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笛知道自从骁豫龙在广州救下陆曼后,陆曼开始喜欢骁豫龙,但是骁豫龙前科累累,根本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陆曼怎么会答应他成为女朋友?
就在慕幽笛和骁豫龙在陆府门口对峙的时候,一辆车朝陆府开了过来。
车很快来到陆府门口,在慕幽笛和骁豫龙的旁边停下。
车窗被摇下来,一个跟陆部长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的脸探了出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站在我家门口?”那个男人问道。
慕幽笛知道这个人就是陆曼的哥哥陆怜,她以前远远见过几次,而且从陆曼咬牙切齿的表述下,听过这个陆怜的许多荒唐事。
她没想到陆部长去世后,陆怜会来这里居住,也难怪早上那个黄包车车夫叫他小陆先生。
其实陆怜一直跟母亲住在陆家老宅,而陆曼和她母亲则住在这个陆家新宅里。陆部长却常年住在这里,偶尔才会回老宅居住。
陆曼是姨娘所生,她和她母亲都不能入住老宅,所以陆部长才购置了新宅让她娘儿俩住。但慕幽笛知道陆曼一直不受老宅那边待见,也不受陆怜的欢迎,如今陆怜却住在这里,倒是让慕幽笛看不懂了。
桂姨听到汽车喇叭声,就快步跑出来,打开门后看到门外站着慕幽笛和骁豫龙,还停着她家大少爷的车。
桂姨先是朝陆怜恭敬地说道:“大少爷回来了!”说着赶紧推开大铁门,让车进去。
陆怜问桂姨,“他们是谁?”
桂姨连忙介绍道:“这两位是陆部长的手下,慕幽笛是小姐的朋友,另一位是,是……”
桂姨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骁豫龙接话道:“我是陆曼的男朋友。”
陆怜眯起眼睛,打量起眼前的两个男人,半晌才说道:“我家在做白事,没时间招待闲杂人,你们走吧。”
“你说谁是闲杂人?”骁豫龙气得不行。
陆怜幽幽说道:“你有媒妁之言吗?你们经过我母亲同意了吗?”
他声音慢慢变大,继续说道:“陆曼不经过老宅大夫人的同意就找野男人,是丢了陆家的脸面,要浸猪笼的。”
他的话像是要让所有人都听到一样,带着几分讥讽和嘲弄。
果然,旁边几户人家走出来看热闹。
骁豫龙听到自己被陆怜讽刺成野男人,被周边的人指指点点,面色阴沉下来,指着陆怜说道:“好,好,好……陆家,我记住了,咱们走着瞧!”
骁豫龙冷着脸快步离开。
门口如今就剩慕幽笛,陆怜看着慕幽笛,冷笑一声,说道:“你怎么不走?”
慕幽笛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来吊唁陆部长。”
陆怜深深地看了慕幽笛一眼,跟司机说道:“进去吧。”
桂姨小声对慕幽笛说道:“小曼小姐在等着你呢。”
慕幽笛微微点头,也小声对桂姨说道:“我不方便进小曼的闺房,你去叫她下楼,我在院里等她。”
“好。”桂姨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去。
慕幽笛则朝着庭院走去。
慕幽笛一直以男装示人,除了宴霜,陆曼和陆部长,没人知道她是女儿身。为了避免私下见面污了她的清誉,她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坦坦荡荡跟陆曼聊天。
陆曼听桂姨说骁豫龙在门口被陆怜骂跑了,生气地准备跑下楼找陆怜理论,不过又听到桂姨说慕幽笛在庭院里等她,她立刻飞奔下楼,冲到庭院,果然看到一身男装的慕幽笛。
陆曼立刻跟慕幽笛说起陆怜骂跑骁豫龙的事,她越说越气。
慕幽笛静静地听着,等陆曼发泄完心里的不满后,她才说道:“小曼,关于骁豫龙的事,你了解多少?他的为人,你清楚吗?”
陆曼看着慕幽笛,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想了下,缓缓说道:“我知道骁豫龙脾气不好,也爱在外面沾花惹草,不过他救了我,而且自从父亲走后,他天天来陪我,在我心里,他就是最好的人。”
听了陆曼的话,慕幽笛把自己对骁豫龙的看法和心里话都咽了回去。
她只是局外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果陆曼和骁豫龙真心相爱,两人觉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最终,慕幽笛只说道:“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过以后如果骁豫龙对你不好,我会揍他,给你出气。”
陆曼笑了起来。
慕幽笛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想起早上查到的水泥厂信息。她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她环顾庭院四周,确定没人偷听,这才小声对陆曼说道:“我去水泥厂查过了,那里不仅是水泥厂,还是兵工厂!”
陆曼一惊,“兵工厂!”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日本人把武器从厂里面运出来。”慕幽笛点头说道。
陆曼立刻慌了起来,慕幽笛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很清楚,她急忙道:“那我父亲去那里干什么?他,该不会跟日本人……”
慕幽笛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你哥也去过水泥厂。”
“陆怜也去过?”陆曼惊讶道。
此时,她心乱如麻。
咳咳咳…
一阵轻咳从旁边传出来,陆怜也慢慢走出来。
他看向庭院里的两人,尤其盯着慕幽笛的目光有点冷。
陆曼想到刚才慕幽笛的话,立刻质问陆怜:“你和父亲去水泥厂干什么?你知道那里其实是兵工厂吧?”
陆怜冷冷地看着陆曼,“你怎么知道?”
忽而,他转头看向慕幽笛,“你去调查过水泥厂?”
陆曼说道:“是我让幽笛帮忙调查父亲的死因。”
陆怜阴沉着脸,道:“父亲的死是意外,警察和法医都已经确认,你还在疑神疑鬼,真该送你去精神病院,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丢尽陆家的脸面。”
陆曼不听陆怜的话,她转头问慕幽笛,“幽笛,我父亲的死你查出什么了吗?”
慕幽笛想了想,问陆曼:“陆部长最近有什么异常吗?身体或者举动。”
陆曼仔细想了下,摇摇头,“没有,父亲他最近总是忙着工作,很晚才回来,偶尔在办公室加班,整宿不回来。”
慕幽笛皱起眉,问:“那陆部长最近有服过什么药吗?”
陆曼还是摇摇头,奇怪地问道:“幽笛,你问这些,是怀疑我父亲中毒了吗?可是法医说父亲是溺水而亡,没有其他死因。”
慕幽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她刚刚忽然想起一些被忽略的事。比如她在特调处的最后一天,计阮替代她的位置,被提拔为副组长,她就曾疑惑陆部长为什么放着那么多精英不提拔,却提拔了什么都不会的计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