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确定好方案后坐在沙发上等。
片刻后,听到房门响动,她矜持的头都没回一下,整个人松散地歪在沙发上,一只小腿从白色的浴袍里溜出来,纤细莹润勾人视线。
霍寒舟走进来,在她身旁站定,见她垂着脑袋不理他,还以为她在生气。
“你可以去找傅云航,让他陪你吃饭。”
这话说的平铺直叙。
林娇抬头看他,忽然起身作势要走,“真的?你想让我这么做?”
她故意与他擦肩而过,他没有伸手拉她,但十根手指紧紧拢在一起,慢慢握成拳,仿佛在竭力隐忍。
他分明连呼吸都变得涩窒起来,却不拦她。
林娇脚步一顿,回头笑嘻嘻地凑到他面前,语气娇软黏稠,“逗你玩儿呢。”
谁叫他这么难哄。
霍寒舟定定看着林娇,刚沐浴过的她脸蛋还带着绯红,乌黑的发丝半干着捶在肩头,脸如玉盘眸若秋水,明亮的眼底透出一丝黠光,像只狡猾的兔。
“哎,房间好热,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林娇扯了一下浴袍领口,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想着等霍寒舟洗澡换上浴袍就好看他胳膊。
结果霍寒舟拿出遥控器把室内温度调低了三度,很快林娇感觉冷飕飕的,霍寒舟却坐在沙发上眺望窗外,一动不动。
林娇搓了搓发冷的手臂,抱怨,“有点冷了,你衣服借我穿?”
没想到这一招好用。
霍寒舟起身脱身上的长风衣。
林娇趁霍寒舟吃饭时把卧室窗帘全部开了,整面落地窗外是南市璀璨的霓虹,霍寒舟立于落地窗边,玻璃上倒映出他格外颀长的身影。
明明是普通的脱衣服动作,他做出来却格外有味道,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感。
尤其是他把风衣脱下后,露出了他里面穿黑衣的身形。
黑色的西装裤,黑色的衬衫,衬衫衣摆平整地束在裤子里,腰间银色的皮带卡扣,散发着幽光,身材比例卓越,宽肩窄腰大长腿,风衣之下,充斥着年轻男人的撩拨之气。
林娇一时看呆了,愣在原地没伸手去接衣服。
没想到这数秒愣神的功夫,让周遭气氛陡然冰冷地冻住,“你也觉得我丑?”
阴冷的失望的声音,简直不像是活人发出的。
林娇回神,诧异看向霍寒舟,他仍然戴着墨镜口罩,正脸根本看不到,不过身材是一眼能看清的好,见他下颚线条紧绷,她连忙伸手拿过风衣套在身上,“你胡说什么呢,我是被你的好身材狠狠惊艳了,你经常锻炼吧?”
庄园有专门的室内运动房,里面器材齐全,在固定时间也有私教一对一对他进行指导。
但从没有人看他看到呆住。
霍寒舟不知道,其实是没人敢表现出异样。
每一个进到庄园的应聘人员,都经过兴伯层层筛选,并把注意要点写进合同才能出现在他面前。
林娇是唯一的特例。
霍寒舟有些失神,下意识回答,“是。”
林娇趁机上前,盯着他的下巴犹豫了三秒钟,手就不老实地覆到霍寒舟腹部,“有腹肌吗?”
当然有,她之前在庄园时见过。
黑衬衫是丝绸材质,质感好,霍寒舟没想到林娇会突然又又冒犯他,整个人颤了一下,身体像被点了穴位绷着一动不动。
林娇察觉到了他剧烈的反应,但想到兴伯的话,没放在心上,摸了几把腹肌,就去拉霍寒舟的手臂。
霍寒舟终于反应过来,挺拔的身形往后一闪,与林娇拉开距离。
林娇眨眼,不满地噘嘴,“你干嘛?不给看脸摸一下也不行?”
霍寒舟转开脸,“不合适。”
林娇怕他又扯出傅云航,佯装生气的鼓起腮帮子,“哼,不理你了。”
她转身窝到沙发上,拿起手机玩起小游戏。
霍寒舟逼着自己平静下来,走到另一边沙发上坐下,安静地支着脑袋,也不说话,只时不时看一眼林娇。
林娇玩一会发现手机快没电了,她起身到床头充电,回头就见霍寒舟松弛地坐在沙发上,两条逆天长腿放松地弯曲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起了挤进他双腿间的一幕。
任务没完成,自己先红了脸。
“我困了,”林娇期期艾艾,“你去隔壁卧室洗澡,我今晚就睡这间,可以吗?”
霍寒舟没意见。
静了片刻起身走到隔壁,林娇暗搓搓的想要不要趁他洗澡去偷袭?想到他对“丑”的在意程度,为了免于他发疯明智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足等了一个小时后,她才起身到隔壁。
房门关着,霍寒舟开门让她进去,他果然洗了澡,身上穿着黑色浴袍,腰带系的很严谨,领口也严严实实,露出的皮肤白净干燥,黑白间有一种不小的视觉冲击。
可惜墨镜口罩都没少。
林娇越挫越勇地笑着开口,“我想看电影,你能陪我吗?”
霍寒舟点头。
卧室里都配有电视。
林娇赖在霍寒舟房里挑电影看,挑好后坐到床上示意霍寒舟坐到她身旁,她故意找的恐怖片,当到恐怖时她就嘤嘤叫着扑到霍寒舟身上,几次三番后霍寒舟卸下防备,她趁机撸起了他的袖子。
他左胳膊上肌肉结实,线条流畅,没有兴伯说的异常情况。
暂停她去一趟卫生间,回来后坐在霍寒舟右侧,故技重施,同样没看到异常。
完成任务后,她是真的困了,这斗智斗勇的,心累。
当她靠在霍寒舟肩上睡着时,霍寒舟摁停电视,维持着她亲密靠着他的姿势如老僧入定。
他的目光离不开一分一毫。
同一时刻,楼下的云端。
傅云航喝了不少酒,谁都看出他心情不大好,但他一向傲,除了贺逸没人敢劝,“你心里不爽就跟林娇说清楚,何必喝闷酒。”
傅云航冷笑,“自从回国后她越来越蹬鼻子上脸,明明是她先离我而去,回来后却一味指责我,现在还随便找个男人气我,论乖巧懂事,她是一点比不上许清颜。”
贺逸闲适地转着手里的玻璃杯,橘色的洋酒在杯子里晃来晃去,他笑了一声,“可你心里知道林娇才配得上你,既然这样,花点心思哄一哄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