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郁芜当然愿意,这样也能赚一些银子。
而且她的话本目前还只在汴京之内流行,话本都还未传到外面去呢,她当然乐见其成了。
高掌柜也是她信的过的人,她之前其实就在考虑再其他地方开分店了,只是需要时间去其他城镇考察。
要考量在哪里开第一家分店,这得花时间去调查一个都城的,毕竟第一家分店至关重要。
现在好了,她不用找人去其他几个都城调查。
高掌柜从小在池州长大,最是了解此地,不至于睁眼瞎,随便开茶馆。
况且高掌柜写信与她说此事,必然是经过调查和深思熟虑的,她就不必担心很多。
有高掌柜在池州看着,毕竟高掌柜是“合伙人”!
想到这,她赶忙拿出信纸,然后磨墨,开始写字。
信里先是表示了她的意愿,又在信上写了茶馆的规划。
她写了好几张纸,也算是把所有的想法都写了进去。
写到最后一张纸的时候,她拿起来,轻轻的朝纸张吹,想要快些将纸上的墨水吹干。
而后她满意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信纸,只是字还是一样的丑。
她叹了一口气,唉,谁让她近日太忙碌了,连她的《槿朝小厨娘》的话本都停了好几期了,自然没空去练这字了。
叶郁芜将信寄到池州,池州远一来二去至少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到时候她再去钱庄寄些银票回去,算是开分店的启动资金了。
外头下着漫天的雪,如同柳絮飞舞,走在街上,青石板、房屋、树枝上都挂着雪,这雪来的及,幸好在此之前有了蜂窝煤,叶郁芜只祈祷这寒冷的冬季不要死那么多人。
伴着这样的祈祷,叶郁芜顶着飞雪,从街上走到书肆。
才刚一进门就看到坐在一楼窗户旁边的白樽星,双手支着下巴,神情呆滞,似乎在发呆。
天气冷了在书肆内大家都穿着厚重的袄子。
叶郁芜抖落斗篷上的雪,进了书肆内忍不住问案台前的梁素馨,“她怎么了?”
今日下雪,她们不太方便出门采风,于是留在书肆内帮忙做事。
这会儿,恰好关雁也在,他站在梁素馨旁边,还别说,这两人站在一块还真郎才女貌。
而梁素馨听到自家掌柜的话后,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暗自神伤的白樽星,“唉,别提了!无明先生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更新连载话本了!”
“啊?没更新话本便没更新罢了,她为何如此神态,如同被吸走灵魂。”
梁素馨摇摇头无奈道,“樽星担忧无明先生发生了什么事,便给无明先生写信询问他近况,没想到之前无明先生都会认真回复她的,这一次居然没有回复,而后她不死心,接连写了几封,却都没有收到回信,她觉得无明先生定是遇到危险了,或者什么困境这才没有音讯,这个状态她已经维持了好几日了。”
“她近日不是皱眉便是叹气,我都不敢路过她的身旁。”一旁的关雁也在解释。
然而听到这里叶郁芜却有些尴尬,毕竟他们说的“无明”便是她。
“别说樽星了,无明先生不发新一期的故事,我也快变成此番状态了。”梁素馨叹了一口气,双眼也快变得无神了。
“叶掌柜,您应该见过无明先生的吧?毕竟他每次的话本都是经过您手,那您知晓无明先生的近况吗?”关雁害怕自己的心上人变得与白樽星一样没有灵魂,于是连忙温叶郁芜,希望从她嘴里得到答案。
“这个嘛,你们放心无明先生好着呢!过不久就会出连载话本了。”
叶郁芜只得这么与他们说。
总不好现在就把自己的身份告知他们,总觉得会被书迷打死。
谁能受得了才看了一部分的话本,居然发现笔耕者断更了!这是真的会被书迷的唾沫星子给淹死,所以叶郁芜心虚的说完这话之后,跑开了。
好不容易离开他们,自己找了个清静的地方,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被吓了一跳,一转头,就见张柔颜站在她的身后,她拍着自己的胸脯。
“你差点没把我吓死。”
“掌柜的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叶郁芜正气凛然的挺起腰板。
“啧啧,掌柜的,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还不够清晰!你自己看看我们修书部,都快被你的书迷的书信淹没了!就连我也要看不下去了!您到底啥时候更新啊!”说到后面张柔颜就差没吼出来了,但及时被叶郁芜用手捂住了。
“小声点!小声点!被人听到了,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到时候你家掌柜我被一群人追着声讨你就满意了?!”谁能想到有一天她被人催稿直接催到眼前来。
张柔颜被她捂着嘴巴,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她将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挪开。
“您也怕暴露身份被人声讨啊!您是不知道我们修书部这一个月来过的是如何的水深火热,除了被您的书迷声讨,还要应付白樽星,她可真是执着啊,每日一有空来问我们无明先生给她回信了没,每次得到答案的她,失魂落魄的,我看了都于心不忍!”
说完张柔颜从自己怀里拿出手帕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叶郁芜最受不了这样了,她向来吃软不吃硬,“诶呀、我、我今日通宵也会把话本写出来的,你别这样啊!”
“果真?”张柔颜放在眼角旁的手帕一顿,小心翼翼瞄了叶郁芜一眼。
“真的!给我两天时间。”叶郁芜头疼极了。
张柔颜也不哭了,没了方才的愁眉苦脸,变脸速度之快,令她叹为观止。
“那好,到时候就等着您的连载话本了!”得到叶郁芜确切答案的张柔颜达到目的了,头也不回的走了,去修书部内忙自己的事了。
留下叶郁芜一人在原地懊恼,怎么感觉自己被下套了,她掌了自己一个巴掌,暗自痛恨自己嘴巴说的太快,怎么就说了两天呢,三天也行啊!
好在最近的事情都不怎么着急,她便推了那些杂碎的事,给手下信得过的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