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有些焦急的看向四周,入目的是一片火红色,倒挂着的尖锥体,还有咕噜噜冒泡的岩浆正在散发热浪。
她身下的是一块玉石,此刻正冒着寒气,完美抵御了岩浆的灼热。
她惊的合不拢嘴,靠,她现在在岩浆中央!
还依稀记得是掉崖底了呢。
而眼前的“人”就更加奇怪了,确切的说应该是蜥蜴人,头上有犄角,手是尖尖的爪子,身后还有一条半米长的尾巴,就像是蜥蜴和人的组合体。
他用不大灵活的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僵硬的转动着兽瞳,像是个年久失修的傀儡,奇形怪状的模样却让人遍体生寒。
虞昭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了半步,却触碰到了一只冰冷的手,她扭头看去,身旁的是崔钰和沈玉琢。
此刻沈玉琢也醒了,有些迷糊的摸了摸脑袋。
游龙剑灵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出来,正在戏弄着岩浆里的怪鱼,见两人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发笑。
“别怕,他们是地龙一族,常年隐世,我们误入了人家的地盘,要不是被捡回去,你们的肉身都要被崖底的飓风切成生鱼片了。”
虞昭皱了皱眉,不对,她的耳朵受伤了,为什么还是能听到游龙剑灵的话?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疑惑,游龙剑灵飘近了些,替他解惑。
“你们的耳朵被他们睡觉的鼾声震伤了一下,这也是地龙一族常年睡岩浆里的习惯了,只是让你们的耳朵听不清他们的话而已,没啥大问题。”
睡觉的鼾声……
虞昭嘴角一抽,那睡觉的鼾声也太离谱了吧,怪吓人的。
刚才站在面前的地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沈玉琢的身旁,伸出利爪抱住了他。
沈玉琢胸口发出咔咔的声响,肋骨顿时被掰断了两根,怪疼的,但虞昭却感觉不到敌意。
游龙剑灵咂嘴,“这地龙挺喜欢沈玉琢的,毕竟他身上有轩辕血脉,按血脉来说,算是地龙的老祖宗辈的。”
也幸好有他这个精通龙族语言的剑灵存在,不然这仨倒霉蛋可能要被拿去祭剑了。
地龙低低的傻笑着,倒是有几分娇憨,还从腹部的大口袋里扒拉出了一块圆滚滚的晶体,笑吟吟的递给了沈玉琢。
“这是火龙圣果,看上去像是矿石,但就是他们地龙一族最爱吃的果实,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分享给其他人的。”游龙剑灵嘴角上扬。
“沈玉琢,你很受这大家伙的欢迎啊。”
虞昭松了口气,垂眸便发现了崔钰还在昏迷当中。
青年双目紧闭,眉头微皱,连往日柔顺漂亮的发丝都染上的血污。
游龙剑灵靠近查看了一番,淡淡道:“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体内灵力突然暴动,再加上这里的热气太大,干扰了他体内冰灵根运行。”
他摸了摸下巴建议着:“你们身下的寒冰石刚好可以压制他暴乱的灵力,你们喂点调理灵力的丹药试试呢,些许他就会醒了。”
青鸟猛然窜了出来,挡住了虞昭试图喂丹药的举动,慌不择言。
“别,别让山主醒来!”
一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刚才那剑灵说的只是一部分情况,还有就是魔气的暴动,岩浆的热气催化了压制许久的魔气,加上山主昏迷,魔气在经脉里泛滥,丹田已经快要炸了。
现在让他醒,八成又得失去神智了。
他要是真疯起来,他小小一只鸟也拦不住啊!
虞昭揪住了他的翅膀,若有所思,“为什么?”
青鸟顿时闭嘴了,豆豆眼胡乱瞄,什么也不肯说,支支吾吾的,只得即兴发挥,现场开始编一套说辞。
“山主这是从娘胎里带的病症,让他睡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能强行喊醒他。”
“是吗?”虞昭有些怀疑他的说辞,为什么今天才说,两年里什么都没说过,之前还是挺正常的,啥事没有。
“听我的准没错。”青鸟慌乱不已,但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胸腔下的心跳如雷。
傻孩子,听我的,不然把人喊醒,第一个危险的就是你!
不要轻易挑战一个堕仙的理智啊。
清醒了整整两年,在堕仙排行榜上的时间算第一的了。
再久一点不好说啊。
血海晶也不好取,有了上次的偷袭,那帮疯子堕仙肯定严防死守,命丢了都算好的。
现在就只能赌了,自然醒来总比强行把人喊醒的效果好,他相信山主能挺过去。
他都这么解释了,虞昭也只得信任,她眼眸低垂瞄了一眼昏睡的青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师尊的身体里似乎有魔气在乱窜。
在万魔窟待了十来年,辨认魔气什么的肯定是像是吃饭一样简单。
可眼前的情况又有些不一样,她没直接看出来,只是感觉有,头次遇上这种情况。
很快她便否认了魔气这个想法,应该是灵力太暴动了,干扰了她的第六感。
说师尊是魔修什么的,算是侮辱人家青城派长老是名声了,不可取。
就在虞昭否认的时候,一旁的沈玉琢看得那是心惊肉跳,踏马的,这冲天的魔气根本逃不过他的邪眼。
在他的视线里,一只黑色的九尾天狐正在他面前乱窜,确切的说是在虞昭的身边晃悠,黑雾浓郁的吓人。
他似乎是见她没有理他,反有些生气,晃动着狐尾攀上了她的身躯。
那黑色狐尾萦绕在少女的腰身和脖颈,严严实实,紫色的眼瞳邪魅至极,此刻的虞昭浑然未察觉,她现在像是被厉鬼缠上一般。
他们一个个都跟瞎了一样,看不见,沈玉琢瞪大了眼睛,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大气口不敢喘。
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堕仙。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崔钰提前堕魔了!
因为……虞昭吗?
看那黑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宛若厉鬼勾魂,沈玉琢咽了咽口水,一个真相浮出水面。
虞昭害人不浅,把崔钰弄的提前堕魔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害了他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