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哪里知道这些。
但作为丫鬟的本能,还是安慰道:“郡王爷定然不知道,要不然奴婢去姜侧妃的院子,给您求一求。”
楚月华摇头:“不,不能过去,这样就太刻意了,下次……下次再找机会。”
最后还是楚月华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婆子一起将楚月华给送进了屋子里。
等将她的裤腿卷起来,露出一双腿的时候,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膝盖青紫一片,已经不能看了。
“奴婢去给您请府医。”丫鬟快速出去。
但到了晚上,府医是外男,要进入内院给李舜的妾室的看伤,那可是要得到李舜或者郡王妃崔氏的允许才可以。
楚月华的丫鬟听出楚月华的,不去姜侧妃的院子,于是便去了崔氏的院子。
却得了一句:郡王妃睡下了,不便打扰。
只能灰溜溜回来。
后院的动静哪里瞒得过李舜。
李舜此刻正在菡萏院,听姜侧妃抚琴,闭着眼睛聆听。
东来得了消息,站在外边,见此就没识趣的没进去打扰。
一曲完毕。
李舜便睁开眼,笑着夸赞道:“梦瑶的琴技还是这般了得。”
姜侧妃便微微低首,笑道:“妾身这些日子一直卧床养胎,手也生疏了许多,难得郡王爷不嫌弃。”
提起这事,李舜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姜侧妃已经显怀的肚子上。
“孩子可好。”
姜侧妃摸了摸已经四个多月的肚子:“一切都好,郡王爷放心。”
李舜就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后又放下看了一眼。
姜侧妃见此便问:“郡王爷,可是茶水不合胃口,这是您一贯来妾身这喝的云雾茶。”
“无妨。”李舜又放下了。
茶水还是一样的茶水,只是喝的心情不一样罢了。
又拉过姜侧妃的手道:“这后院只有你最懂事,也最清净,来,陪我手谈一局。”
姜侧妃温婉一笑:“是。”
李舜刚开始下棋还算专注,随后便有些走神了。
太安静了……让他有些不习惯。
以前他最喜欢来姜侧妃这,因为在外面劳累了一天,安静可以让他放松身心。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喜欢上了热闹。
吵吵闹闹没个停歇的时候,宜喜宜嗔。
“郡王爷。”姜侧妃唤了一声。
李舜回神。
姜侧妃便提醒:“该您下了。”
李舜便落下一子。
“郡王爷心思不在棋盘上,妾身惯常不是您的对手,可这次妾身赢了。”
姜侧妃落下一子后,便吃掉了李舜一大片的棋子,失去的地盘太多,李舜如何也无法挽回。
显然是已经输了。
“倒是梦瑶的棋艺精进了。”李舜输了,倒是也不在意。
姜侧妃收回手道:“郡王爷有心事。”
李舜道:“是遇到些麻烦事,不过无妨,很快便能解决。”
姜侧妃以为李舜说的是朝堂上的事,她一贯也不会打听朝堂上的事,知道这是忌讳。
“妾身帮郡王爷推拿一下吧。”姜侧妃善解人意道。
“也好。”
李舜就顺势躺下,正好枕在姜侧妃的膝盖上,姜侧妃伸出手帮李舜揉按额头。
姜侧妃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中。
……
第二日,众人前去请安的时候,楚月华告假了。
告假的理由却是感染了风寒。
但后院只要消息稍微灵通点的,都知道楚月华昨日在自己院子的青石板上跪了一整日,后面路都走不了,是被抬回去的。
毕竟楚月华跪着的时候,院子门可是开着的,楚月华好似就想告诉众人,谢岁岁的恶行。
这不,虽然给的理由是风寒,清姨娘又蹦跶了一下。
“谢侧妃,月姨娘昨日可是因为你才得的风寒。”
好似仗着人多,又是在崔氏的院子,清姨娘就不怕了。
谢岁岁哼笑一声:“清姨娘,你今儿早上出门,是不是吃蒜头了?”
清姨娘没赶上谢岁岁的节奏,顺着疑惑了一句:“什么蒜头,我为了给郡王妃请安,可是早膳都没用。”
“那就奇了怪了,既然没吃错东西,怎么说话一股子味这么大,我坐你对面都闻见了。”
说着,谢岁岁还拿着帕子捂住了口鼻,一脸嫌弃的扇了扇。
清姨娘见谢岁岁这样,还以为真是自己嘴里有味,赶忙捂着嘴,自己闻了闻。
“没味啊!”
说完,才反应过来,一拍椅子扶手道:“你在耍我。”
“行了。”崔氏见此,不悦道:“一大早上,也不知道消停。”
清姨娘就委屈道:“郡王妃,可不是妾身的错。”
谢岁岁也跟着委屈:“郡王妃,这话题可是清姨娘先挑起的,妾身只是跟清姨娘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又对着清姨娘道:“你怎么这般小气,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清姨娘:……
气的不行,可却不能反驳,不然岂不就是真的开不起玩笑了。
而且谢岁岁如今是侧妃,她身份比不过,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崔氏一起训斥:“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再敢吵闹,我便罚你们禁闭。”
“是,妾身知错。”谢岁岁和清姨娘只能站起来认错。
崔氏这才罢休。
又道:“昨晚上月姨娘的丫鬟来找我拿门牌叫府医,偏我昨日睡得早耽搁了,既然风寒了,一会儿便让府医过去瞧瞧。”
昨日楚月华的丫鬟去崔氏院子的时辰可不晚,崔氏自然没有睡,不过是给楚月华教训罢了。
说完了楚月华的事,崔氏矛头又对向了来请安的姜侧妃。
“姜侧妃,你肚子如今也大了,也不能伺候郡王爷,为何还如此不懂事,强留郡王爷,可知你影响的是王府后嗣。”
昨日李舜去的是姜侧妃的院子,崔氏心里自然不痛快。
她和姜侧妃同时有孕,可自从怀孕的消息传出后,李舜便一次便没在崔氏这院子过夜。
而姜侧妃,李舜不但三天两头便过去一趟看看,偶尔也留下过夜。
即便不做什么,这也是宠爱。
姜侧妃也不反驳,很是温婉的站起身,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是妾身的错,昨夜不该见郡王爷劳累睡着,不敢打扰郡王爷安眠,便让郡王爷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