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陆宅之中,二人相看,主子带头看热闹,那厢的奶茶店里,气氛就凝重多了。
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她的奶茶店一点动静也没有。
好几天过去,一笔生意都没开张。
这要是说后面没人搞鬼,那就闹鬼了。
陆薇的脸色难看至极,店里的伙计也都大气儿不敢喘一下。
他们一个个的本来还以为陆薇是稳得住,没想到她是束手无策。
这几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陆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便知道她心里也是越来越慌。
但他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伙计,就算是想帮什么,也实在是有心无力。
众人对视一眼,只能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省得陆薇生气起来被牵扯进去。
然而陆薇并没有生气。
她只是在店里坐了许久,然后叫他们关门回去,自己则是直奔陆宅而去。
她回去也正好赶上了个好时候,祁嵘和春花刚刚相看完,二人的面色都正红着,陆乘渊和温元姝笑着,似乎是有什么好事儿。
可是这样轻快的氛围,随着陆薇的到来也彻底宣告结束了。
温元姝以为陆薇是来找陆乘渊的,正准备带着祁嵘和春花下去,没想到陆薇上前几步,竟然到了她面前站定。
看着陆薇一脸的忍辱负重,温元姝微微一愣。
陆乘渊更为敏锐,察觉陆薇有些不对劲,便上前一步,把温元姝护在了自己身后:“陆薇,你想干什么?”
陆薇深吸了口气,抬头直视着陆乘渊:“哥哥,你明明也是陆家人,但一成亲就不分亲疏,实在叫人失望,但是我不怪你。”
她这番话一说完,众人的面色都变得精彩起来。
陆乘渊和温元姝成了亲,二人便是父亲,甚至比父母都亲近,陆薇一个堂妹,哪里来的立场说出这番话?
陆薇对众人的目光恍若不觉,她接着道:“嫂嫂,之前是我错了,我在这儿向你道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嫂嫂娘家的厉害,可我不过是想做一点小生意,还请嫂嫂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我?”温元姝眨了眨眼,越发觉得陆薇还真是认不清形势。
长平侯府哪有那么大的势力,明明是……
温元姝目光复杂的看了陆乘渊一眼。
罢了罢了,这坏名就她来担着吧,毕竟陆乘渊和陆薇是一家子的亲戚,日后少不得要往来,若是把关系闹僵了就不好了。
温元姝正在心里想着该如何开口,陆乘渊却先道:“陆薇,你误会了,你嫂嫂的娘家虽然势大,但你嫂嫂没在她娘家面前说你什么,你嫂嫂的娘家并不知道你们两个不和。”
温元姝连忙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头发,想叫他不要再说了。
然而,陆乘渊却好像没有察觉,接着道:“让各家不要再对你这么关注的人,是我。”
他话音一落,便见陆薇脸上的神情从错愕到难以置信,最后到了震惊。
“是、是你?!”陆薇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可是为什么!你是我堂哥啊!”
“但我更是你嫂嫂的夫君,”陆乘渊淡淡地看着她,“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你嫂嫂更重要,你之前叫你嫂嫂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连说都说不出来,如今,也该你吃点亏了。”
说完,陆乘渊便抬了抬下巴:“请堂姑娘出去。”
他话音落下,上次来拉扯她的两个婆子就又来了。
两个婆子站在门口,先是下意识地看向温元姝。
见温元姝点了点头,这才上手拉着她走了。
这一次,陆薇安安静静,连挣扎都没有。
眼看着人都走没影了,温元姝才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呢,你们两个毕竟是兄妹。”
“堂的,没什么好亲近的,”陆乘渊转身握住她的手,“再说了,日后我就算是没落了,也是靠我夫人救我,又靠不住她,自然不必留面子。”
温元姝无奈地看着他:“你其实不必如此,这种家宅之间的事,由我来扛才是。”
陆乘渊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行。”
趁着温元姝愣神的功夫,陆乘渊接着道:“你是我的夫人,我娶你回家是为了爱你,不是为了让你来扛事的。”
这点事儿他要是再扛不起来,那他不如一脖子吊死。
听着他的话,温元姝眼睫微颤,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见温元姝竟然看着自己发呆,陆乘渊在她脸颊上轻轻点了两下:“傻了?”
温元姝这才回神,不自然地避开了他的目光:“才没有。”
陆乘渊低笑一声,将她搂进怀里,目光瞟向祁嵘和春花:“他俩要是能真的成了就好了。”
这样一来,他们都不用再操心了。
温元姝点点头。
——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
这几天里,祁嵘和春花相处得非常不错。
二人本来就认识,认真地说,他们两个其实也算是青梅竹马,所以现在相处起来也十分自然。
最直观的就是,以前的祁嵘几乎是住在府衙里的,可现在为了春花,也是天天往家跑了。
主仆二人一离开府衙就合计着要给自己的心上人带吃的带玩的,行动起来相当一致,整个绣衣卫府衙都看傻了。
以前陆乘渊几乎不怎么离开府衙,可是自从跟温元姝成亲以后,恨不得一闲就回家,现在祁嵘竟然也是这样。
不得不说,这主仆俩一看就关系亲密。
这几天,温老夫人也没闲着,带着曲氏在京城里里外外转了个遍。
虽然曲氏之前也自己出来转过,但是却远没有温老夫人带着她转得这么细致。
而且街头巷尾,随便拉个人问问,竟然没人不知道女学。
甚至提起女学,人人脸上都带着骄傲。
于是,温老夫人干脆就带着她直接去了女学:“按理说啊,这女学也算是元姝的地盘儿,应该叫她带你逛才对,但今天咱们既然都已经出来了,咱们就先看看,当然了,我也只能带你看个大概,这具体如何啊,我也不了解。”
曲氏连忙道:“二嫂,已经很麻烦你了。”
“都自己人,这么客气做什么。”温老夫人笑呵呵地道。
她们的马车刚在女学前头停下,外头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