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代的律者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性。造成这种区别的原因是什么并不重要,不久后你们自然会知道,但回到你刚才的问题,这种区别就是琪亚娜一直致力于收容现文明律者的原因所在。”
【布洛妮娅】散去了刚才的地球投影,转而放出了两块光幕,分别放映着前后两个文明时代的第三次崩坏。
可以看到,前文明纪元的第三次崩坏完全是冲着毁灭城市,毁灭人类去的,逐火之蛾的作战部署也表现出了彻底消灭律者的意图,而丝毫没有试图与律者谈判的打算。
再反观现文明的第三次崩坏,从琪亚娜能够仅凭一己之力数次阻止雷之律者的破坏行为,再到极东支部没有趁机“痛打落水狗”致律者于死地,人性的光辉是显而易见的。
“有人给现文明的律者起了一个统一的称呼,人之律者。因为我们都是人类的律者,是人性的律者。在对抗崩坏的大业中,我们起到的作用远比普通的女武神和机甲部队要大的多。”
【布洛妮娅】将光幕中的画面换成了两处战场,其中一个是机甲群大战崩坏兽群,看不出战场在什么地方,但很明显,战况非常焦灼,机甲部队能够收获的战果少的可怜。
另一个则是【雷电芽衣】在珊瑚岛作战时的画面,其以羽化律者的绝强战力,一路开着无双杀进了珊瑚岛中心,直接对上了诞生在那里的冰之律者。
两位强者在珊瑚岛上空大战数百回合,直接抹平了这座岛上基本没剩多少幸存者的超现代化大都市,律者力量之恐怖由此可见一斑。
而这也只是【雷电芽衣】在战斗之余,还额外分心护持着这片土地的结果而已,远不是律者全力出手所能造成的最大破坏。
就在众人观看这两个画面时,安娜一眼认出那个在珊瑚岛上被制裁的冰之律者正是自己,或者说是未来的自己,于是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温蒂则是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到自己的戏份,考虑到自己按序列数应该是第四律者,又没有毁灭世界的想法,天命没道理会忽略掉自己这个高级战力。所以她暗自猜测着,未来的自己应该是被派去其他地方执行任务了,所以没在这里。
当然,她也想过未来的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但想来想去,温蒂都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低,低到几乎不可能发生,于是也就没多想了。
“曾经有人向我们说过这样的话,「人类的意志可以创造出瞬间的奇迹,它能让虚数之树的[法则]在这短短的一瞬,为之紊乱,为之折服」。”
【布洛妮娅】又把画面换成了一片红沙,尽头处是一棵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参天巨树,那棵树枝叶茂盛,一眼望去竟是难窥全貌。
这一刻,无论是见过还是没见过,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人,都在看到它的同时知道了那是什么:
虚数之树。
同时,也有眼尖的人发现,那棵树下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彩色光点,但这光点只存在了一瞬间就消失了。
“我们当中确实有人做到过那样的事,以人类的意志逆转了虚数之树的法则,虽然那仅仅只维持了不到一瞬。”
“那么再回到你的问题,琪亚娜从我们所处的未来回到你们生活的现在,也只不过是想要再来一次而已。”
“她正在试图让一切从头再来,让所有人在相同的起点和不那么注定的终点之间,走出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从而让我们那个已经行将就木的时代——”
“重获新生。”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琪亚娜现阶段计划的全貌。”
【布洛妮娅】的解答就此结束。她在最后一句话里刻意强调了一下她说的东西都是“她所知道的”。
原因也不难猜,【琪亚娜】早就跟那个人学坏了,每次干点什么事都是神神秘秘的,问她也总是藏着掖着。即便有其他知情者,也没人敢保证自己知道的就一定是全面且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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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芙蕾雅学园。
一个护士推着小推车在走廊上前进着,车上放着几瓶给准备病人挂点滴的药水。
522病房。这里一共有六张床,但住在这里的病号也就一个人,名叫陈天文。
护士进来的时候,发现窗户旁边站着一个人,正背对着门口这边,脚步立时顿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天文小妹妹,别睡了,快醒醒,现在该挂今天的点滴了。”护士轻轻摇醒了床上睡得正香的陈天文。
女孩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人。
“琪亚娜姐姐!”
她认识这个大姐姐。虽然这个姐姐的年龄其实还没有她哥哥大,但是在这所学校里,琪亚娜就是绝对的前辈,比较年龄大小没有任何意义。
琪亚娜转过身,姿势换成了腰后靠着窗台的样子,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嗯,我来看你了。”
护士提醒道:“现在要输液了,小妹妹请安静一点,要不然把针头滚落了,你就要再挨一针了。”
原本打算抓过手机给哥哥发消息的陈天文立刻安静下来。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到医院住两天,到现在大半年下来,早都已经习惯了。
唯一让她有些郁闷的是,之前已经混熟的那个漂亮护士姐姐不见了,据说是离职不干了。现在这个护士姐姐虽然对她也很好,但她就是觉得这个人不对劲,一直都亲近不起来。
几分钟后,做完事情的护士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然后,琪亚娜抬手打了个响指,一层干扰结界破碎,露出了其他藏在病房里的人。
这些人以明日香为首,都是她在班级里发展的千人律者同伴。现在她们这个班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律者班了,除了班主任姬子和班长符华,其他人全都是货真价实的正牌律者。
看着已经开始流入陈天文体内的药水,明日香的脸上挂着担忧:
“琪亚娜,你确定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那些人的计划是害死天文,然后设法诱导陈天武陷入疯魔,最后再想办法一步步勾引陈天武站在他们那边。”
“他们昨天下午在游乐场就已经开始行动了,只是失败了一次。这次借着天文回医院复查的机会,他们开始了新一轮的行动。”
“天文毕竟是陈天武唯一的亲人。如果他知道你就这么看着天文被人下毒而无动于衷的话,我担心……”
琪亚娜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明日香闭嘴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她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