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国。
今天天气很好。
封华从床上缓缓坐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
明媚的阳光洒进来，在另一张床上沉睡着的男人似乎被吵醒了一般，皱着眉翻了个身。
青年握着窗帘的手一顿，就再次缓缓拉上了窗帘。
窗帘的挡光效果很好，屋子里再次被黑暗笼罩。
封华抬脚准备去洗漱，却在路过封回床边时被男人从被窝里伸出的大手一把握住了手腕。
青年愣了一下，顿住脚步。
下一秒，视野天旋地转，被子被男人无情地扔在身下。
他被封回压在了床上。
男人还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本能地轻哼一声，然后攥住青年的手，用不容置疑的力道十指相扣。
封华咬了咬牙，面红耳赤地别过头。
青年其实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挣脱……但他还是任由封回胡来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下人的配合，封回缓缓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对上了身下青年近在咫尺的视线。
封华僵硬地开口。
“醒了就起来。”
封回摇了摇头，索性直接趴在他的颈窝里，呼吸都喷洒在青年的锁骨上。
封华不住地战栗起来。
他活了二十多年……这样的亲密接触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他之前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敏感成这样。
仅仅是触碰而已。
自从离开亚热带暖林，他们已经在Y国待了一周了，虽说封回打着什么度蜜月的旗号，但他们更多时间只是待在房间里，偶尔无聊才出去走走。
但他们真的整日都黏在一起。
封华没有给男人一个爱或者不爱的答案，但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因为在不只一个瞬间里，封华突然意识到，原来所谓的爱情可以不像陆清竹和裴铮那样深刻又热烈……更多时候，这是一种细水长流的满足。
可这样的接触还是太超过了。
他们虽然已经在一起待了一周多，但封回也没有做什么越界的行为……封华不止一次看见了男人眼里的克制。
这样亲密的距离还是第一次。
太超过了……封华闭了闭眼掩饰住眼神中的狼狈，但他还是没有挣扎。
封回这下终于清醒过来……因为男人看见了青年通红的耳垂。
他饶有兴味地眯了眯眼，一个抬眸就看见了青年羞得通红的脸。
哇哦。
封回新奇地看了看他。
男人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于是封回再次垂下头，突然伸出舌尖舔了舔青年的锁骨。
湿滑的触感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封华诧异地睁开眼，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
封回在他耳边低沉地笑。
“这么喜欢啊……”
尾音好像带着钩子，勾的人心痒难耐。
青年咬着唇一言不发，只是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
下一秒，湿热的触感便从喉结上传来，青年几乎抑制不住喉咙里的哼咛。
“唔——”
黑暗里，粘腻的荷尔蒙似乎被无限放大。
封回从喉中发出一丝叹息，几乎要忍不住了。
但男人活了太久……对待这方面的忍耐力早已非常人所能及。
更关键的是……他有足够的耐心。
他希望身下青年能在每一次体验中感到快乐……他希望青年爱上这种快乐。
所以他根本不急。
于是他感受到青年的反应后，伸手缓缓地解开了爱人睡衣的纽扣。
“我帮你……”
……………………
等到封华大口喘着气平复自己时，天光已经大亮了，阳光还是依稀地透过窗帘洒进来。
电话铃声就突兀地在此时响了起来。
看见爱人还在失神，封回笑了笑，走到旁边的床上拿起爱人的手机，看了眼备注后接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林子诺顿了顿。
少年狐疑地看了一眼备注……没打错啊，是五哥。
“封回？”
他不确定地开口，心想这难道是自己幻听吗？
昨天彻夜哭泣的痕迹仍留在他的脸上——少年嗓子哑的不像话，一双眼也肿得不行。
封回嗯了一声。
“是我。”
男人看着双眼再次聚焦的爱人，把手机放到爱人的耳边。
“喂？”
封华哑着声音开口。
青年撑着床缓缓坐起来，靠在床头，有些窘迫地没去看一旁眼里满是笑意的男人。
封回笑意更甚。
听到了封华的声音，林子诺瞬间又委屈了起来……只是他的双眼早已干涩无比，这次没有泪水分泌出来。
“五哥……”
少年吸了吸鼻子，嗓音闷闷的。
封华愣了一下，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哥找你了？”
林子诺嗯了一声。
封华脸上的热意还没散去……这个时候只能勉强动脑想着事情的大概。
“你和那什么……司靳渊？闹掰了？”
林子诺又嗯了一声。
封华叹了口气。
意料之中的结局。
于是青年缓缓开了口……语气听起来有些敷衍。
“往前看呗……十一，你还小啊……”
林子诺摇了摇头，没说话。
封华心想……特意打个电话来总不是为了倾诉吧……他们家人即使再恋爱脑也不会干这么没用的事。
因为他们兄弟几个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所以青年张了张嘴，正想问林子诺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却被那边的少年抢先开了口。
“五哥……我哥说半年后星芒军校招生。”
封华这下终于有些意外。
“想开了？”
林子诺嗯了一声。
“既然已经没有缘分……我还是去干些该干的事吧。”
更何况，司靳渊也是这样对他说的。
即使他知道男人的初衷只是为了让自己别再去打扰他而已。
封华若有所思。
那边的少年还在继续。
“到时候你会去当考官吗？”
封华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几个呼吸后给了肯定的答案。
“会吧……到时候你哥应该也会去，不过你这是什么意思，打算让我给你开后门吗？小心我告诉你哥让他打你屁股。”
封回听着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封华听到笑声后回头，看见了男人眼中的戏谑神色。
青年迟钝地过了一遍刚才自己说的话，在过到自己最后说的词时……瞬间满脸通红。
因为几分钟前封回刚对他做了一样的事情。
那时候青年羞得都要哭了，死死攥住了床单，依旧没有挣扎的意思。
什么嘛……这样大人训诫小孩儿的行为。
封华忍不住摇头，试图把刚才的画面从脑子里删去。
那边的林子诺已经叫了他好几声。
“五哥？”
青年慌张地应付几句，便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