女奴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快步退了出去,房间恢复安静。
“呦!我们的大祭司这是怎么了?”没一会儿,一道身影出现在房间,来人说话带着淡淡的调戏。
大祭司看向她,冷冷的说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我的人差点死在外面,你说我为什么来?”
来人是安代,她在床边坐下,看着眼前这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没有穿上衣健硕的肌肉裸露在外,纱布上浸出来淡淡的血红。
她没忍住又嘲讽道:“竟然伤的这般重,这可不是我们大祭司的实力啊!”
她的手轻轻的放在男人肩头,轻轻地抚摸着,然后大拇指轻轻的放在了伤口的正中间。
微微发力,便看到那圈红色逐渐扩散……
啪!
大祭司一巴掌将她的手挥开,然后掐着她的脖子带到自己跟前:“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