妶姈看见太后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说嫃环可以用了,让她快点回来找牠。
她于是发了个朋友圈:“春天真美好啊!”
她在这边春天美好,嫃环和?堇西正在焦虑中。
“听说辛常在之所以被诊断出萎缩,是因为摔了一跤,正好被地上凸起的石头刺中了,从此就治不好了。”嫃环轻蹙蛾眉,“说是失足,可是哪有这么巧的呢?宫里的男人,也太容易出事了。”
是啊,一会儿被马踢、一会儿被石头刺、一会儿被猫咬……还真是花样翻新、千奇百怪。
幕后主使也是挺有想象力的。
“是啊,后宫的这些争斗永远不会停止。”?堇西忧心忡忡,“后宫郎君中,越是得宠、越是让太医诊出好用的男人,越会成为众矢之的。郎君们都想毁坏别人的,好让自己的得用……虏俾可真担心小主啊。”
是啊,目光短浅的男人不懂,它们无论如何都是垃圾,再怎么折腾别人的,自己的依然是垃圾,避子汤都是不能停的。
害别人也没用,皇帝不想用牠们的,那就是不会用。
比如皇后就是个典男,牠天天接割了么订单,谁适配就想办法割谁。
此刻牠正被太后叫去训话:“畜牲抓住了吗?”
“臣胥尽力了。”牠说。因为烟烟早跑了。
太后向牠暗示自己已经知道是牠干的了:牠毕竟是上一届宫斗冠军呢!
然后派了一大堆人出去抓猫。
也不知道烟烟逃到哪去了呢。
宫外的王姥府上,惇亲王带着侍从抓住了一只波斯猫:“嘿嘿,收留无家可归小猫咪咯!”
她抱起猫,吩咐自己的助理:“去找个兽医来给它绝育,以后它就是我娃了!”
助理领命去了。
就这样,烟烟因祸得福,成了惇亲王的猫。
她这里喜滋滋抱着猫,有猫万事足,忙着让人请兽医上门来给猫打疫苗和做驱虫。
而宫里呢,嫃环和端君姒缤正在讨论烟烟为何忽然扑咬爱新觉罗贵人的,把牠给断了。
牠们都觉得这太蹊跷——虽然猫确实喜欢扑咬东西,但烟烟是宫里受过训练的猫,怎么会如此野性呢?
于是在姒缤的引导下,嫃环也注意到了香粉的不对劲,意识到了烟烟是如何变成……的。
姒缤为了对付姜灿烂,明知是皇后干的,却引导嫃环去怀疑曹默和画君:“曹默是比画君更难缠的人。”
嫃环严肃道:“此人蕴锋刃于无形,我也数次险些吃了牠的暗亏。”
瞧瞧这高深复杂的台词啊,若是放在冒险小说、悬疑小说斗反派抓凶手的情节里,该是多么的合适又有趣;结果呢,只是一群被困在小笼子里的男人互相撕咬罢了!
未免有些可笑了。
姒缤还在说:“画君若是猛虎,曹默就是猛虎的利爪。”
碎玉轩外那头虎妖今天刚吃饱,倒不急着等男人来滑铲。她听着牠们的对话,不屑地哼了一声:这种后宫里的小男人,又不能金戈铁马、征战沙场,又不能运筹帷幄、安邦定国,也不能改革创新、天工开物;终日只知道琢磨床笫那点事,围绕着恩宠斗来斗去,为恩宠生、为恩宠死;就这都能叫猛虎,猛虎的门槛未免也太低了些。
不过男人的天性也确实就是这样的脑,大脑是猿猱欲度愁攀援。
姜灿烂就非常记挂着牠的,牠请旨,所以要求让宫外的医生来看看牠的身子。
皇后将这事禀报给太后:“牠觉得自己一直未能适配,是宫中太医无能。听说,这也是姜灿尧的意思。”
在姜灿尧这个名字的震慑下,太后勉为其难地同意了:“罢了,安排个人进来吧。”
牠们这边商量好了,姜灿烂那边还在发癫,失魂落魄地又乱吃药又推松枝:“爱新觉罗贵人能适配,绾贵人也适配了,为什么就本宫不能?!”
“爹爹,您还年轻,迟早能的。”松枝安慰道。
“本宫曾经适配过,那次适配期,本宫曾助皇上怀上过一个……那是一个女孩。”姜灿烂泪盈于睫,又变成狠毒的表情,“都是因为牠。”
牠怒气冲冲,带着人疯狂地闯到了端君的宫里,先让婤宁霸凌姒缤的侍男,自己则直接冲到姒缤床头,重重地抽了牠一耳光。
“这么多年了,我每回想到皇上和我的那个没了的孩子,我就恨不得生啖你肉、痛饮你血!”姜灿烂悲愤无比。
姒缤苦笑:“这些年,你不都是这样做的吗?你害得我缠绵病榻、生不如死……”
“就算你生不如死,也补不了我丧子之痛。”姜灿烂向来觉得别人的命都贱,自然是这样划等式的。
不得不说,这个恶毒霸凌男这种不把别人命当命的日子过得还是真肆意啊,不愧是天龙人呢。
“皇上尊你为君,与我平起平坐,我怎能不恨?”牠哭喊,“像你这种狠辣夫男,就应该做成人彘等死!”
“如果我真的罪大至极,皇上也不会留我苟活至今。”姒缤苦笑。
“皇上信你,护着你,可是我死都不会信!”姜灿烂愤怒道,“皇上怀了我们的孩子,都三个月了,一直都好端端的。可是你!”
牠颤抖着手指着姒缤:“你居然撞上了皇上,将她撞得流产了……那是个已成型的女胎……皇上信你不是故意的,可我不信!你素来端着那副淑男架势,怎么会横冲直撞在宫里乱跑,还撞到了皇上?!”
牠哭起来:“你就是故意的……你知道皇上怀的是我和她的孩子……你不想让我有孩子,断送了她的性命……”
“当年你不分青红皂白闯入我宫里,硬生生切下了我的……你固然没了一个孩子,可是我却再也不会有孩子了!”姒缤也怒吼起来。
姜灿烂怒吼:“我恨不得让你永生永世断子绝孙!”
姒缤淡淡道:“天色已晚,若是惊动了太后,皇上回来也就知道了。你最怕失去皇上的宠幸,不必再闹了。”
姜灿烂虽然怒不可遏,却也被抓住了痛处:牠的一切都依靠着妶姈,牠当然害怕。
“你这么闹,无非是爱新觉罗贵人和绾贵人适配了,你心生忌恨。你再闹下去,皇上会怀疑,今日爱新觉罗贵人被割、绾贵人受伤,都是你做的。”
姜灿烂虽然恶毒但实在愚蠢,今天这连环计策还真不是牠:“今日之事与我无关。”
“有没有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怎么看。”
毕竟这是个法律大不过王权的年代啊。
姜灿烂怒气冲冲地出去了,还在下霸凌令:“不许给延庆殿发例银,不许浣衣局给牠洗衣服,也不许给新鲜的吃食!全都不许给!”
松枝:“爹爹不要生气,一向都是这样做的。”
原来牠们已经这样霸凌端君很多年了,手段如此残忍,难怪端君恨了。
“明日派人告诉姐姐,太后同意从外面找医生来。”
到这里,弹幕刷过了一行行属于热爱雄竞的男观众的点评:“就算姒缤不是故意的,可也是牠那一撞害死了画君的孩子呀!牠怎么还好意思恨画君?”
“牠说的话像不像是:你只是死了一个孩子,可我却不能有孩子了啊!”
也不知道牠们这种话是怎么打出来的,果然无人问津的incel就是疯疯癫癫。
好在大婧的医生都是女的,没有脑残的incel医生。姜灿烂从宫外请来的医生就是女的。
医者这样的行业,自然只有女人才干得好。智力缺陷的incel当然是不能做的。
“陈医生,听说您是青海一带最德高望重的杏林高手。虏才能照顾您一回,真是积德积福。”皇后身边的大侍卫江以娐(fu)走在一个作宫外打扮的老太太身边,说着客气话。
陈医生摇头:“姨婆客气了。”
“太后爹爹说,陈医生难得进京一趟,自然想跟太医们切磋切磋,回去也好造福一方。”
老太太听了喜得差点返老还童:“这么好?!”
太医院里,这份惊喜,在院判嫜弥生将姜灿烂的脉案给了牠,又加以种种暗示后,消失了。陈医生很失望:她只是想治病救人,可是……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去给姜灿烂诊脉。
姜灿烂得体地说:“青海蛮荒之地,本宫姐姐身体康健,也有你一份功劳。松枝。”
牠让人拿来一百两银子,随后开始威胁:治得好给你一大笔钱,治不好就去死。
姜灿烂真是个疯子,大婧的超级医闹头子。
在医闹头子的威胁下,陈医生说了一堆诸如放松心情之类正确却无用的话,悲催地出了翊乾宫。
前来接她的江以娐明知道她为什么紧张,还坏心眼问道:“今儿不热,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呀?”
“哦,是皇家威严吓着了我。”陈医生胡言乱语。
江以娐一笑:“陈医生若有空,就再去给太后身边的孙竹席叔叔看看吧。”
孙竹席直接给她把事情挑明了,让她不要多嘴,跟着众太医一起蒙骗姜灿烂就好:“太医院都长着同一条舌头。”
陈医生心有不忍,但她家上有母亲姨母,下有两个小女孩,为了家人,她也不能得罪皇权,只好应下了:“臣也是长着同一条舌头。”
其实姜灿烂何止身体问题被蒙蔽呢,就连那个所谓妶姈怀上又流产的女孩,也压根就是骗牠的。
惊·妶姈竟是奥斯卡影帝!
原来当初妶姈并不想怀上姜灿烂的孩子,但姜灿烂偏偏适配了。为了哄骗姜家,她只好装作和牠床笫之欢,其实自己都偷偷吃了避孕药。
那个孩子,也是她编造出来骗姜灿烂的。她装作怀孕,还装作十分喜爱这个孩子,其实只是想用一个计策,一石二鸟离间姒缤和姜灿烂——两个将门之男就这样势同水火互相憎恨,姜家和姒家不会联合起来威胁到姬氏皇族了。
为了演得像样些,她甚至在所谓的“流产”事件后,给那个不存在的二皇子取了名字,还让宫里人都把她算作二皇子。也因此,姜灿烂更加伤心恼恨,对姒缤的折磨就越发狠辣了——牠总想着如果那个孩子出生,以皇帝对她的喜爱,她们一家该有多幸福。
殊不知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毕竟孩子长在母亲身体里,她说她怀孕了,可是到底有没有怀,男的上哪知道去。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妶姈是皇帝,为了她的江山,必须要欺骗自己心爱的男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受不了了,好虐女。
所以,事实上妶姈只生了四个孩子:大公子、三皇子、四皇子、小公子。
二皇子压根就是编出来骗人的,多么令姜灿烂心碎的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