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禾笑了笑:“民女只是运气好而已。”
闫阳看着她,越发佩服秦允禾了。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什么都懂啊。”
秦允禾笑着回道:“殿下不要给民女戴高帽了,民女只是每一样都略懂些皮毛而已。”
闫阳知道她只是谦虚,一旁的韩沐雪一脸的不屑。
这时,一个宫女走进来,福了福身说:“郡主,时候不早了,长公主让奴婢问您,今日您是否回府?”
韩沐雪看着闫阳公主回道:“闫阳,时候不早了,想必母亲等着急了,我就先告辞了,待明日再进宫找你玩。”
闫阳点了点头,韩沐雪随那宫女走了。
这时,纤札也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出宫了,就不在此逗留了。”闫阳点点头。
这时,秦允禾急忙说:“殿下,陛下那里还需要我,晚膳已过,我也该回紫宸殿了,待有空再同殿下游玩。”
闫阳有些不舍,但看看天色,只能放秦允禾离开。
出了昭翎殿,秦允禾面带浅笑,望向纤札问道:“折损了一个北齐的探子,你心中可有一丝心疼?”
纤札听了秦允禾的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上扬,发出一声轻笑:“你说的这些,我着实听不懂呢。你莫要无端猜测,胡乱指责。”
秦允禾深深叹息一声,接着道:“听不懂也无妨,如今才折了这一个,若顺着桃花那宫女继续追查下去,说不定会揪出更多北齐探子呢。你说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人为了利益反水呢?真让人期待。”
纤札努力保持着镇定,脸上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回应道:“你可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且不说有没有更多探子,就算有,你又能如何?至于反水之人,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让他们倒戈。再说了,你还是多想想你宫外的家人吧,别到时候因为你的鲁莽而害了他们。”
秦允禾听到“家人”二字,双手紧紧握拳:“你大可试试,宫中你的人,我定会一一揪出。终有一日,我会让你跪在祖母的墓前谢罪。”
纤札不屑地一笑:“你除了会放狠话,还能做什么?连祖母都救不了。”
秦允禾眼神凌厉地看向她:“你是不是觉得背靠三皇子,又有陛下一直庇护,便可以肆意妄为?你是不是觉得北齐会接你回去?你好好想想吧,你不过是一颗棋子,随时都可能被舍弃。不要以为你们的勾当我不知道,一旦让我拿到把柄,你必将死得很难看。”
说完,秦允禾便快步向紫宸殿走去,只留纤札一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她望着秦允禾的背影,此时再也不敢轻视她。曾经只觉得她不过是个闺阁小姐,如今可不能再小瞧了。
她的内心不禁发出疑问:“她究竟知道些什么呢?”
在返回紫宸殿的路途之中,秦允禾正匆匆走着,突然之间,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地一把将她拉到了角落里。
秦允禾心中一惊,待她稳住身形后,定睛一看,拉她之人竟是西园。
秦允禾满脸惊愕,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西园,你怎会在此?此处是紫宸殿附近,周围不但有御林军还有禁军,更有暗卫,你究竟是如何进来的?”
西园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神秘,轻声说道:“这你就别管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随后担忧的说:“这几日在宫中可有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切可还安好?”
秦允禾微微蹙起眉头,压低声音回道:“还好,目前倒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我心中一直担心家里,不知家中情况如何。”
“不用担心,幸好你早有防备,提前让我找来一些杀手守护秦宅。不过,我想着光有杀手还不够稳妥,便又找来了一些江湖高手。他们日夜轮流守护着秦宅,定能保秦宅无虞,你就放心吧。”西园语气笃定地说道。
秦允禾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信任之色:“你办事我放心。你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不会只是单纯来看看我吧?”
西园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抹关切:“没事,就是来看看你,怕你被人陷害了。毕竟这宫中人心险恶,你孤身一人,我实在放心不下。”
秦允禾白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回道:“我没那么笨。你就别瞎操心了。好了,时辰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去,免得引人怀疑。你出宫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西园点点头,神色郑重地回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你自己在宫中也要多加小心,有任何事情随时通知我。”
秦允禾转身离开角落,向紫宸殿走去。走进紫宸殿后,秦允禾恭敬地向皇帝福了福身。
皇帝微微抬眸,看向她,语气平和地问道:“今天玩得怎么样?可有什么趣事?”
秦允禾笑了笑,柔声回道:“回陛下,很好。今日一切都很顺遂。”
皇帝嗯了一声,微微抬手示意她坐下。
秦允禾走到案桌前,缓缓坐定。皇帝看似不经意地开口说道:“今日在昭翎殿发生的事,孤听说了。”
秦允禾心中一紧,暗自思忖:这件事传得这么快吗?面上却不动声色,回道:“陛下也知晓了此事?”
随后,皇帝看了看她,目光深邃,继续说道:“孤怕是有人发现了你进宫的真正目的,所以才要害你。你放心,孤会为你做主的。有孤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秦允禾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回道:“谢陛下。陛下之恩,允禾铭记于心。”
“嗯,时辰不早了,孤要休息了,先为孤施针吧。”皇帝微微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秦允禾低头应道:“是,陛下。”
接着,随皇帝进入了寝宫。待秦允禾拔下最后一针,这时一个小太监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刘公公接过汤药,随即便让小太监退了出去。他将药碗递给秦允禾,她接过来轻轻闻了闻,而后又递给刘公公,微微示意他将其倒掉。
刘公公一脸惊讶之色,不过转瞬之间便明白了过来,这碗药定有问题。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又害怕隔墙有耳被人听到,于是便将药缓缓倒进了旁边的一盆绿植中。
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道:“孤的药都是在太医院熬好,由专门之人端来的。刘公公,去查一下,切不可打草惊蛇。”
刘公公点点头,随后便悄然离开了。秦允禾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小心翼翼地给皇帝喂了下去,说道:“陛下,这是清毒丸,先吃着吧。”
皇帝微微颔首。秦允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道:“陛下,民女先行告退了。”
皇帝并未回答她,只是淡淡地说道:“赈灾的人选,孤选好了。”
秦允禾心中有些疑惑,看向皇帝,暗自思忖:“你选好就选好呗,告诉我有何用。”
皇帝看了一眼秦允禾,说道:“孤决定让元王前去,他今日前来求孤了。这孩子最近不知怎么的,对朝堂之事特别上心,你觉得他行不行?”
秦允禾沉思片刻,回道:“陛下选定的人是极好的。”
皇帝一脸疑惑地看向秦允禾,似乎想要看穿她心中的想法,问道:“你就没什么建议吗?”
秦允禾福了福身,说道:“陛下,朝堂之事,民女不懂,陛下觉得行那就行。”
皇帝看着秦允禾,见她并不想说太多,便叹了一口气:“算了,问你也不懂。”
秦允禾笑了笑,回道:“陛下,真不是民女不想说,实在是不知说什么。民女在家只是待在后院绣绣花而已,对这个还真没什么见解。”
皇帝心中可不相信,如果真是在家只绣花,那日的赈灾建议,她又怎能提得出来。
皇帝呵呵一笑:“女孩子绣绣花也好。闫阳比你年长一岁,都还不如你听话懂事,你无事的时候就去找她聊聊天,解解闷,孤看她挺乐意跟你在一起的。”
秦允禾笑了笑,回道:“民女遵旨。”
皇帝闭上眼,摆了摆手,示意秦允禾退下。她福了福身,便退出寝殿来到了偏殿。
秦允禾深深吐了一口气,轻声道:“呼,在这皇宫生存真不容易。”
随后,她走到香炉边,喊了一声。这时,进来一个宫女,问道:“秦姑娘有何吩咐?”
秦允禾指着香炉说:“我不喜欢燃香,将它拿走吧。”
小宫女听后,便拿着香炉出了偏殿。秦允禾拿出竹筒,打开盖子,传音蝶便飞了出来。
她悄悄地在传音蝶附近说了几句,然后笑着说:“去吧,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传音蝶在她身旁飞了一圈,便飞出了偏殿。
在清王府,清王一脸怒气,说道:“何亮,你再说一遍,那个秦允禾是为何进宫的?”
何亮弓着腰,回道:“陛下身中剧毒,她是陛下请进宫解毒的。”
清王咬着牙,说道:“本王还真以为,她是父皇一时兴起叫进宫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她是为父皇医治身体的。”
何亮看着此时怒不可遏的清王,自己也不敢多说什么。此时,清王继续问道:“父皇中的什么毒?”
何亮摇摇头:“宫中的线人并未给出陛下中什么毒的消息。”
清王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不管父皇中的什么毒,得加快计划。只从秦允禾进了宫,父皇就像变了一个人,赈灾这样的事竟然交给元王那个蠢货,也不知秦允禾同父皇说了些什么?”
何亮看了一眼清王,回道:“属下听说,修水渠这样的事也是秦允禾提出来的,还听说她带头捐了大头的银两和粮食。”
清王握紧拳头,沉声道:“如果赈灾一切顺利,那元王回来必定受陛下的封赏,你知道该怎么做。”
何亮点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西园正躺在秦允禾小圆的躺椅上闭目养神,感受到传音蝶的到来,她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随后露出一抹微笑:“放心吧,我待会就去找方大人,你去吧。”
西园看了一眼传音蝶,无奈地摇摇头:“哎,真可惜,君君不懂蛊语。下一次得研究个她能听懂的。”
西园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随后一蹬脚便跳上房顶,朝着方晋向的家走去。
西园看着方晋向看书的身影,笑了一下:“还挺用功的。”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方晋向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稳定了心神。
他一脸警戒地问:“你是谁?如何进来的?”
西园笑了笑:“我是从门口走进来的,你看看我是谁,我们见过的,你忘了在秦家我们见过面的。”
方晋向想起那日在秦家,她就站在秦允禾身旁,方晋向皱了皱眉头问:“你来作甚?”
西园嘿嘿一笑说:“当然是有事拜托了。”
方晋向听完一脸疑惑地问:“是不是秦姑娘让你来的?”
“聪明。”
“说吧,什么事。”
西园仔细看了看他问:“你挺关心我家君君的,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我告诉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方晋向一脸冷漠地看着她:“有什么事就说吧,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有损她的名声。”
西园啧啧两声后也不再废话:“君君让你想办法,跟着赈灾队伍前往莱阳。”
方晋向不解地问:“为何?”
“因为莱阳有冤情,这次派去赈灾的又是没什么经验的元王,还有一群不干正事的官员,他们只会草草了事。你去了就想方设法地查以往,三皇子是如何赈灾的。”
方晋向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好了,话已带到,走了。”西园正要转身离开。
这时,方母走了进来,一脸懵地看着两个人。
西园率先开口:“伯母,我是方大人的朋友,您不要误会,我这么晚过来就是拜托他一些事情。”
说完,看向方晋向:“我先告辞了。”
说完便撒腿跑开了。
方母看着方晋向问:“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她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