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鹤再次打开车门的时候，路云泽已经戴好了自己的帽子。
他嫩嫩的脸颊鼓起，嘴边褐色的巧克力倒是还没抹去。
路云泽气鼓鼓道：“叔叔，你开错门了！”
程鹤抱歉地笑了笑，双手合十道：“对不起哦，我是来找你爸爸的，有点事想要找他帮忙……”
“哦？是什么事？”
卓倾华卸掉了妆发，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程鹤被吓得打了个哆嗦，“哎哟！你怎么走路跟猫儿似的，都不发出声音啊？”
“嗯哼，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卓倾华拉开车门，歪头看他：“你是要蹭车吗？”
“我……”
“今天心情好，可以蹭，不收钱。”
原来这么厉害的人，能表现出最大的善意就是不收钱。
这是得有多财迷啊！
程鹤抽了抽嘴角，想到他愉悦的心情来自倒霉的宣万清，就忍不住头皮发麻：“那就多谢了。”
车子发动，李淑媛跟司机坐在前排的位置，小唐今天请假不在，所以只有何菲跟着。
她缩在车子后排刷手机，偷偷从座椅间的缝隙观察着程鹤。
程鹤显得有点紧张，他的手在大腿上用力地搓了几下，余光一直注意着卓倾华和小包子。
本来卓倾华是装作没有留意到他的视线，但是路云泽这个没眼力见的小子，趴在卓倾华的腿上哼哼唧唧地撒娇犹觉得不尽兴，这才看向程鹤。
他直接开口：“爸爸，这个叔叔一直在盯着你看耶！”
卓倾华：“……”
尴尬的程鹤嘿嘿笑了下，挠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卓大师，我可以跟你合个影吗？”
“合影？”
“拍个合照然后洗出来用相框裱起来，这样我每次开直播的时候，就可以跟那些粉丝们炫耀了。”
真有你的。
这怎么不算是蹭流量的一种呢？
小卓说：“可以啊。”
程鹤面上一喜，就听小卓又说：“这个要收钱哦。”
路云泽重复爸爸的话：“这个要收钱哦。”
程鹤：“……”
父子俩是都钻钱眼里了吗？
很快，卓倾华又扯起嘴角，温和地同他说：“开玩笑的，你今天帮了我大忙，再夸张的要求我也不会拒绝。”
“卓大师，你人真好！”
程鹤兴冲冲地拿出了手机，跟卓倾华比了个剪刀手。
在即将按下快门键的时候，奶乎乎的路云泽也支棱起来，紧贴着卓倾华摆出酷酷的表情。
父子俩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程鹤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在想到今天鬼屋里发生的一切，他不禁好奇：“卓大师，要是我没去的话，你打算怎么确认宣万清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
身侧，卓倾华揉捏了下崽崽的脸蛋，将他抱进怀里。
“今天出门之前我给自己算了一下，掐算的结果说我今天遇贵人。”
贵人？
是指他吗？
程鹤指着自己，尴尬一笑，“可是卓大师，你要是知道我接下来有什么事情要拜托你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是，我卜算的时候也算出今天会有一个很棘手的麻烦。”
小卓向他投去轻飘飘的一记眼神，“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不要说了。”
程鹤一梗，差点就落泪了。
他哆嗦着手从衣服口袋里面取出了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底纹是很模糊的太极八卦图。
“本来我也不想接这个差事的，但……你也知道我是个玄门散修，最开始领我入门的人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的关系还在，甚至还跟协会的人挂钩。”
想起自己前不久的遭遇，程鹤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肩膀和脑袋。
“前段时间，我的生活受到干扰。他们不仅会跟踪我、骚扰我，还给我所在的直播平台施压，我的直播间已经被封停好几次了。你也知道，我是靠这个生活的……”
卓倾华听着听着，逐渐皱起眉头。
“骆子言都蹲大牢了，他们还这么不消停？”
“骆子言本身在协会里没什么影响力，厉害的是他的那位会长哥哥。”
“他想干什么？”
那张怪异的名片亮到了他面前。
程鹤眨了眨眼，尴尬地呲开大板牙，“直接当面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卓倾华垂下眼睛，看着那张如烫手山芋一样的名片，有些厌恶地皱了下眉头。
也好，迟早都是要算账的，不如看看这家伙的真正目的。
体强如路辰钧，在面对连轴转的工作时，也终于还是病倒了。
因此，他也得到了一段休息假期。
在吊水的时候，听见卓倾华提起这件事，路辰钧垂死病中惊坐起。
“你要去找那个什么协会的会长去battle？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