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
第二天中午我来到了我在北京的住所,见到了房东。
房东是一所婚介公司的中介,因为在他们公司注册的大部分都是单身女人,且这些女人的年龄基本都在四十以上。处在这种年龄段的女人都面临着同一种尴尬,就是条件不好的男人她们看不上,条件好的男人看不上她们。所以造成了现在肉多狼少的局面。
房东让我来的目的是帮她凑个数当一匹来自北方的狼。于是便给我安排了几次相亲以此敷衍一下那些注册的女人们。所以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开始时我是拒绝当狼的,尽管我这头狼不色,但我也不想在我即将赴死的路上还要接受那些现实女人们的鄙视。
可当我看到房东那渴望而急切的眼神之后,我这拒绝的想法就被她的眼神杀死了。杀死我想法的同时她还不忘补一刀说,要是有女的看上我了,那我还能省下一笔相亲的中介费。
我在自己的回忆里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咖啡。
我想这回任务已经完成,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接下来的死亡了。
正当我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我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清晰而低沉的问我:
“为什么要选择死亡?”
“为什么不选择死亡?”我同样质问这个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声音道。
那个声音半天没有再回答我,我不禁也感到奇怪这到底哪来的声音,我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没有休息好产生的幻觉,于是我自嘲的笑了笑起身离开。
“您好先生,您的咖啡198块,您怎么支付?”一个男服务生走到我面前问道。
“一杯咖啡198?”
我反感的看着服务生就像看着裸露在外面的性器官一样的问道。
“是的先生,您点的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咖啡大师-酷撒子(裤衩子)?若伯下秋(脱不下去)?星奇(惊奇)亲自手磨的,您看您是现金还是扫码?”服务生说道。
一听这大师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子骚气的名字,我就知道这咖啡磨的很不简单。一个裤衩子都脱的费劲的人磨一杯咖啡出来的确是有难度的。
想想兜里仅剩的五百块钱,一杯咖啡就去掉了将近一半,最生气的是喝的还是一杯二手的咖啡。
这二百块钱牺牲的毫无价值可言,想想其他的二百块钱可是足足支撑了我一个月的伙食费。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和胃就感受到了疼痛,但是又一想到自己是个将死之人后,那心和胃的疼痛又减轻了许多。
付了钱之后我离开了咖啡厅,走在北京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着他们匆匆忙忙的背影,不禁想感慨一番。奈何脑中词汇量有限,实在找不出适合此情此景的诗词,无奈只能感叹一句:草!活着真tmd不容易呀!
到了房东工作的中介公司,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任务完成的过程之后,便跟着房东回到家收拾我的东西。
从此我和她就从同居关系变成了相忘于江湖的路人关系,我们或者今生再无任何交集。
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房东看我的眼神有不舍,有担心,有不甘心。不舍是因为下一个租客会不会像我一样每个月按时交房租,担心是因为她什么时候能把房间租出去,不甘心是感觉当婚托这个事情不足以抵消房租。
此时房东的嘴就像刚拧着火的拖拉机一样,“突突”说话的同时不停的向外喷着吐沫星子。她那生硬而没有感情的挽留让我觉得我再不走的话很有可能被她就地包养。于是我赶紧简单的跟她告别之后,离开了这个陪伴我五年的地方。
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去北京西客站,然后买一张回家的车票,坐在车上想一想到家之后怎么结束自己这快四十年的生命。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这时候不知从哪又传出那个低沉的声音说到:
“不要接!不要接!”。
“你说不接就不接?我就接!”
“接了你会死的更快!”
“死就死了谁怕谁?”
然后那个声音就消失了,我知道这不是我灵魂的声音。虽然我是双子座,有时候会产生两个想法,但那都是我自己的想法,而这个声音明显不是我的。这是一个很陌生的声音。我心想难道每个有死亡想法的人都会听到一个来自地狱的声音的召唤吗?
于是我带着好奇和惊异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