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维罗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呵呵，我要是说，这只是我的梦，你信吗？”
赫敏扬了扬眉，目光锐利。
“你在开玩笑吗？”
她明显有些不信，声音里透着几分质疑。
“哦，真的是，”
德维罗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反应。
“其实，我是麦格教授喝了复方汤剂后变成的，你没看出来吗？所以，格兰杰小姐，你得给格兰芬多扣10分！”
他的语气带着无伤大雅的讽刺，言语间不失一丝顽皮。
赫敏翻了个白眼，随即伸脚轻轻踢了踢德维罗，大约是一种亲昵却无害的小动作。
“所以不是玩笑，是我们真的在你的梦里，是吗？”
在打闹之后，她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严肃，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德维罗的眉头微挑，显然没料到赫敏会这么直接，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哟，看来你这么容易就信了？”
赫敏没有回应他的提问，反而沉默了一会，接着轻轻将手中的书放到窗台上，随手从背包里取出羊皮纸和羽毛笔。
她平静地看着德维罗，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
“你骗过我吗？”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德维罗只得摇头。
赫敏总是那么直率，信任没有任何保留，哪怕在他眼中她只是个幻象。
最终，德维罗挑了挑眉，走上前，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行，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赫敏没有看德维罗，而是低头专心地用羽毛笔在桌面上划了条细线，指尖轻巧地转动笔杆，仿佛在整理思绪。
“好吧，”
她终于抬起头，目光清澈，眼中带着一丝认真。
“现在，跟我说一下你认为自己进入梦境的时间点。”
德维罗挠了挠头，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在回忆起那些零碎的片段。
“这个魔法我并不熟悉，可能有几个时间点，我大概能推测出来。早上起床时，或者是我用门钥匙往返圣芒戈，做检查时——这些都可能是进入幻境的节点……大概就是这些吧。”
赫敏轻轻点了点头，低头把这些内容迅速写在了羊皮纸上，笔尖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所以，你认为自己现在处于幻境之中，是因为那些书籍出了问题？”
德维罗稍稍点了点头，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是的。除了我自己记下的东西，那些书页上的内容完全是空白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存在过。”
赫敏听后，又点了点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嗯，那你第一次发现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比如说这些书页空白的情况，是什么时候？”
她的语气很平静，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逻辑感。
德维罗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瞬间，刚想回答‘刚才’，却猛然停住了。
他的视线变得有些迷离，像是回到了那个瞬间，那个他忽视过的细节。
突然，一阵恍若明悟的感觉袭来，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之前自己的打开面板的能力第一次失效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在问诊大厅的时候！
那时候他想打开普劳特的面板打不开，那时候自己应该就已经到了幻境之中了。
“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是，做检查的时候吧。”
德维罗语气有些沉重，仿佛在回忆那个模糊的瞬间。
“那时，我直接昏睡过去了，之后——我接到了灵魂检测的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而在此之前，已经有一个教授告诉我，结果会很糟糕。”
赫敏静静听着，眉头微微皱了皱。
她的眼神没有离开桌面，反而更加专注。
“所以，你的梦境给了你一个你希望的结果？看起来，大概率就是这个时候。”
德维罗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意外的赞赏。
“没想到你这么一梳理，就把事情的重点抓住了。”
他轻笑了一下，随即带着几分自嘲的语气继续说。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应该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能分析到这一点，应该算是我自己聪明吧。”
他有些无奈地低下头，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笑容。
赫敏没有回应他的调侃，而是继续平静地说道。
“嗯，我之前在书上看过，想要摆脱幻境的方法有很多，像是重大刺激或者伤害之类的……”
她顿了顿，抬起眼睛看向德维罗。
“不过，我想这些应该对你没什么用。”
德维罗愣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对，”他低声回答，“我确实想不到有什么能刺激到我，或者伤害我，除非……除非我自杀。”
“自杀能否让你醒来，我不敢确定。”
赫敏的语气轻柔，但决然。
“我觉得还是直接去圣芒戈，找那个检测师，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直接出去。”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收起羊皮纸，将书包一拉，准备朝城堡外走去。
德维罗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了一抹戏谑。
“喂，万事通小姐，你的书还没还呢，而且现在应该快要宵禁了吧。”
话音刚落，赫敏竟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步伐。
她忽然拉住德维罗的手，原本只是随意地握住，如同朋友间的小小互动，可不知怎么的，手指间的温度却在此时变得异常明显。
随着她的步伐越来越快，她的手掌愈发紧紧地包裹住德维罗的手腕，指尖悄然交织，十指相扣。
德维罗有些惊讶，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而就在他还在思考时，赫敏突然回过头来，脸颊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眼神却异常坚定。
“如果这里真的是梦境，那就允许我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吧。”
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温暖。
她说完便没有再等德维罗回应，径直开始加速跑向城堡外。
雪花在空中飞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冷的气息。
两人并肩跑出那座灯火通明的古老城堡，迅速消失在夜幕和漫天飘雪的笼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