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会所。
顶层。
也是难得的热闹,只是热闹归热闹,像是有点放不开的样子。
肖风城看着坐在身侧一言不发的宋朝,“我怎么觉得世瑾哥心情很差劲?”
宋朝沉默,“你没感觉错,他就是心情差劲,所以没事你别招惹他,也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今天权世瑾主动联系他说找人出来玩玩,他就知道了,权世瑾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权世瑾基本上没什么那些富二代的不良爱好。
不玩钱不玩女人不挥霍家产,不染毒不嫖不赌,除了在赛道上飙飙车之外,在马路上也不怎么飙车。
简直就是十佳好青年了。
至于为什么不玩,他纯粹是觉得没意思,觉得那些玩法太低端了一点。
从十六岁开始就混迹股市还有基金,轻易的就赚到了别人几辈子没有赚到的钱。
后来赚到了足够的钱,在上大学那会,一个人在赌场里面玩了一个月,直接赢下了一座小岛。
之后,他也就再也没有进过赌场。
曾经有人问他,身在权家,还是权家最受宠爱的少爷,不玩点刺激的怎么对得起自己的投胎。
他笑着回了一句,别人赌钱是为了赢,对他来说来来回回只是数字罢了,没什么可刺激的。
有人笑他太狂妄了一点。
但权世瑾有这个狂妄的资本。
现在居然想要出来打牌,可见被刺激的不轻。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场的人全都看出来权世瑾心情非常差劲,都非常默契的给他喂牌,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权世瑾就是赢不了。
次数多了,他们也算是看出来了,权世瑾这就是不想赢呢。
这权世瑾输的越多,他们心里就越是含糊。
包间里面的气氛那是从未有过的压抑,最终有一个人没忍住开口了。
“听郁少说权少爷养了一位小美人,今儿个怎么也没把小美人带出来一起玩玩?也好让我们看看,究竟是哪位美人能得到权少爷的芳心……”
话音刚落,权世瑾就把牌给撂了,像是触碰到什么禁忌一般,掀起眼皮看着他们。
就算权世瑾一句都没说,但无声无息的压力还是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袭了过去。
宋朝低咒了一声。
大概知道了。
权世瑾心情差劲成这样的原因还是因为温若瓷。
看那几个人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宋朝主动站了出来,走过去,笑眯眯地开口,“世瑾,我也手痒了,不如让我来打几把?”
权世瑾抬眸看着他,“你也想玩?”
宋朝依旧微笑,“不行吗?”
权世瑾面无表情的站起来,“你想玩就来代替我的位置吧。”
说完后,起身坐到了肖风城的身旁。
宋朝落座后,警告他们,“不该说的别说知道吗?”
有人瞬间领悟,“所以权少爷真的在外面偷偷养了美人吗?”
宋朝白了他一眼,“还提这一茬?”
想起权世瑾那渗人的态度,他们全都闭嘴了,可全都觉得很稀奇。
曾经一度他们都觉得权世瑾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呢。
结果还是免不了俗。
就是好奇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能让权世瑾破了戒。
………………
另外一边。
贺氏集团。
许助理拿着一个信封去敲了敲贺辞办公室的大门,直到男人开口喊了一声“进”,许助理才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最近自家boss实在是太阴晴不定了,许助理每次都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波及到,然后变成那个炮灰。
他恭恭敬敬的将一个信封放在了贺辞的面前,说,“贺总,有人给你送来一个信封。”
贺辞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问,“谁送的?”
许助理更小心了,“是郁少派人送来的,说贺总您一定会有兴趣的。”
贺辞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还稍微有点沉,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许助理见东西已经送到,他就从办公室里面退了下去。
贺辞也没阻止。
许助理离开后,贺辞冷漠无声的看着这个信封,冷笑了一声,没什么犹豫的将信封给拆开。
里面是一沓的照片。
全部都是温若瓷和权世瑾两个人。
有权世瑾在车内给温若瓷上药的照片,还有这两个人一起走进酒店的照片。
他的眼睛死死的落在这些照片上,一动也不动的。
期间庄文君要送文件过来,刚敲了一下门,还没来得及开口,贺辞冷漠入骨的声音就像是响彻在她的头顶,“滚出去——”
庄文君一下就愣住了。
她知道贺辞不喜欢她,但是贺辞一向尊重她,不会对她说什么重话,更加不会用这样的口吻说话。
不知道这一下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贺辞……”
话音刚落,屋子里面就响起了一阵东西砸碎的声音。
听见动静,她没什么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就看见贺辞把他最喜欢的那个杯子给砸碎了,上面有个很丑的图案,但是贺辞很喜欢,旁人还不允许动。
除了杯子,还把他的笔记本电脑给砸了,一贯清冷的办公室现在变成了一片狼藉。
简单扫了一眼。
除了笔记本杯子,还有文件甚至是书架上的书茶几,全都被扫落在地上。
一地的凌乱,狼藉得像是废墟。
而立在废墟之中男人气息冷漠阴鸷,令人发寒的温度像要从他的眼睛的最深处冒出来一样。
庄文君倒抽了一口气,贺辞颓废过,狼狈过,也发怒过,就是没怎么见过现在这幅模样的贺辞。
她不知道贺辞此刻在想什么,但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贺辞这会儿势必厌恶的想要把什么东西给毁灭了。
她定了定神,硬着头皮上前问,“贺辞,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最初的时候,她以为贺辞是不会回应她的,结果男人居然回头了,语调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在我回来之前,要把这里恢复原状。”
庄文君面对这样的贺辞也稍微有点犯怵,只能应了一声“是。”
贺辞说完后连外套都没拿只拿着那个信封,踩着一地的狼藉离开了办公室。
从许助理身旁经过,许助理那更加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很清楚,boss突然间发这么大的脾气,一定是和刚才的信封有关。
那信封里面究竟是放了什么,能让boss生这么大的气?
贺辞开着库里南以近乎飙车的速度行驶在街道上,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他也没管,握着方向盘,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从来都知道,温若瓷这个女人是很受男人欢迎的,他也知道温若瓷和权世瑾走得很近。
一度他曾经以为,温若瓷是有那么一点点故意的成分在的,就是为了惹他生气,想要和他对着干。
至于权世瑾。
他一度以为大概率就是想和她玩玩。
毕竟没几个男人能够拒绝她的魅力。
一个美丽的已婚少妇,玩玩的话完全不需要负责。
甚至还不用担心闹大了。
但是在看见那些照片的时候,他不这么想了。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权世瑾的身旁,有一种身心都很信赖的感觉,而权世瑾在很温柔的给她上药,这是就算隔着照片都能感觉到的温柔和宠溺。
看着这两个人相处的画面,简直要比当初把她和裴砚捉奸在床的还要让人愤怒。
温若瓷这个人不会一向防备心很重,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
她和权世瑾才认识多久?
她就已经能够如此信赖他了?
要知道当初他可是在她身边整整两年,才让她相信他的。
而现在他只要一想到两个人之后还一起进了酒店,他就愤怒的忍不住想要杀人。
一男一女一起去了酒店,能做什么,这不用脑子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