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闻言,轻轻一笑,她握紧余嫣然的手,语气坚定:
“嫣然姑娘,你放心,长枫那孩子,我了解,他虽然现在在前线,不能亲自问问他的意见,但是嫁娶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是能做的了主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长枫未必会不愿意,他平日里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着呢,只是那小子脸皮薄,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林噙霜凑近余嫣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难道没发现,每次你来府里,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你面前?你难道没发现,他总是偷偷地 看着你,眼神里充满了……”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留给余嫣然足够的想象空间。
余嫣然的脸颊再次飞起红霞,她想起平日里与长枫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他偶尔投来的温柔目光,想起他笨拙的关心和照顾,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暖流。
林噙霜见余嫣然的神情,便知道她已经动心了,她直起身子,语气肯定地说道:“嫣然姑娘,你若是同意,我就和主君商量一下,择日上门提亲,你意下如何?”
余嫣然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最终,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轻轻点了点头:“我……我愿意。”
林噙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拉着余嫣然的手,柔声说道:“好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进盛家。”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公主府笼罩在一片柔和的暖光中。
盛纮踏入府门,一股熟悉的馨香萦绕鼻尖,那是林噙霜惯用的熏香,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纮郎,你回来了。”林噙霜迎上前,亲昵地挽住盛纮的胳膊,柔声说道。
盛纮反手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软,心中涌起一丝暖意,“今日朝中事务繁忙,回来晚了,霜儿可等急了?”
“妾身不急,知道纮郎辛苦,已经备好了晚膳,就等纮郎一起用饭呢。”林噙霜娇嗔地瞥了他一眼,拉着他往饭厅走去。
饭厅内,早已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两人对坐,觥筹交错,气氛融洽。
酒过三巡,林噙霜放下酒杯,状似不经意地提起,“纮郎,枫哥儿也大了,也该考虑他的婚事了。”
盛纮夹菜的动作一顿,沉吟片刻,“枫儿确实到了适婚的年纪,只是不知霜儿可有中意的人选?”
林噙霜眸光流转,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妾身倒是看中了一位姑娘,正是余太师家的孙女,嫣然姑娘。”
“余太师家的孙女?”盛纮放下筷子,思忖着,“这门亲事倒是不错,只是枫儿不仅是伯爵府的嫡次子,还是公主的儿子,将来若立下军功,或许还能娶到身份更高的女子。”
林噙霜轻轻叹了口气,“纮郎,嫣然姑娘平日里与墨儿交好,枫哥儿也和她相处融洽,彼此之间颇有情意。我们做父母的,怎能因为家世利益而阻碍孩子们的幸福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伤,“纮郎,妾身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像我们一样,因为身份地位而错过彼此。”
盛纮闻言,心中一震,想起自己和林噙霜的过往,不禁感慨万千,“是啊,若非霜儿不介意为妾,你我或许早已错过,抱憾终身了。”
他握住林噙霜的手,目光坚定,“霜儿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等休沐之日,我们便一同前往余府提亲。”
几日后,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盛纮和林噙霜乘坐马车,一路浩浩荡荡地来到余太师府。
余府门前,早已有仆人等候,见盛府的马车抵达,立刻迎上前来,“盛大人,福熙公主,老太师已经在府内等候多时了。”
盛纮和林噙霜在仆人的引领下,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来到余府的正厅。
余老太师早已在厅内等候,见盛纮夫妇到来,连忙起身相迎。
“盛大人,福熙公主,欢迎光临寒舍。”余太师拱手行礼,脸上堆满了笑容。
“余太师客气了,今日叨扰,还望见谅。”盛纮回礼道。
双方落座后,丫鬟奉上香茗,厅内气氛融洽。
寒暄客套一番后,盛纮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日我与夫人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余太师微微一笑,“盛大人但说无妨。”
盛纮看了一眼林噙霜,然后郑重地说道:“我与夫人此次前来,是想为犬子长枫求娶贵府孙女嫣然。”
余太师闻言,脸上笑容更甚,“盛大人和犬子都是青年才俊,这门亲事,老夫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余夫人也笑着附和,“嫣然那孩子,性情温婉,知书达理,若是能嫁入盛府,也是她的福气。”
盛纮和林噙霜对视一眼,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便请余太师择个吉日,我们好准备聘礼,正式下聘。”盛纮说道。
余太师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那就定在下月初八吧,这日是个好日子。”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盛纮欣然应允。
提亲之事商定后,双方又闲聊了一阵,气氛更加融洽。
离开余府时,盛纮和林噙霜的心情都十分愉悦,这门亲事,总算是成了。
盛长枫和余嫣然定亲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到了顾廷烨的耳中。
他当时正与一众好友在樊楼饮酒,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杯中酒水荡起一丝涟漪。
同席的常嬷嬷之子常年,察言观色,一眼便看出顾廷烨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公子,可是这酒不合口味?”
顾廷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并非酒的缘故。”他放下酒杯,心中五味杂陈。
“唉……”顾廷烨忍不住叹了口气,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盛长枫是盛家的嫡次子,又是福熙公主的儿子,身份尊贵,前途无量。而他呢?不过是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庶子,一介白身,又有什么资格与盛长枫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