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吃到一半终于想起来了。
“进门就打我……”
他有点委屈，直接问。
“我哪里惹你了？”
“你这性格就让我看不惯。”
岩永雪奈直白地吐槽。
松田阵平打了个响指。
“对！Zero的性格真的超烂！”
怎么会有人因为他说了句警察的问题就跟他打了一晚上的啊。
降谷零吐槽。
“你们两个都不该说这句话吧！”
一个幼稚鬼暴脾气跟一个只顾着自己心情的自我主义，有什么好说他的啊！
“请跟我道歉。”
雪奈被逗笑，切完牛排才说了真实原因。
“就我说得那样啊。”
她还是轻轻打了个哈欠。
“第一名跟第二名总是会被拿来比较，何况一男一女。”
萩原研二摸下巴。
“之前联谊的时候是听说过，有人说雪奈要是第一就好了。”
这样女警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
但雪奈是万年老二，这反倒让人埋怨了。
松田阵平有些不满这个言论。
“那他们考个第一去啊。”
这首席又不是说当就能当的。
听说鬼冢班下届就准备按名次来招人而不是优化性别，硬要说的话，这可是雪奈的功劳。
降谷零赞同地点头。
“我不可能放水的。”
松田跟雪奈同时无语看过去。
“……”
人，要学会变通。
变通懂吗，降谷先生？
雪奈摇了摇头，彻底无语了。
她跟松田碰杯。
“听零说你暴脾气的时候，我还担心我们合不来。”
她现在懂了。
“但我觉得，我们蛮对胃口的。”
松田阵平欣然碰杯。
“没错！你这兄弟我松田交定了！”
此时此刻，吐槽降谷零小分队正式成立！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扶额，半晌又笑出来。
这两个心理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子也太可爱了……
这下降谷零彻底无语。
诸伏景光拍了拍他的肩膀。
“don’t mind.”
诸伏景光又侧身，帮着吃东西的雪奈满上杯子。
“你昨天没睡觉？”
他感觉对方情绪依然高涨，但是偶尔透露的疲惫感可一点都没掩盖。
“嗯。”
雪奈习惯了被照顾，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早点睡就行。”
诸伏景光把雪奈的红酒撤了，倒进自己杯子里。
“那待会儿跟zero一样喝茶吧。”
雪奈瞅了眼降谷零的杯子，好奇探头。
“不是大麦茶？”
“昆布茶。”
降谷零把杯子递过去。
“尝一口？”
雪奈眨了眨眼，手撑住诸伏景光的大腿，越过一整个人的身位凑到降谷零那边，偏着头含住茶杯杯沿。
她就着这个姿势仰头，抿掉最后一口茶水。
松口的瞬间，诸伏景光双手接住了杯子。
松田阵平目瞪口呆，小声问降谷零。
“她不能正常一点？”
降谷零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算了。
“她喜欢就好。”
松田阵平大为不解。
这算什么，人类迷惑行为大赏吗？
只能说，降谷零好像没把雪奈当女人，松田就没把雪奈当人。
“酸！”
雪奈抗议，拒绝提案。
“不要。”
她收回手，把自己空了的茶杯推到诸伏景光手边。
“大麦茶嘛……”
诸伏景光一手端着一个茶杯。
大腿上女生偏凉的掌心体温逐渐滚烫，但他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我去倒。”
萩原研二将所有人的行为举止尽收眼底，一口饮尽酒杯。
嗯……很有意思呢。
在他跟松田眼里，降谷零跟诸伏景光都是性格上并不圆滑的那类人。
不可否认，景旦那比起他，人际交往上还是差了点。
但大多数是景自己收敛的缘故。
然而在雪奈面前就不一样了。
虽然景似乎是想把雪奈介绍给他……？因为景在查的那个案子麻烦不想连累雪奈？
理由先不推理。总之他大概猜到了结论。
但还是有相当不愿意忍让以及故意表示熟络的那一面。
萩原研二在心底叹气。
想要什么就上么，有什么好忍的呢。
他不理解。
至于降谷零跟雪奈的相处就更有意思。
原本尖锐分明的男人被雪奈的横冲直撞给逼弯了棱角，放弃抵抗，随性而安。
这对于警察这份工作来说是件好事。
毕竟天下骂警察之人千万，降谷零那暴脾气还是得收敛好。
至于雪奈本人……
萩原研二不做深思。
松田阵平小动物的直觉是正确的。
没有性格的人能被称之为“人类”吗？
雪奈的性格是跟随着别人的性格而改变的。
面对零，她傲然无畏。面对景光，她直白坦然。面对阵平，她坦率爽朗。面对他……
“研二君，想要你面前那个~”
雪奈眨巴着大眼睛，水灵灵地看着萩原研二。
萩原调换了两人面前的小菜。
“这样？”
“嗯！”
雪奈甜甜地笑。
“研二君最好了！”
面对他，是完全的娇女子状态。
萩原研二在心下摇头。
他其实不吃这套的。
但雪奈对于他吃不吃这套肯定无所谓。
她太特别了。
特别到第一次见面，对她产生了深刻的印象，就难以忘怀。
-
岩永雪绘毕业后的生活就比较平凡。
她就跟大多数普通人一样，上班、下班，过着普通社畜的生活。
一台电脑一包烟，一上就是一整天。
雪绘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事务所合伙人，对方负责接案子扩大名声，而雪绘只需要负责事务所的支出。
这很简单。
雪绘一毕业就成了很多富豪、企业的高级法务，没有任何铺垫。
因为这些企业里面没有人敢对“岩永”或者是“白兰地”身后的势力说一句“No”。
可能只有高中同学是真的放心把这方面教给她的。
比如自来熟的须王家、不客套的K.o集团、以及心眼子忽高忽低的常陆院。
“如果雪绘都做不好的话——”
“真不知道还有谁更适合工作了啊——”
常陆院光跟常陆院馨是这么说的。
学习机器、工作狂、比凤镜夜还热爱工作、每天只需要睡两个小时的反人类。
这就是岩永雪绘。
岩永雪绘打开组织内网，行动组的报告与记录她能查询到大部分。
她找到最近的一张报告扫了眼。
这明显就是伏特加的口吻，写得那么详细。
雪绘拿出手机给琴酒发了条邮件。
【to黑泽。动静太大，会引来国际警察，必要时候以撤离为重。——雪绘】
【to雪绘。结束后从俄绕回来。——黑泽】
雪绘找出琴酒跟伏特加平时常用的假身份，准备了几个行程掩人耳目，然后安排好从俄绕回霓虹的路径。
【to黑泽。[截图.jpg]——雪绘】
琴酒没发消息了，但应该是知道了。
雪绘又往下翻。
昨晚上23点46分的行动报告，来源是岩永雪奈。
报告很简约，只写了时间地点人物。
也算是合格的报告。
毕竟雪奈做的是暗杀的伙计。
她甚至不需要知道人到底做了什么触怒了组织，她只需要动手就好了。
不过这个时间跟地点……
雪绘心算了一下。
妹妹昨晚上应当没有睡。
明天警校没课，不如今晚上让她回家泡个安神花浴，再好好休息。
遇上妹妹雪奈的时候，工作可以变成第二重要的事务。
雪绘给雪奈打了电话。
计算之内，雪奈在聚餐。
计算之外，雪奈不在联谊。
“姐姐~”
雪奈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放下了筷子，亲昵的声音比刚才对待萩原都可爱。
“想你啦~”
“我也想你。”
雪绘熟练道。
“在跟诸伏君、降谷君吃饭吗？”
“嗯嗯！”
雪奈丝毫不怀疑姐姐是怎么猜到的。
姐姐就是很聪明啊。
“还有他们的新朋友。”
“这样。”
雪绘也从来不限制雪奈的交友范围。
习以为常。
“晚上回家，我来接你。”
“好呀好呀！”
雪奈明显开心了很多。
挂断电话后，她都是哼着歌的。
萩原研二好奇。
“小雪奈的姐姐跟雪奈一样可爱吗？”
他感兴趣。
“长得如何？”
“双胞胎，一模一样。”
诸伏景光显然也跟姐姐很熟悉。
“不过更成熟。”
“看起来有点冷漠。”
降谷零补充。
“认识了就还好。”
松田阵平不以为然。
“双胞胎姐妹能有多大差别？”
是啊，姐妹两个既然是双胞胎，自然骨子里会有一模一样的地方。
比如，连研究都没有发现的无可救药的颜控。
岩永雪绘跟岩永雪奈这对姐妹在毕业以后，不约而同地将散落到腰的长发扎成了高马尾。
而服装，一个因为律师职业而把西装裙焊死在了身上，另一个也把警服焊死在了身上。
雪绘依然戴着她的平光镜，但这并不能掩饰她一双明亮的眼睛以及那锐利的眼神。
她扫视了一圈，目光忽然停到了桌子角落，停了很久。
萩原研二招呼道。
“小雪奈的姐姐~来坐呀，还有新的碗筷哦。”
他们都没吃完呢。
雪绘居然迟钝了片刻，没点头也没摇头。
雪奈一开始还蛮好奇姐姐想干什么，眼睛眨呀眨。
时间长了，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诶……姐姐……”
雪绘这才回过神。
“嗯。”
她对着萩原研二微微颔首。
“可以换个位置吗？”
萩原研二挑眉，端起自己碗筷。
“没问题！”
哦呀？
本来可以跟姐姐面对面的岩永雪奈瞬间眯起了眼。
“姐姐？”
这是什么意思？
姐姐，你主动要坐萩原跟松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