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自然人的大脑,是其拥有精神力的所在。”楚天竞转过身来,脸上是一贯严肃神情,顿了顿,“神奇得像是能量石一样,可支撑人体,也可脱离人体、独立存在。”
同时,实验室里的中央位点甲台自发打开来,里边是一小型银色甲舱盒。一旁的机器人上前扫描消杀过后,把甲舱盒储存在自己的容舱里,随后走到楚博承身旁。
“你现在就带下去试试看,能不能解译一二。”
楚博承看着他点了点头,就带着机器人匆匆离开了。
他一出来就想回家,但是那机器人同他父亲一样,强势地拦下他。他知道了,这件事,是今天必须执行的命令。
他只得收拾好不必要的情绪,去到另一个实验室里,开始进行对这颗大脑的剖析。
这颗大脑除去带着淡金色光泽,外形同正常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对其的剖析实验进行得还算是顺利,期间没有任何对他的反抗性排斥、攻击等;但是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他解译不了,他的能力还没达到那种境界。
但楚博承已经没有深究下去的欲望了,他尽力去做完这个实验后,就急急忙忙地赶回他和她的小家去了。
他真的好想见见她,带着强烈的爱恋,和莫名的不安。
而他的实验成果,那个机器人会处理好并上交的。
当他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时,不安转为了害怕,查过管家系统才得知,他的子虞在他离开后就不见了!
他不眠不休地寻找她,皆了无音讯。
他又一连给自己注射了大剂量的强力镇定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所有追踪侦查仪器分析思考着,同时编写程序代码去潜入查看所有可疑的地方系统。
可到最后,他猛然间浑身痛苦地颤栗起来,红着眼泪如雨下,胡乱地无声无神自语着,怎么会怎么会是、在那里呢……
他不管不顾地冲去他父亲那里,却只见到了他的母亲。
“……博承?”楚老夫人看着她一向高傲的大儿子现在不人不鬼的颓废模样,心疼不已,更不敢太过刺激到他,默默掩下其它,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温声细语。
“……父、父亲呢?”楚博承死死抓着楚老夫人,红肿着泪眼;干裂的嘴唇,张张合合好几下,才终于发出嘶哑颤抖的声来,“还、还有,你!你是不是也知道!”
“我……”楚老夫人心疼得直掉泪,也试图安抚住神情癫狂的大儿子。
“你说呀!你是不是知道了!知道了你的枕边人都干了什么,啊?!”他一把推开了他的母亲,疯狂地开始抛砸、踢打着外界,全身的技能也失控地疯狂对外攻击起来,整个室内凌乱破碎不堪。
首当其冲的,是楚老夫人。她遍体鳞伤地倒在血泊中,内心无比凄凉地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声嘶力竭地喊着她的大儿子,“……咳呃、博承、博承!楚博承!”
可楚博承仍是不管不顾的失控中。楚老夫人忍着痛楚,一点点靠近他,喊出他未婚妻的名字,“噗咳咳,子虞、禾、子虞!”
果不其然,癫狂的他停了下来,嘴里念念叨叨着“子虞”,红丝密布的双眼渐渐有了聚焦,然后,就看到了他命悬一线的血人母亲……
这边,楚天竞独自一人,异常沉默地站在实验室里,看着投影荧屏上,那个室内发生的一幕幕:亲儿的癫狂、发妻的痛苦,以及后面,发妻死在了亲儿的怀中,他依旧冷静得可怕。
未来儿媳死于他手下,儿子、发妻也被他算计在其中。可他也只是冷静地思索着,一方是挚爱,一方是生母,接下来的楚博承会怎么做呢?
而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如何、他们的想法为何……
这样的一个男人,天性冷酷,有着对权利、地位的绝对掌控和主导。爱上这样的人,注定会遍体鳞伤。
后面,他认定的优秀继承人楚博承,不仅疯了,还废了。
哪怕他精心安排了手术给楚博承抽除了记忆、封闭甚至是切除了有关情控的人体组织……都无法让其清醒过来;其各项人体指标居然还异常地衰败起来;曾在其体内成功改造的调整者体质,全都“报废”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疯癫的楚博承彻底成了废人一个。
这更意味着,他楚家急需诞生下一个优秀人物,来保证楚家的后继发展。
可当下他楚家……最后,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成功解译的其中之一的脑磁芯。
………………………
“呃……”广袤无垠的天轨高台上,所有的孩子都安静地看着中间手控电磁之力的小女孩。年幼的她现在十分吃力,也很悲伤。
她“看到”了他们的妈妈,她频繁迫切的动作被对方捕捉到了。对方还给她设置了陷阱,模拟同类人的讯号引诱她。哪怕她并没有相信白衣服的“同类”,却被对方发现了她的致命缺陷,差点被一击毙命,继而成了下一个试验品。
可再多的,她就不知道了;现在的她,还没成长。她的精神力,即法则之力,不足以让她现在就可以掌控完环境里的每一微粒、每一灵息……
孩子们看着她,渐渐垂眸不语、无声悲伤。
最后,小女孩平静地对着上空划下一道电雷;后者即刻电波散笼住此方天地,将这个凝聚着他们妈妈全部爱意的国度再次掩盖起来。
时光依旧继续流逝着,从来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驻足。
不复帅气的男人,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不远处向着他走来呀呀学语、蹒跚学步的小娃娃;他温柔笑笑,伸出手抱起小娃娃。
“哇啊哒耶耶~”小娃娃一直很亲近他这个大爷爷。
“嗯,阿珩真乖。”楚博承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很喜欢这个小娃娃,总是温柔慈爱地看着他,看他从呀呀学语、到闯祸闹事、到艳史不断、到年少有为。
他又再一次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对阿珩那位素未谋面、名字带“虞”的女朋友,生出莫名的心痛。
直到那天,“禾子虞”三个字隔着屏幕从她口中说出,他内心一悸,丢失的记忆带着无尽的思念和痛楚翻江倒海地袭来,将他全部淹没……
对不起,是他罪该万死。
他还把子虞对他存于脑中的爱意一一剖析成冰冷的数码、芯片……但他真的好想见见她,说出那句没能说出的话,
子虞,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