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女警这话,李君安卸下心神,便开始神志不清,最后休克过去。
“!快平躺,不要动他,下肢抬高……”
“……120来了吗!担架快快快……”
“继续止血……”……
第二天早上,医院内,
“好啦!我身体已经好啦,可以去了。你也不用再担心了。”自信优雅的女人,卡其色大齿轮边缘小马甲,圆领黑色长袖底衣,九分喇叭黑裤,对着丈夫笑道。
“嗯,好,那让他们去历练历练,你该好好修养了。”男人黑色西装革履,蓝色眼眸,深邃含情。
“……嗯,好!”希玉挽着丈夫代尔斯,转身准备离开,却顿住了。
前方走廊上,女孩病号服,额头上贴着创可贴,腮帮有明显青紫,双手交于胸前合抱,微低头垂眸流泪,停靠在墙上,惶恐不已。
“小姑娘,你好呀,我是希玉哦!可以和你交朋友吗?”希玉缓缓走过来,鹅蛋脸上酒窝双现,眉眼弯弯,背手弯腰偏头,温柔轻哄问。
“……”她笑得,好好看哦,可是哥哥,说陌生人……李美安小小地抬眸看了一下,眼眶红红,大眼有些纠结。
“小姑娘,我也想和你交朋友,我是君安的好朋友,小代哦~”代尔斯也走过来,轻柔地笑道,蓝色眼眸满是真诚。
“?!”哥哥的,朋友哎!……他,他,是蓝色的!“……呃你们,你们也好呀,呃我是,美仔。大,大哥哥,呃你的,为什么,是蓝色呀?”李美安慢慢抬起头,泪痕未干,哽咽又惊奇地问道。
“我们先去那边坐着聊天好不好?”希玉温声细语道。
“呃不,不行,要找,哥哥呃……”李美安又开始哭了。
“美仔乖,不哭,我们一起去找君安哥哥,好不好呀?”希玉抱抱她。
“嗯,对,君安让我过来接美仔哦~”代尔斯也轻声说。
“……呃呜呜好呃……”李美安哭得稀里哗啦的,好难过!好害怕啊,哥哥,哥哥还在,红灯屋子,里边哇呜呜……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她醒来。警察姐姐,陪着她去申请,医院的,救助基金,打开绿色通道,给哥哥治病。她害怕,她什么都不会,警察姐姐,走了,她迷路了……
希玉心疼地不行,看到她第一眼就知道她同曾经的自己一样,呆呆傻傻的,什么也不会、不懂,遭遇了不幸……
代尔斯已经从询问中心那得知,李君安还在急救室中。然后打电话,让助理查一下李君安的事,他这几天在医院照顾妻子,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先生,您好,确认一下吧…”IcU门口前,代尔斯拿过护士递过来的病危通知书,鹰眼暗了一瞬,“好。”
随后他转身进去,深深地看了一眼重症病床上插着呼吸机、浑身绷带的李君安,然后对着妻子点点头。
“……是,之前那些人吗?”希玉跟着丈夫出来,冷下脸问道。他们现在已经知道兄妹俩所遭遇的一切,这和她曾经,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代尔斯敛眸,握着妻子的手,“我想,把他们带走……总有一天,他们会,一一伏法的!”男人鹰眼蓝眸,狠戾一闪而过。
举世无双的天才,一朝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们,早该死了。
“好,一起走。”
…………
“队长,那个为首的那几个罪犯,曾经有过牢狱经历,而且,他们有人接应,工具齐全,电焊、爬墙钢索、破钢化玻——”
“铃铃铃……”警局办公室里,一身警察制服的女人,放下下属递交的资料,转头去接座机,“喂,您好。”
“结案吧,以私闯民宅、结伙殴打为结果,往最高判决。嘟嘟……”男士声音无奈又不容置疑。
“……啪嗒。”
“……先下去吧。”
“啊?……是。”
办公桌上,女警队长,攥紧拳头,眼神明明灭灭……
而另一边的地下会场,
灯红酒绿、酒池肉林,热舞男女。
“都处理干净吧。”包厢里的红皮沙发上,张和端起长脚酒杯,转了转杯里的红色液体,然后一饮而尽。
“是!”手下领命出去。
张和放下酒杯,静静坐了一会,然后拨打电话,过了一会那边才接。
“喂,您好!”甜美女音传来。
“我找一下老板。”
“好的,您稍等。”……
繁家庄园,
真丝连衣睡裙的慕芷,无力放下手机,靠在真皮软垫床头前,放空视线,眼角泪落……
“咚—咚咚!”门外敲门声传过来,慕芷连忙抹去眼泪,抬头直背,收颌,披上外衣,去开门。
“嗯?妈妈还没得吗,今天可是要去见爸爸唉……”门外的背带裤的阳光青年,疑惑地碎碎念念。
“哒!”
“妈妈!我们今天可是要去看望爸爸的!”繁竹明一脸兴奋道。
“……嗯,好。”略微憔悴的慕芷看着单纯开朗的儿子,又想起那两个孩子……
“妈妈,你今天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家庭医生过来……”大男孩连忙上前弯腰低头扶着慕芷,担心道。
“竹明,妈妈没事。我再收拾收拾,然后去看爸爸。”
“……嗯,好!”……
“奶奶,奶奶!我们来啦!”繁家大宅院里,繁明竹提着礼品,展开双臂,上前抱住相对走来墨绿纹菊的老妇人。
“哎,好好好,明竹,这次迟了点哦!”佩思月放开孙子,戏谑道。
“妈,怪我,路上耽搁了一会。”慕芷珍珠耳环,中式挽髻,月白旗袍,走进桃木门,微微清冷道。
“……嗯,对呀,堵车了奶奶!”
“唉哈哈哈,知道啦……”配思月看着儿媳、孙子笑了一会,随后归于平静,“兰儿、明竹,我们走吧,去看看他。”
慕芷眼睑下垂一瞬,又恢复清冷模样,“嗯,好。”这么久了,她还是会心慌,慕兰啊……
三人放好物品,便一起慢慢走过月门游廊、假山花园、圆竹玉兰……最后停在一栋小洋楼前,走上二楼,几位医生、按摩师和护工护士们,正有条不紊地忙活着。
而房内,是一个装备齐全的病房,而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男子昏迷不醒。
“医生,今日情况如何?”
“老夫人、少夫人、小少爷,少爷他还是样子。”……
而慕芷站在后边,似怀念、似追悔地望着床上的植物人,他好像,还是一如当初,温润如玉啊,可她已经……
“奶奶,爸爸会好的!”繁竹明连忙安慰老太太。
“……嗯,可是,都二十年了,他,还能醒过来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敢接话。过了一会,慕芷上前拍拍悲伤的老太太,轻轻开口,“妈,子墨他是可以感知外界的,您这样,他会担心的。”
“……哦哦,对,对,不能让他担心。”病床边靠椅上的佩思月连忙擦拭眼泪,“我们都好好的,子墨。”
“嗯,对,爸爸,明竹已经大二了今年……”老少都对着昏迷男子絮絮叨叨。而月白旗袍的女子,却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