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身边的亲信,你若有需要,可随时调遣。”南王也给出了他所能给的所有筹码。
“多谢。”夜允川还未想到,他便就已然批了。
既如此,他也不会客气,北王在当年那件事中到底是如何的何等身份,他势必要查下去的。
“不过,当年北王与荒主的勾当也不少,甚至其中阴谋,我也不确定到底是北王一人提出的,还是也有荒主的想法。”
或许因为夜允川是荒主的血脉,身上究竟留着那个人的血,南王也担心有这一层关系在,这件事便就也会麻烦一些。
“荒主虽说是我的父亲,但这件事在还未尘埃落定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意气用事的,若是到头来,真的是父亲做错了事,我也一样会昭告天下,承认西荒瑶台之主的错,给天下一个交代。”
身份的不凡,以至于作为乘黄之后,他也必须担起这样的责任。
“很好。”南王颔首,邀他一同用膳,“你将来定是一位能得民心的主。”
“南王过奖。”
苍梧宫中,三人言谈中,这件事便就没了下文。
而奕忧怜的意思则是想要亲自到黄沙城中,寻一寻那杀人者,自然是被其余二人拦下。
“至少也要等这件事有了着落,你现下出山,外头只会更乱。”
皙寒生甚至劝她是劝不动的,她这点想要走在所有人跟前的毛病是一点没变。
“更何况怜主你如今受了风寒,岂能到那冰天雪地当中赶路,届时雪上加霜,谁都不好说。”
司空如今的事事都同怜主当年一般,总是事无巨细,总是想的比别人多一分。
奕忧怜自是也拗不过他们二人的,就像是拗不过当年的自己一般,她便就好好的待在了屋中取暖,要司空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她。
而就司空回到清一楼后,楼中立马有了那些死者尸首被运走的线索,也就是只要跟着这些运尸人,便就知晓这些尸首最终会被送往何处去。
司空先是将此消息分别送出去,一边给夜允川,一边给奕忧怜。
而夜允川其实还未离开,遂而他算是即刻收到了此消息,与司空碰面之后,二人便就决定一同上路,往黄沙城走。
消息说是在黄沙城的城郊,东营的人终于是发现了运尸人,夜深人静之际,在运尸的时候,他们会用灵力压制那些尸身。
寻常百姓的尸首,岂会需要灵力压制,也寻常的运尸人又怎会有如此修为?
这些问题实在是太过显眼了,所以惹得东营的人格外的注意,最后竟真的还被他们的人跟踪到了。
而司空与夜允川二人也正往那头赶去的路上,这头未出去百里地,就被古阴羽和古木青二人给拦下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夜允川疑惑,本就是他让他们二人留在山庄当中的。
“少主你就说,你可是想赶去黄沙城?”古阴羽坐在马上咽着口水,这一路是跑猛了。
“真是。”夜允川还是不解。
“别去了,我们二人有更急得事情需要你定夺。”古木青说着,便就让他往回走。
城外终究是风险太大,加上夜允川如今不宜太过招摇,最后四人还是先回到司空得清一楼先。
“究竟是何事?”
夜允川拧眉,若是二人拿不出更为重要的事情,那他可就要定这二人的罪了。
那二人缓了口气,木青便就惬意的在一旁享用起了司空准备的那些茶水,手里抓着一把落花生就吃。
“这是乙统领留下的信件,曹伯今日送到了山庄里,我们也才知晓此事。”古阴羽将那信件呈上。
曹伯是当年古乙招到附中的一位老人,于当年的乱世而言,有一落脚之处,有一顿容身之所,已是不易。
而古乙却给了曹伯这么一个机会,遂而最后曹伯也不忘恩情,任劳任怨数年,在古乙忙着在外的时候,他却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很是忠心。
如此身份,也难怪古乙会将这从未揭开过得秘密,交给他守护。
转眼,司空也奇怪,古阴羽是毕恭毕敬的,可古木青怎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死样子,就像是置身事外。
“你怎么不上前去啊?”司空过来搭话,接下来的事情其实都算是夜允川自家事了。
“我?”古木青嘴里嚼着花生米,“乙统领于古阴羽而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可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一次救命之恩,我已用我的一生与暗蛊卫绑在一起,此恩也算是报了。”
司空抿嘴,不再多问。
所以对于古乙的后事,其实都是与古阴羽有关的,遂而即便是曹伯来了,也不过是与阴羽说,木青对于此二人的关系而言,就太过微薄了。
他也正是那种不争也不抢的性子,自是适合如此的,就该坐在一旁,有事就干,无事就让自己过得舒服些,无需理会。
而夜允川此时也正拿着手中的信件,看了许久,眼里有些不可思议。
总的来说,就是古乙当年其实受命于荒主夜渊,派人将芳妃的婢女给秘密护了下来,而这件事除了荒主与古乙,还未有其余人知晓。
且信中也说了,若是哪天古阴羽真的收到了这封信,那么就说明古乙遇害。
那这件事藏到今日未知,便就足以说明背后的水有多深,而这个秘密也将从古乙的手上传到古阴羽的手中。
“那岂非是要跑一趟了。”夜允川敛眸,又问,“可知地址?”
“曹伯给了一份 ,但他说不确定有无因被追杀而有所更改。”古阴羽又将那份图纸呈上。
“不管如何,这件事也是扳倒夜幼宁的重中之重。”夜允川思前想后,最后也还是决定去寻一寻。
芳妃是夜幼宁的生母,他为人谨慎,且不知为何,他竟尤为的钟爱自己的生母。
又到底是如何看出的呢?
自是因为魑魅谷中,有一处殿宇,正是名为——芳妃殿。
而那里头听说有着一冰棺,里头装着芳妃的衣冠冢,当年听说是死在了瑶台中,魂飞魄散。
至于缘由……说是勾搭了荒主,目中无主,不将当年的娴妃放在眼里。
这种罪名,怕只不过是给大家一个交代,实际上倒是并非如此。
夜幼宁身为芳妃之子,母亲若是真的蒙冤,他作为那以牙还牙之人,必是不可能那般轻易地放过当年那些诬陷芳妃的人。
“这件事,怕是隐情不少。”
夜允川拧眉,这件事怕是难以平息了。
最后三人也不过是用膳过后,便就从清一楼出发,跟着曹伯的那份地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