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寒早早就到了约定的地方,左等右等都不见心爱的女孩出现。
他想跑去她家看,还怕走岔道,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
这下他真的待不住了,脑子里各种想法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难道是昨晚自己太黏糊太孟浪,把她吓得不敢见自己了?可昨晚分开前她还对自己甜甜的笑啊。
或者是她娘病得又厉害了?可听说今天已经出院回家还跟邻居一起狠狠骂了王蕾一场。
他又想到小姑娘的花容月貌,不会从她家走来的路上遇到坏人了吧?
他也顾不得颜家人会怎么想,直接敲响了颜家大门。
颜三哥出来开门看到是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急切地问道“你妹妹在家吗?”
“你要干什么?我妹哪里又惹到你了?”
颜三哥警惕地看着他,虽然看萧永寒的表情不像来兴师问罪的,但他们二人小时候的阴影还是笼罩着他。
这个时候颜二哥也走了出来,看到萧永寒就满脸排斥,但又顾及他的救命之恩,只能面无表情地开口
“怎么了?”
不等颜三哥开口,萧永寒直接问道“你妹妹在家吗?”像是察觉到兄弟两人的防备,他难得解释道“我有事麻烦她帮忙。”
颜二哥皱了皱眉头,虽然这个人对妹妹没有坏心,但他可不认为自己家妹子能玩心眼玩过他?保不齐他在憋什么坏想把自家妹妹拐跑。
他不能不顾及着人家的恩情,但还是得敲打敲打他,让他知道自己妹妹可不是他一个莽夫能惦记的。
“我和我弟能帮上忙吗?我妹妹今天累了,刚去县城看朋友回来。”
萧永寒锋利阴冷的目光刷地扫向他,“她现在在家?”
颜二哥看到他这样子更加不待见他,强调了一遍
“当然,出去玩了一天,回来累了,正休息呢?你有什么急事需要叫醒她吗?”
萧永寒咽下心头的苦涩,说了句“不用”就落寞地离开了。
出了颜家门他就像浑身脱力一样,双腿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心里快要抓狂,昨天还跟自己你侬我侬,今天就跑去县城找那个男人相处了一天?
难道这几次两人的亲密接触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他知道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颜二哥虽然说是朋友,但绝对就是那个张队长。
不得不说,恋爱中的恋爱脑男人真是太过患得患失
人家只是说去县城找朋友,他接着就想到了张队长对颜小颜的爱慕,还在心里幻想出了两人温柔相处的画面。
——
颜小颜今天确实有些累,又赶路又卖货的,昨晚还被某个狗男人拉着熬夜。
所以,大门口的谈话她是一点也没有听到,自然也不知道某个男人失魂落魄地快要碎掉。
她美美地睡了两个小时,醒来后胡乱吃了点东西,就把颜父和颜二哥叫进房间。
她问过张明诚可不可以把孙勇的事告诉颜父和颜二哥,得到的回答是可以,还告诉她,这也是上级的意思。
颜父毕竟是支书,有些时候他更能方便地捕捉到孙勇的异常之处,而颜二哥心思缜密有勇有谋,不失为一大助力。
这个时候如果村子里突兀地进了陌生人,会引起怀疑,不利于事情的进展。所以,在村子里面找两个可靠的人是最好的方案。
“爹,二哥,有件事我要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明天张大哥会亲自上门细说。”
颜父很少见她这么严肃又一本正经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了“闺女,有啥事直说。别搞得这么郑重”
颜小颜深吸一口气“爹,二哥,这是绝对不能告诉我娘还有三哥,否则会带来重大灾祸。”
两人这下让她给整得快要坐不住了,直勾勾盯着她。
“王蕾肚子里的孩子是孙勇的确定无疑,而孙勇现在跟对岸的人接上了头非常危险,所以张大哥他们只能抓大放小。”
颜二哥倒是听明白了,紧紧皱着眉头。
颜父眨了眨眼,又挠了挠头皮,不确定地问“那个女人怀的是敌特孙勇的孩子?”着重强调了敌特二字。
颜小颜张张嘴还是无力辩解了句,
“现在不确定孙勇到底是不是敌特,但他确实跟对岸的人联系上了,
那些人跟之前被抓的隔壁村支书有同样的目的。”
颜父点了点头,又强调了句
“那就是敌特了,”随口惨淡一笑
“也就是说我颜德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宁可断绝关系,也要去养敌特的孩子?”
颜小颜从来没见过她爹那张脸上出现过那么低落绝望的神情。
她和颜二哥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悲伤和担忧。
良久,颜父抬头捂住了双眼,长叹一声
“也罢,当我从来没有过这个儿子,这关系断的好!”
颜小颜心里真的心疼她爹,“爹,其实我们可以强制把他关起来,等到事情结束后,他自然就明白我们的苦心。”
颜父摇了摇头“他不会的,他只会恨我们毁了他的爱情,这个人,以后不必再提了!”
“爹,娘那里?”颜小颜兄妹二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痛心疾首的颜母。
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儿子有可能会摊上这种大罪,那还不得跑过去一五一十说出来。
即使她不知道这件事,那平时偷偷摸摸接济颜有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吧?
颜父思考良久,“我会想办法管好她,实在不行就送她走,等事情结束再回来。”
父子女三人谈话结束的时候,颜二哥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妹,今天萧永寒来找你了。”
颜小颜这才想起来跟他的约定,心里有点不得劲,他是着急了才会跑家里来找自己吧?
“他说什么了吗?”
颜二哥把对话如实回答了一遍,还试探地问道“他找你帮什么忙?”
颜小颜故作神秘“不告诉你。”
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这么晚了也不好去向他解释自己的失约。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有点慌张,他不会生气吧?
然后她又嗤笑自己“看看你,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心虚什么?怕他生气?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一个男人的情绪了?人家张大哥不是对象还不能是朋友吗?”
不知出于什原因,她鬼使神差地悄悄走出了家门,
抬眼一看,那个背靠大树的可不就是让自己情绪不稳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