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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有些慌乱的安娜后,丽塔继续谈起了自己想说的话题。

“事实上,在得知温蒂也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一个猜测。”

“因为我经常会为奥托主教处理一些特殊的工作,所以主教的心思,我大概是可以揣摩一二的。”

“去年六月,温蒂在新西兰,也就是这里觉醒成为风之律者。虽然在前两个月的另一场事故中失去了权能,但她毕竟是一个合格的律者素体。”

“现在我们又几乎可以确定,安娜也是一位律者素体。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主教大人为什么要把这两个人都聚集在这里?”

“当然,安娜或许只是个添头,主教大人很有可能不知道她的情况。但是在明知道温蒂现状的情况下,他还是把温蒂派来了这里,甚至还有现阶段和她关系最为亲密的您和我。”

幽兰黛尔的脑子有点懵:“你说慢点,我还没跟上。你的意思是,温蒂其实才是必须来这里的人,而包括我们在内的别人都是无所谓的?”

丽塔摇头:“至少我们两个也是必须在这里的,剩下的其他人应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吧。”

“毕竟新西兰已经不剩多少人了,残存下来的也全都是老弱病残,只能在国际人道主义救援的接济下勉强度日,等着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死期。”

幽兰黛尔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你继续说。”

丽塔:“我不懂律者乃至神明那个层次的事情,不过就在我们还在海渊城中等候布洛妮娅小姐归来时,我曾私下和琪亚娜小姐聊过几句,从她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

“什么信息?”幽兰黛尔问。

“崩坏的至高权柄目前是无主的,有两尊无法言明的存在正在争夺这份权柄。虽然我并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但它让我想起了2月17日的那场神迹,最后那光暗交织的一幕,是以四六分的结局收场的。”

“这光暗交织的双方各自代表什么,不是我能擅自窥探的东西。但我可以大胆的猜测,其中占据优势的一侧就是琪亚娜小姐这一方,相对的另一侧则是她们在某个层面上的竞争对手。双方可能在争夺某些东西,而崩坏的至高权柄或许就是其中相当重要,也可能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幽兰黛尔越听越迷糊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丽塔:“我在想,主教大人大费周章地不断往这里调人,会不会就是想要在这里再造一位律者,并利用这位律者去接触和图谋那份权柄,甚至于图谋神明本尊?”

一言既出,全场寂静。丽塔的这句话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甚至让幽兰黛尔都忘了该怎么做出震惊的表情。

丽塔:“很惊讶是不是?但根据我对主教大人的了解,他是真的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他的能量与魄力,全都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

【来访者大厅】

“我的过往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无忧无虑地过完自己的童年,然后被【奥托】抓去弄成律者,亲手杀害了自己的老师,再然后在天穹市遇到了自己的救赎,最后一路成长,直到登临终焉。”

“其实就这么简单,除了【姬子】老师教给我的最后一课之外,没什么值得大说特说的。”

【琪亚娜】的手上拿着指甲钳,漫不经心地修剪着指甲,对于自己说出的话似乎浑不在意。

其他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当事人都是这种态度了,她们作为探访秘密的外人,也没有可以用来劝慰或是其他什么行为的立场。

就在这时,符华推了推眼镜:“我来说两句吧。”

“练武先练心,空有力量,而没有能够将其完全驾驭的心境,这样的人算不上强者。”

【琪亚娜】停下修甲的动作,等着符华继续往下说。

果然,符华的话锋一转,说起了另一码事:

“我发现,过完元旦之后,你就一直对琪亚娜的心境磨砺非常上心。先是一手建立了轮回空间,让她在一次次的的轮回中明悟本真;后又让她在这里体验你的过往,了解你的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样的重量。”

符华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琪亚娜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了,她也相信,等琪亚娜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么,特别在意这方面的你,想必就是在这方面吃过大亏吧?”

【琪亚娜】眉毛一挑:“这是显而易见的。没有经历过挫折和绝望的人生算不上完整,但是在我的干涉下,你们所有人的成长都太过顺风顺水了。”

姬子:“所以小琪亚娜现在就是在经历挫折与绝望吗?”

【琪亚娜】:“那是我以自己的过往为基础,又基于这个时代最初的模样,在剔除以我为主的全部变数后,推演出来的世界发展走向。”

“这段推演持续的时间不长,从第三次大崩坏开始,直到第十律者被击败为止,也就是三年半到四年左右的时间而已。”

符华的脸上露出浓浓的担忧:“就连你也是在某个人的帮助下才接连度过那些难关的,你觉得只靠她自己,有成功走到最后的可能吗?”

【琪亚娜】向来淡然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不确定的神色:“我不知道,但这是不可避免的。她必须在完全剔除某些影响的情况下,达到我曾经的高度,走出一条在任何意义上都完全属于「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存在自己的道路。”

符华听懂了,没有再说什么。其他人完全不懂,不知道该说什么。

德丽莎:“那个,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符华反问了一句:“你们还记得去年七月,我们在天穹市旅行的时候,【琪亚娜】曾突然失踪了一个晚上的事吗?”

德丽莎:“当然记得,第二天早上你还带我们去了一家位于街角的便利店,在那里找到人的。”

符华:“你们不知道的是,那家便利店并不属于我们的现实,那里的店主也是查无此人的状态,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

德丽莎一头雾水:“我还是搞不懂,那家店也好,店主也罢,和我刚刚听你们聊的东西有关系吗?”

“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是【琪亚娜】。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从未来逆流而上回到这个时代吗?答案很简单,就是拜他所赐。”

德丽莎看到,【琪亚娜】的脸上又多了一种复杂的神情,夹杂着对往昔美好的回忆,以及被人欺骗的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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