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没问题,那会不会是你拿药的时候出的问题啊...”
杨栉吐槽道。听到这只小萝莉软软的声线,铃仙的脸一红。
“哪...哪有?!虽然在制作药物的时候我有离开过,但是这种低级失误怎么可能发......”
说着说着,铃仙的头慢慢的低了下去,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接着,少女头上两对兔耳变得皱巴巴的,纠结的缠在了一起:
“呜......的确是发生了...”
她顿了顿,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粉红色染满娇小的脸:“...确实只有弄错药这么一种可能了......”
伸出小手捂着头,杨栉无奈的紧了紧自己裹着的小被窝。
“算啦,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伤好了就行——”
说完,她偏了偏头,乌黑的短发垂落肩边:“不过,在变回去这段期间,我总不可能一直这么裹着被子吧。”
看起来十分可靠的铃仙这次居然出现了事故,杨栉也只能怪自己运气差了......
小恶魔在旁边乖乖的坐着,两只嫩白嫩白的手指在空中点啊点的。
被袖子遮盖住的手,只露出了指头。露出的白皙手指,与她那粉红的小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唔,我觉得...这样貌似挺好的喵.....”
她小声的说着话。
“绑!”
“呜!”
栉举着小拳头,轻轻地捶了一下某只小迷糊的脑袋。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嘛?”
自己变小了,拳头敲在小恶魔那白皙额头上,力道竟然和以前的爆栗差不多......
也得亏少女是坐着的,要不还敲不到人家...
捂着稍显疼痛的小拳头,杨栉刻意的转移了话题。
“现在重要的是衣服,衣服啊!我现在没衣服穿了啦...现在的我,以前的衣服怎么说都穿不了吧......”
“嗯...你以前那件衣服我已经给你扔了。就算你没变成现在这样,那也是没办法穿的。”
这时,铃仙歪了歪头,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长耳朵——那两只可爱的兔耳软软的,就连少女本人,也是喜欢时不时的捏捏。
“哈?为什么...那套衣服我还挺喜欢的啊......”
“...被血染透了,一片死红——就算能洗掉吧,那也因为你受伤而变得破破烂烂了。”
“......”
确实没有考虑到这点,现在的杨栉,也变得有了些许郁闷。
铃仙想了想,说道:
“我去找帝问问,看看她有没有多余的衣服吧。”
“......”
虽然不知道铃仙嘴上说的“帝”是谁,会是什么样子的人,但是栉却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嗯...希望那是自己能穿的衣物吧。
......
......
......
果然,衣物这玩意就压根不能指望这少女。
被小恶魔和铃仙两人强行摁着穿上这套粉红色的连衣裙——
据说就是外面那些兔子妖怪的制式服装,杨栉乖巧的跪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连衣裙很漂亮,带着可爱的花边,穿上裙子的栉,看起来是那么的萌。
——可以说,只要加上一对兔耳,栉能够跟外面的小兔子们一起工作了。
满满的恶意......
“...我觉得还不如裹着被窝。”
裙子啊......
裙子啊!
自己这辈子就没穿过这玩意啊!
啪!
栉使劲的拍了自己的额头。
一旁的露米娅望了望“栉姐姐”变得更加可爱了,她开心的笑了笑。那样天真的笑容,让栉不知道该作何应对。
“我得回去找师匠复命去了。”
铃仙无奈的怂了怂肩,至于帝,其实她压根就没发现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在哪。
杨栉的衣服,是她顺手从帝的房间里捞的。衣柜里有好几件重复的款式,她就随意挑了一样。
“出这种事,师匠又得要说我了......”
耷拉起双耳,兔耳少女垂着软软的耳朵:“......算啦,总之,对你来说的话...至少伤是好了呢。被说教就被说教吧。”
这么说着话,铃仙歉意的一笑。
“就是...要麻烦你保持这状态一段时间了。”
“时间不够,我先走了,有事情的话,跟着露米娅来找我哦!”
说完,少女轻轻的推门,就离开了房间,似乎,对于杨栉那句“是不是拿错药”的疑问,铃仙非常的心虚。
不过嘛......铃仙那又萌又可爱的歉意,让杨栉也提不起什么想法去怪罪了......
嗯,就像现在自己性别转换这样。不喜欢,但是也不排斥就是。反正伤全好了,这是好事。
看了看自己那娇小的身躯,虽然总是感觉有些违和,但栉能做的,除了叹口气之外,也没有任何办法。
“...我出去转转。”杨栉这么说。
被露米娅拽着衣角,无奈的杨栉朝一旁的小恶魔一笑,跟随着露米娅,她向着大开的房门而去。
小恶魔点了点头。
“玩的开心哦!”
“什么‘玩’啊!就是出去走走啦!别把我当小孩子!!”
“嗯嗯,不是小孩子,是小女孩。”
小恶魔腹黑的补了一刀,微微弯曲的嘴角,带着邪魅和狡黠。
“...小迷糊......过分了啦,真的过分啦......”
话还没说完,兴致高昂的露米娅,牵着杨栉的小手,跑出了房间。
......
......
......
能以这种奇幻的方式结束自己的受伤经历,栉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了。
永远亭并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比起红魔馆来说,确实是显得小了些。但是,永远亭恬静的氛围,是以庄严为主的红魔馆里所没有的。
外部的园林建设并不拘泥于传统的古日本布局,更多的是以实用和美观兼顾的装设为主。
水池,碧竹,以及同样是碧绿色的草地,周围房阁和廊桥的风格看起来是那样的轻松惬意。
具有那时年代特色的建筑,组成了“永远亭”。
然而,说是亭,自幼生长在中国的栉,更愿意相信这里是某位大人物的府邸。
......说是府邸,也不算是很贴切吧,它没有府邸各种条条框框的限制,没有规规矩矩的修设和摆放用的饰物。
甚至,就连几颗像样的盆栽都没有,碧绿的翠竹任性的生长在草地上,楼阁的位置也是显得那么随意。
但是...却又是显得那么自然和自由,而不是凌乱。
宛如隐士的宅邸。
“栉哥哥,别发呆啦!”
从四周的景色里回过神,看着轻轻拉着自己手的萌萝莉,栉挑了挑眉毛。
“...这才对嘛,我可不是什么栉姐姐。”
“是——这样吗?可是,露米娅只是觉得栉哥哥喊起来顺口一些呢。”
“......”
“露米娅觉得现在的栉哥哥比以前好啊! 超超超可爱的!”
“......”
“是吧?要不,露米娅还是叫栉姐姐吧...”
绑。
一个暴栗,杨栉举着有些疼痛的、娇小的手,做出一脸严肃的表情。
虽然,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这个软软的小萝莉身上,看起来异样的滑稽和反差萌。
“我—是—男—的——!”
栉说着话,娇小的手握成小拳头,在空中摇了摇。“虽然现在变成了个女孩子...但这不重要!”
让叽叽喳喳的露米娅停下碎碎念,栉数落着这个同样很萌的小萝莉。
当然,所谓的数落,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小姑娘的气呼呼的警告。
“还有,现在的我再怎么可爱,再怎么像你说的超——可爱,也没有露米娅你来的呆萌好吧!”
“超”字拖了长长的一段口音,某萝莉盘着手这么说。
“诶......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啦,小家伙。”
露米娅鼓了鼓小小的嘴巴:“可是,露米娅怎么觉得栉哥哥你在说我呆,而且,露米娅一点也不小啊。”
选择性无视金发萝莉的话,栉吹着小调,像一个不良少女,若无其事地向着前方走去。
“哇!居然是真的!栉哥哥你个坏蛋!”
确定了“呆萌”是个贬义词,露米娅涨红了脸,跑去追杨栉去了,杨栉见状,也逃了起来。
两个小女孩,在充满隐逸之心的园林之中追逐打闹着,如同永远也长不大一般。
如果能维持这样,那也不失为一种开心和快乐。
......不过,也只是一小段时间,栉就缴械投降,分分钟就被露米娅追上了。
究其原因,那是因为栉跑不动......药物的作用让她连之前作为男人应有的体力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仅如此,即使身上的伤已经彻底好了,她的身体,依旧是有些虚弱。
扑通!
露米娅扑倒在杨栉身上,两人顺势倒在软软的草坪中,开心的笑着。
“...不玩啦不玩啦,好累......人类与妖怪的体质果然不能一概而论。”
栉如是说着,下意识想去摸摸旁边露米娅的头,却发现自己的手太短了。
“栉......嘿嘿嘿,好开心,露米娅,好开心。”
躺在不大却很是干净草地上,露米娅像一个“大”字,躺得很是轻松惬意。
她滚了滚,像一个黑白相间的春卷一样,滚到了杨栉身旁,趴在地上。
“露米娅,一直想这样活着,在这里,在红魔馆,在哪里都行.....”
她顿了顿,单手撑着脸颊,然后,用另一只手抚掉了栉白皙脸上的泥土。
亲昵的动作让杨栉有些不习惯,脸小小的红了红。
“......可是,露米娅有没有想过呢...”
“嗯?...”
栉的突然提问,让小露米娅有些奇怪。
见到面前金发萝莉那疑惑的表情,杨栉忽然有些感慨。
她想到,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
那......会不会有第二次?
就算这个异世界是充满各种未知和可能,但栉十分的清楚......那就是,自己有一天也会死掉,或早或晚,但终究会发生。
而且,一般来说,会先于露米娅离去吧。
因为,她是人类,露米娅是妖怪。
栉的寿命长度,或许只能占这个小妖怪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不愿...去想。
“...没什么。”
栉笑了笑,把这一切放在脑后。
“只是想到点不开心的事情罢了。”
她捏了捏拳头,变成萝莉后的严肃表情,看起来是那样的反差萌。
“没关系的啦~栉...姐姐,露米娅会保护你的,用一生去保护你的——不会让栉不开心的哦。”
没有在意金发少女口中的“姐姐”二字,杨栉只是歪了歪头,说道;
“一生?”
“嗯,就是这样的啦。”
回答是如此的迅速,如此的干脆有力。
“...为什么?”
“哎呀哎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露米娅就是这么决定的呀!”
挠了挠杨栉的小脑袋,露米娅接着说着话。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是每天都在问为什么,露米娅活了那~么长时间,岂不是脑袋都要想笨了!”
吐着小粉舌,她呆萌的一笑,笑容很可爱。
做着弹指的手势,露米娅结结实实的在栉的头上来了一记——就像以前,栉对她做的那样。
捂着红红的额头,黑发萝莉疼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喂,我以前弹你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疼啊——”
“略略略,栉你以前弹我那么多次,这次露米娅要一次还清!嘿嘿~”
看着露米娅吐着粉舌的鬼脸,栉直接把手摁在她的头发上,然后,使劲的揉啊揉啊揉——
很快,露米娅柔顺的金发就变得乱糟糟的了。
“行啦,也休息够了,走吧!”
不理会某只小露米娅在那里像只落水的猫咪一般甩着头,栉站起身,呼吸着竹林和草地特有的气息,她笑了笑。
“唔!大坏蛋又揉露米娅的头发......诶?那个是......”
露米娅抬起头,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只“垂耳兔”。
不知何时,她就在这里了,就站在杨栉一丈开外,正看着两人。
同样是乌黑的短发,娇小的身躯,粉红色的连衣裙——头顶那毛茸茸的兔耳朵,已经证实了她的身份。
她是一只兔子妖怪。
“喂,你在干嘛呢——”
兔耳萝莉发话了,鲜红色的眼瞳,视线对着此时正是一脸无辜的栉。
“干活啦,干活,你怎么能跟客人一起偷懒呢——”
摇了摇头,兔耳萝莉脖子上,有一颗橙色的胡萝卜吊坠。随着歪动的小脸,吊坠同样的四处摆了摆,似乎也在表达着对杨栉的态度。
“抱歉啦露米娅,这只兔子连我都不认识,看起来可能是新来的,不是很懂事的样子。”
这么说这话,垂耳兔走上前,娇小的手指刮了刮栉的鼻子。
栉捂着通红的小鼻子,有些奇怪加懵逼的看着那只说自己叫兔子的萝莉。
“我...不是兔子来着。”
少年......嗯,现在是少女的杨栉摆了摆手,歉意的笑着。
“哈?不是兔子?”
兔耳萝莉重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这个小家伙。仔细一看,栉的头顶确实没有兔耳朵:
“我还以为你是用法术把耳朵给遮住了......唔,没有灵力波动,看来确实不是兔子...那你为什么穿着这套衣服?”
她疑惑着。
“嘿嘿...”
栉打了个哈哈,这东西说来实在是话长,她干脆就敷衍的笑了笑。
笑的同时,杨栉双手习惯性的插进了衣兜——却发现,这衣服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先拿出来吧......
嗯,一个...小瓶子?
看起来空空如也的小玻璃瓶上,依旧粘连着些白色的粉末,像是盐,又像是某种经过精致的化学药剂。
啊嘞,有标签啊。
翻过来看看......
......幼...女化...试剂......口服用......
嗯,原来是幼女化试剂啊。
嗯?????
刹那之间,如同电光闪过,一道晴空霹雳直接打在杨栉的脑袋里。似乎,在看到这东西之后,她就知道这件事情的一切了。
“哇啊啊啊啊!!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刷!
某只垂耳兔萝莉的耳朵直接竖立了起来,毛茸茸的兔耳如同受到了惊吓一般的炸开。
几乎是刚炸毛的一瞬间,兔耳萝莉就猛然伸手一抓——
不过,杨栉那奇异的直觉立马就起了作用,轻轻的向后一退,那只娇小的手掌连药瓶的影子都摸不到。
“这...这个瓶子是我的诶!还给我!唔......衣,衣服好像也是我的!”
没有够到瓶子,垂耳兔气呼呼的嘟起了嘴,有些心虚的她,此时的小脸带着些粉色。
望着一旁的露米娅......嗯,现在也不太好发作。
兔耳萝莉这么想着,只能期望面前的这个“不认识的兔子”把证据还给她了。
“......话说回来,我没惹过你吧。”
栉这么说着,看了看面前有些气急败坏的小兔子萝莉,晶亮乌黑的眼睛眯了眯。
“...所以为什么要给我下这种奇奇怪怪的药呢?”
晃了晃手中的药瓶,栉哭笑不得的弯了弯嘴角。
“是你做的吧,因幡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