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通过持续不断的对凤子裕的引导,现在凤子裕那阴暗的内心已然达成了自己所期望的那般效果,鬼面那隐藏在黑袍之下的身躯都微微有些抑制不住地轻颤。他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转瞬即逝的诡异弧度,但很快,他便凭借着多年来练就的沉稳心境,迅速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平静模样。
他稍稍低下头去,如同暗夜中滑行的鬼魅,向后徐徐退了几步。每一步落下,都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仿佛他的双脚根本未曾真正触碰到地面。他静静地站在了一旁,身姿挺拔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幻感,此刻的他宛如一个真正的幽灵,无声无息却又存在感十足,仿佛他本就是这宫殿阴暗角落里的一部分,与周遭的死寂融为一体。
他那张隐藏在冰冷面具后的脸庞,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黑暗所笼罩,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阴森气息。面具上雕刻的狰狞鬼纹,在昏暗的光线中似乎微微扭动,更添几分神秘与恐怖。没有人知道这张鬼面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复杂的心思和令人胆寒的阴谋。
鬼面心里盘算着,终于,终于要达成所愿了,也不亏他不人不鬼的这二十多年。他精心策划如此之久,耗费了无数的心血与精力,其目的只有一个——让整个凤鸣国偿还亏欠师姐的一切。师姐的音容笑貌,宛如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驱使着他在这复仇的黑暗道路上越走越远,哪怕前方是无尽的深渊,他也在所不惜。
此时的凤子裕,正紧紧握着手中的玉玺,那玉玺在他掌心散发着幽幽的冷光,仿佛凝聚着千年的权力与威严。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欲望的光芒,瞳孔因极度的兴奋而微微放大,仿佛这玉玺是世间最珍贵、最能令他疯狂的宝物一般。他将玉玺捧在手心里,反复摩挲着,那粗糙的手指在玉玺细腻的表面上来回游走,脸上露出一副色欲熏心、无法自拔的神情。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口水几乎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整个人沉浸在对权力巅峰的幻想之中,已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凤子裕终于从对玉玺的痴迷中渐渐回过神来。他猛地甩了甩头,仿佛要将那如梦似幻的感觉彻底驱散。只见他随意地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挥了挥手,动作中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傲慢与不屑,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那小太监见状,如蒙大赦,赶忙连连磕头谢恩,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口中高呼:“是,殿下!小的告退!”说完,他如获大赦一般迅速站起身来,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跪地而微微颤抖,却不敢有丝毫耽搁,弯着腰,眼睛始终低垂着,小心翼翼地退出了这座宏伟的宫殿。他的身影在高大的宫门间显得如此渺小,仿佛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在这权力的旋涡边缘拼命挣扎求生。
待到小太监完全离去之后,凤子裕才缓缓转过身来,动作缓慢而又充满了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鬼面身上,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阴冷之色,宛如冬日里的寒芒,冰冷刺骨。他开口说道:“国师啊,今日之事至关重要,后续还需要你多多费心操持才行。只要本王能够顺利登上皇位,定然不会亏待了你。届时,荣华富贵任你享受不尽,这天下的奇珍异宝,你皆可随意挑选。”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仰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仿佛那皇位已然稳稳地落在了他的屁股底下。
听到这话,鬼面不慌不忙地向前迈了一小步,他微微躬身行礼,那黑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一片黑色的云雾。用那沙哑而低沉的嗓音回应道:“本尊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相信今日之后,殿下便能如愿以偿地君临天下。这凤鸣国的万里江山,很快就将在殿下的脚下俯首称臣。”他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魔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冰冷的钉子,狠狠地钉在了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