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金塘镇,灯火阑珊,人声渐息。赵真和吕梳砚的身影在月光的引领下,终于回到了镇上。他们的脚步在青石板路上回响,打破了夜的宁静。两人来到先前下榻的旅店,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建筑,木质的招牌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吱呀的声响。
逍遥子刚好从打坐中清醒。毕竟,这么久了,肚子饿了,也得解除修行状态,找口吃的。他坐在旅店的客房内,眉头紧锁,心中有些不悦。
“这个逆徒,出去采买点补气活血的药材,居然这么久还不回来。”
逍遥子谩骂着,袖袍轻轻挥动,似乎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窗外,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师傅,您小人家想我了吗?”赵真的声音,很是突兀地,在逍遥子身后响起。他的声音中带着戏谑,似乎在调侃师傅的焦急。
逍遥子回头,第一眼,瞧见的是赵真手上提溜的荷叶糯米鸡。那油水在荷叶上颤动着,一缕缕的香气拼命地朝着鼻子里面拱。
逍遥子的云鹤提身术瞬间施展,来到赵真身前。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一袭衣袍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他也不客气,一把夺过糯米鸡。拆开荷叶,一边吹,一边大口朵颐。他的吃相并不雅观,但每一口都显得那么满足。
赵真看着师傅的吃相,忍不住笑了。
第二眼便落到了吕梳砚身上。
逍遥子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似乎在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孩。
逍遥子问道,“谁呀,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他的话语中带着调侃,眼神中却满是戏谑,“你个逆徒,居然成亲了也不告诉为师,难不成还担心我去吃酒,不给你送礼钱?”
“哪里能要师傅您小人家的礼钱啊!”赵真显然被师傅的话带偏了,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成亲,就算有心仪的姑娘,还不是得第一时间告知于您,由您把把关才行呀。”
逍遥子吃着糯米鸡,嘴巴里面鼓鼓囊囊的,哼唧着说道,“这还差不多。”他的语气中带着满意,似乎对赵真的回答颇为受用。
赵真一把拽过吕梳砚,说道,“她叫吕梳砚,半道上遇到个人贩子,我秉承师傅的教导,劫富济贫,一出手,就把那人贩子打跑了,这才救下她。”他的话语中带着自豪,似乎在向师傅展示自己的成果。
逍遥子吐出一块鸡骨头,呸道,“别啥都是我教的,这叫江湖救急,什么劫富济贫,乱用成语。我可教不出来不学无术的逆徒。”他的话语中带着责备,似乎对赵真的行为并不完全赞同,“更不可能教让师傅饿半天的无良徒弟。”
一份糯米鸡吃完,逍遥子又打量起另外的那一份。他的目光中透露出贪婪,似乎对美食的诱惑难以抗拒。
赵真看到师傅的模样,连忙护住,“师傅,这一份,可是给钱姑娘的,您可别打主意。”
逍遥子挤眉弄眼笑道,“她们女孩子吃什么吃,权当减肥,为师正在长身体的阶段,让为师代其效劳了。”
伸手,就要来抓那份糯米鸡。他的手指修长,动作迅速,仿佛一只猎鹰扑向猎物。
赵真流云身法飘浮闪过,匆匆忙忙赶往钱文文的房间所在,口中叫道,“钱姑娘,快开门,再不开门,你的鸡就没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似乎真的担心那份糯米鸡会被师傅抢走。
逍遥子骂道,“好小子,居然敢告状,看我不收拾你。”他的语气中带着威胁,但眼神中却满是笑意,显然并没有真的生气。
云鹤提身术连忙跟上,紧随而去。他的身影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在走廊中穿梭,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吕梳砚望着这对怪异的师徒如此闹腾,心里感觉到温暖。这样的关系,才是正常的关系。而不是像在闽帮里面,彼此之间,心怀戒备。毕竟,谁也不知道,第二天醒来,昨夜和自己分享秘密的那个女孩子,还在不在枕边。
她的脚步,也跟了上去。
吱呀一声,钱文文的房门打开,门缝中透出的温暖光线在走廊的阴影中划出一道光带。如若不是赵真躲闪得及时,兴许便要一脑袋撞到门板上。他的身影如同一抹流云,轻巧地避开了缓缓开启的木门。
这样的行为,也吓了钱文文一跳,她关心问道,“你没事吧?”她的声音柔弱,带着担忧,仿佛赵真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赵真连忙将荷叶糯米鸡递给钱文文,连连说道,“没事没事,快拿走,我师傅追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似乎真的担心师傅会突然冲进来抢走糯米鸡。
果然,逍遥子的身形,出现在侧。
钱文文见到逍遥子嘴巴上的油痕,以及双眼盯着自己手上的糯米鸡。如果换做旁人,钱文文自然毫不犹豫地将糯米鸡递过去,请对方用餐。然而,眼前这位是逍遥子,这个调皮捣蛋,时常捉弄她养的鸡鸭鱼鹅的主儿,钱文文便没有递东西过去了。
而是当着逍遥子的面,将荷叶剥开,浅尝一口,由衷赞美:“真好吃。”她的动作优雅,眼神中带着挑衅,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来报复逍遥子平日里的恶作剧。
逍遥子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没想到钱文文竟然会这么做。
哼!
逍遥子赌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打坐,修行。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似乎在地板上敲出一个深深的印记。他的身影在走廊的尽头消失,留下一串回响。
只是,心气再难平静。逍遥子盘坐在床榻上,双眼紧闭,试图将心中的不满和赌气压下。
赵真解释着,“不好意思,回来晚了,将就吃点吧。”他的声音中带着歉意,似乎在为不能及时回来而感到愧疚。
钱文文一边吃着糯米鸡,一边说道,“没事,挺好的。”她的声音柔和,带着满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赵真的信任。
赵真指了指后厨,“那我去熬制一些药汤,让你们服下。调息一下身体。”
吕梳砚悄咪咪地走了上来,问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她的声音中带着期待,似乎在寻找一个机会,能够融入这个小团体。
钱文文瞧见吕梳砚的第一眼,讶然问道,“你的私生女呀?”
赵真一阵头大,他没想到钱文文会这么直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钱姑娘在这件事情的看法上,和师傅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