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美,也很黑。
安琪不敢回头,她拼尽全力奔跑。
可是,女孩子速度和力量远比不了青壮年,刹那间,安琪被绊倒在地,还未等她站起,光头一伙已经扑了上来。
“走开!”
安琪倒坐在地,一边怒斥一边后退。
“哈哈哈……”混混们盯着她起伏跳动的胸膛放肆地笑着。
黄毛缓缓走来,他看着小弟们谐谑的目光,顿时几巴掌扇了过去,“滚滚滚,这是你们能看的吗!”
突然。
一阵强光而至,一辆面包车飞速行驶过来。
“嗤……”
随着轮胎与地面摩擦刺耳的声音,聂开和龚亮跳了下来,紧接着阿龙也跳了下来。
“姐!”聂开怒喝一声朝着混混们扑去。
龚亮和阿龙也迅速而至,混混们顿时一愣。
“又是这小子,上!”
随即双方打在一起。
聂开和光头扭打一起,二人你一拳我一拳,不断在地翻滚着,鸡冠头看着聂开顿时大喜,他从腰间掏出匕首缓缓趋近聂开。
安琪大惊失色,她一边奋力起身一边大喊,“三儿,三儿小心后面!”
聂开回头,鸡冠头握着匕首阴笑地走了过来。
光头双腿禁锢着聂开,他吐了一口鲜血朝着鸡冠头大喊,“快点,捅他,捅他脑袋!”
聂开大惊,他奋力挣扎,却挣不开光头的缠绕,他死死地盯着鸡冠头,只见鸡冠头狰狞一笑,匕首狠狠捅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阵沁香进入鼻,安琪猛地撞向鸡冠头,鸡冠头被撞得退后两步,安琪则倒在一旁。
聂开见状猛烈抱摔着光头,就在他快要要挣脱束缚的时候,光头对着鸡冠头大喊,“快点!”
他的话音刚落,鸡冠头的匕首又捅了过来。
一阵香风拂过,安琪挡在聂开身前,匕首已经插进安琪腹部。
鸡冠头微微一愣,面孔现出狰狞的笑容。
聂开大喊:“姐……”
安琪疼痛难忍,她皱着眉头缓缓倒下,鲜血簌簌,白色短袖和米黄运动裤染红大片。
见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龚亮和黄毛双双怒视着鸡冠头,“你他妈的!”
黄毛立即起身,他看了看阿龙拔腿就跑。
阿龙甩开身边的三个混混,狂奔过来飞腿踹翻鸡冠头。
鸡冠头和三个混混顺势也跑了。
聂开看着地上抽搐的安琪,他惊怒交加,猛地用头撞着光头的面孔,光头吃痛终于松开了缠在聂开身上的双腿。
聂开迅速爬向安琪,“姐!”
安琪蜷缩在地,她仿佛看到那古铜色熟悉的脸庞,“小凡,小凡…”
“姐,我们去医院…”聂开哭喊着迅速抱起她。
龚亮愣住了。
“走!”阿龙大喝一声,迅速钻进车里。
……
深圳湾,海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墨色的海水在黑夜中微微荡漾,与天边的黑暗融为一体。
刘猛看着重重赶来的二人,笑道:“海边风大,你们两个还要站多久!”
聂小新剑眉微皱,“通行证需要那么久吗?猛哥你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
刘猛看了看身后的酒店的灯光,“没有办法,我先过去,有我在你们放心,别说了,回去休息吧,跟你们一起的女孩都睡着了,就你俩事多!”
聂小新看着跨海大桥的璀璨星链,皱眉道:“为什么,想过去咋就那么麻烦!”
刘猛皱了皱眉,大声道:“别啰嗦了,小凡不在,你们都要听我的!”
陈勇看了看聂小新,他摇了摇头,“先回酒店吧!”
说着拽着聂小新的胳膊朝着酒店方向走去。
刘猛看着聂小新无奈而愠怒的眼睛,“我马上出发,小洁在这边陪你们等,一切听她的!”
……
诚德医院
安琪被推进手术室。
聂开心乱如麻在走廊来回踱步。
龚亮拉着他,神情紧张道:“你别晃了,安琪流了好多血,怎么办?怎么办啊?”
阿龙面色严肃道:“打电话,给家里打电话!”
聂开闻言迅速出手机,一边拨打电话一边自语,“二哥,二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电话打不通,他立即想起了聂潇,随即又顿住了,“不行啊,二哥说外面的事少让大哥参与,怎么办…”
聂开的内心呐喊着。
……
海湾酒店
聂小新郁闷地坐在沙发上。
苏彩洁从房间走出,看了看垂头丧气的聂小新,缓缓坐在他对面,拢了拢头发,“猛哥虽然先过去,但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就在这儿等就可以了,半个月很快的!”
聂小新点了点头,“谢谢!”
这时,聂小新的手机响了。
“三儿!”
苏彩洁微微一笑,起身缓缓离开。
苏彩洁刚走到门边,就听到聂小新的咆哮。
“啥子!”
她猛地回头,只见聂小新从沙发上弹起。
苏彩洁微微一愣,“怎,怎么啦?”
聂小新喃喃道,“安琪,安琪出事了…”
此时,陈勇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他瞪了一眼他,“啥子嘛,一惊一乍的!”
聂小新愤怒道:“安琪出事了,现在还在抢救,生死不明…”
陈勇闻言歪斜着脑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即大步跑进房间提着背包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聂小新,大声道:“还发什么呆,走啊!”
聂小新看了看苏彩洁,迅速朝着房间走去。
苏彩洁靠在门上,皱眉道:“不行啊,现在去不了的!”
陈勇推开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就要过去,什么代价都要过去!”
苏彩洁看着平时大大咧咧的陈勇如此紧张安琪,倒也有些意外,她又挡在门前,语气平和道:“听话好不好,没有签证你们是过不去的!”
陈勇想着所谓的签证,他怒视着苏彩洁,“去他妈的,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你!”苏彩洁被气得满脸通红。
聂小新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她,“彩洁,我们等不了!”
陈勇怒推着苏彩洁,“让开!”
苏彩洁一阵踉跄退到一旁皱眉看着他。
二人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苏彩洁捋了捋头发,她强压着内心的愤怒,“你们也不管小月了吗!”
聂小新回头看着她,“跟她说一声,叫她回去吧!”
“你们两个大男人,趁猛哥不在欺负我是吧!”
“我…”
“走啦,跟她废什么话!”陈勇一把拉着聂小新走了出去。
苏彩洁见状也生气了,她跑了出去,“陈勇,你这么有种是吧,行,你们去,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去!”
二人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苏彩洁从包里拿出两个的身份证笑了笑,“小样,身份证还在我手里呢,没有身份证更是寸步难行!”
此时,德诚医院手术室的门缓缓拉开,一个身着白色褂袍的汉子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走廊上的三人,“家属在哪?”
聂开连忙大步走过去,“我是,我姐好了吗,医生!”
汉子看着聂开的样子皱了皱眉,“伤者流血过多,并且血型特殊,需要直系亲属输血,你跟我来!”
“好!”
聂开说着迈开脚步。
龚亮微微一愣,随即大声道:“他不是直系亲属,他是表弟!”
汉子闻言上下打量着聂开,皱眉道:“人命关天别瞎搞啊,赶紧联系伤者父母!”
“啊?”聂开又慌神了。
阿龙缓缓走到角落,拿出手机拔出电话。
……
四川
石林村,微微倾斜的旧瓦房里,头发灰白的老奶奶坐在堂屋中央,手里的拐棍不停敲打着地面,“咋整嘛,你们但是讲哈嘛!”
在她周围,坐着几对耷拉着脑袋的中年男女,见他们都默不作声,老奶奶怒站起身,泪眼婆娑道:“不管你们咋想,不惜一切也要把我孙女给我带回来!”
白净中带着一些沧桑的妇女连忙起身扶着她,“妈,你先别急嘛,安琪不仅是我们的外侄女,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在我们心里都和自家娃娃一样,她出事我们哪个不担心嘛,只是着急没得用噻!”
高挑的妇女也起身扶着老奶奶,“妈,你先坐下来,不管怎样要先稳起,这样子,我们先筹钱,他爸,叫陈坤坤开车过来载我们去机场,我们坐飞机过去!”
浓眉汉子摇了摇头,“关键问题是没得签证过不去啊,办签证得要一二十天呢!”
老奶奶闻言,眼泪又流了出来,急得拐杖猛击着地板,“仙人呢……”
黝黑沧桑的汉子皱了皱眉,“莫急,我们先打电话给大潇,让他从bJ过去,这样好过我们这样抓瞎!”
瘦高汉子看了看大家,“我家小新他们这回刚到家就匆忙赶回去,或许他们一早就晓得些啥子!”
“晓得啥子嘛,联系他们问哈嘛,仙人呢……”
宜宾
三角坡
安家也是喝声不断,平头汉子正在烦着抽屉,微胖端着水果走到门前瞪着她。
“安德福,那是俊俊上初中的钱,你要敢动我跟你没完!”
汉子皱了皱眉,“赶紧的,为了娃娃嘛,你,莫给老子扯,这些年娃娃没少给你寄钱你都忘了吗!”
妇女闻言吐了一口气,她知道汉子说的是事实,语气缓和下来,“安琪出事大家都难过嘛,可是你现在去又有啥子用,输血是我们能做的吗,医院都是要直系血亲输血了,咱们去有什么用,还不如打电话给大潇和小凡,让他们两兄弟过去瞧瞧情况!”
汉子看了看她,“你,你,有你这样当妈得吗!”
妇女闻言又怒了,转身走向沙发,声音又提高了,“你这样讲话就没良心了,我很心疼安琪的,但是又能怎么样,是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你还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了还要我怎么样嘛,再说家里还有我们的娃呢!”
安德福停下手里的翻找,他愤怒地走了出去,双手握拳,“朱婷,你说话别太过分!”
妇女放下水果盘,他看着气匆匆的男人,顿时知晓汉子是真的努力,她顿了顿拿起一片苹果,委屈地看着汉子,“安俊是你的娃噻,你可以不管,我是他妈,我得为俊俊着想有错吗,我也不是不管安琪,只是不要这么着急嘛,另外,给俊俊上初中的开销不能动哈!”
安德福走到台几前,奋力打翻台面的果盘,“你现在还吃得下,都是因为你区别对待安琪才会出去,她要是在家会被人伤害吗,你,你还吃……”
朱婷看着暴怒的丈夫,她也识趣地不在说话。
这回,安德福是真的生气了,他瞪着她,道:“安琪一直都是我的娃,我要去接她回家,你,你带着安俊给我滚!”
“你!”朱婷欲言又止。
……
香港的夜空被霓虹与灯火交织照亮,陈氏集团宽阔的会议室里,气氛如紧绷的弦,灯光刺目地打在埕亮的长桌,映照着两张严肃的脸,一个平头男人和一个女子相对而坐,谁都不说话。
过了片刻,平头汉子悠悠道:“琴无心小姐,请回吧,放心,小凡是我的人,还有我的母亲,我都会找回来的,我有消息立刻告诉你,不送了!”
“哼!”
女子冷笑一声走了出去,门外,一个平头汉子迎了过来,“琴总,您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寻找!”
女子微微一笑,露出娇美魅惑的笑容,“我琴无心不会再来了,我的话只说一遍,如果一个月内还是没有聂小凡的消息,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汉子微微一笑,“会的,琴总放心,琴总慢走!”
……
旅馆
聂潇坐在简易的木椅上看着手中的通行证和身份证皱了皱眉,“小凡,不得已才用你的身份,也只有用你的身份才能最快见到陈峰,你等着,我一定会搞清楚所有事情,我一定会找到你!”
宜宾,三角坡。
安德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朱婷起身道:“我这两个外侄也真是的,这个时候怎么都打不通电话嘛!”
年长一点的汉子看了看二人,“别急,别急,我们不晓得要啥子签证,再打电话问一下石林村那边,看看有没有办法先过去嘛,多给点钱可不可以嘛!”
安德福闻言迅速跑到电话机旁拿起电话。
一个小男孩从屋里走了出来,“爸,妈,你们好吵啊!”
朱婷连忙抱着他,“俊俊,你跟大伯住两天好不好,爸爸妈妈去把姐姐接回来!”
一个妇女走到朱婷旁边,轻轻拉着小男孩的手臂,“俊俊,去我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石林村,聂家的瓦房里聚集了许多人。
老奶奶扔下手里的拐杖,“莫说了,孙子联系不上就不指望了,咱们亲自过去,一定要把我孙女接回来!”
村长大声道,“走嘛,走嘛,时间不等人!”
黝黑沧桑的汉子看了看浓眉汉子,“走,时间不等人!”
浓浓眉汉子看了看高挑女子,“和大嫂把家看好,我们走了!”
高挑女子点了点头。
高瘦汉子看了看二人,“走嘛,安琪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去接她回家!”
陈坤坤甩了甩额头的长发,“时间不等人,我开车送你们!”
……
深圳湾,陈勇大步跑进酒店房间,苏彩洁坐在沙发上微微一笑,“怎么又回来了!”
陈勇看了看她,伸手道:“我们的身份证呢?还我!”
苏彩洁摊了摊手,“搞笑,你们的身份证是给猛哥办签证的,又没给我,干嘛问我要!”
陈勇皱了皱眉,“猛哥出发前说都给你了,你快点还给我,没时间跟你扯!”
苏彩洁笑了笑,“小新呢,他怎么没来!”
“我们叫好船了,船家怕我们反悔,留小新在那里等着,你别说了,快点!”
“猛哥还叫你们一切听我的呢,你们有听吗,不给!”
陈勇怒视着她,“我们都不是小孩了,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快点给我!”
苏彩洁吐了吐舌,“就不给!”
陈勇渐渐不耐烦,“你不给是吧,那我自己找!”
说着朝着苏彩洁的屋子走去。
苏彩洁翘着长腿轻轻一笑,“别找了!”
陈勇闻言迅速回头,只见她纤细的手指捏着两个身份证晃了晃。
他迅速转身,朝着她大步走去,“给我!”
苏彩洁迅速起身跑到沙发后面,“不给!”
陈勇又追了上去。
苏彩洁见状,迅速将身份证从衣领塞进胸口,她得意地看着他,似乎断定陈勇定不敢对她无礼,“不给,不给,你能怎么办!”
陈勇一愣。
苏彩洁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双手抱胸莞尔一笑。
陈勇摇了摇头,“别闹了,真的,快给我,小新还在等我呢!”
苏彩洁挑了挑眉。
“给我!”
“不给!”
“那你别怪我!”
话音刚落,陈勇大步而至,右手猛地把她扳倒在大腿上。
苏彩洁还来不来反应,陈勇的左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领。
入手一阵温软滑腻,触感神经瞬间放大,二人都愣住了。
她靠躺在他的大腿,他俯视着她,手还僵硬放在温软的山丘。
这一刻,仿佛空气都停止了,周围安静的可怕,只有那扑通扑通的心跳。
突然,顾惜月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她看了看二人微微一笑,“做这种事怎么不回房间,小新呢!”
陈勇一惊,双手猛地抽回。
“哎哟!”苏彩洁顿时摔在地板上。
顾惜月皱了皱眉,“陈勇,小新呢?”
苏彩洁迅速起身,满脸通红地走回房间。
陈勇怔怔地看着左手。
顾惜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听吗,我在说话呢!”
陈勇看了看她,“你说什么啊!”
顾惜月翻了个白眼,“小新呢?”
陈勇这才醒悟过来,“小新,小新,快把身份证给我!”
说着朝着苏彩洁房间走去。
房间里,苏彩洁坐在床头,她看了看缓缓走来的陈勇,幽怨道:“你就会欺负我,我不让你们过去是为难你们吗,你们别不识好歹,我们这么做是在保护你们,懂吗,你们总是一意孤行,就算你们跟着蛇头的船过去,又能干嘛,我保证,你们还没见到安琪就被抓了,然后呢,等待你们只有监禁,你告诉我,这样的结果除了给亲人朋友增加负担之外还有其他用吗,你们觉得义无反顾就是爱吗,是讲义气吗,屁,啥也不是,安琪如果知道你们这样莽撞,你觉得她能安心吗,不说了,身份证还给你们,随便你们吧!”
说着从胸口抽出两张身份证丢到桌上。
陈勇看着她的目光,内心微微一震。
顾惜月不知何时来到陈勇身后,她敲了一下陈勇的脑袋,“什么,你们想偷偷过去!”
陈勇连忙回头,有些抓狂道:“我们担心安琪嘛!”
顾惜月双手叉腰怒瞪着他,“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成熟点,这样莽撞还没见到安琪你们就先完了,聂小新人呢!”
“我,我…”
“你什么你,小新人呢!”
陈勇感受到顾惜月的愤怒,他没想到这个妩媚多姿的女人生气起来是这番霸道,“小新在外面等我!”
“瞎搞,带我去把他找回来!”
不知名的码头,海风呼啸,破旧的渔船上,聂小新扶着栏杆注视着岸上,他紧握着手机在犹豫着,安琪的事要不要告诉聂潇呢,“为什么小凡和三儿有事都不跟大潇讲!”
一个黝黑细瘦的汉子从舱门走了出来,他不耐烦道,“搞什么啊,怎么那么久!”
聂小新思绪被断,手机放回篼里,他回头看了看汉子,“老板再等等,就快了!”
汉子不再说话。
此时,岸上的小道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聂小新欣喜道:“来了!”
随着来人渐渐走近,他的目光渐渐暗淡。
不是陈勇,而是一个便装汉子带着两个西装汉子和一个妇女匆匆而来。
便装汉子对着船上的黝黑汉子招了招手,黝黑汉子立即大步上岸。
便装汉子看了看聂小新,对着黝黑汉子低语道:“就是这三位重金需要保送保回,并且上岸也要最快的速度保送到达德诚医院…”
黝黑汉子看了看三人,立即挥手道:“上船!”
妇女和两名汉子对视一眼,随即大步上船。
聂小新看着他们,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黝黑汉子对着便装汉子挥了挥手后转身看着聂小新,“年轻人,我们不等了,你走不走!”
聂小新连忙赔笑,“老板别,再等等嘛!”
闻言,刚上船的妇女微微打量着他,便走进船舱。
黝黑汉子摇了摇头,此时,从舱里走出一个秃头汉子,他看了看聂小新,“你要走我们就送你过去,不走就下去!”
“哎,再等等嘛!”
黝黑汉子看着聂小新,面无表情道:“下去!”
看着二人不友善的目光,聂小新无奈回到岸上。
渔船随即缓缓启动,在聂小新的目光下缓缓离去。
夜渐浓,海风越来越凉,想着不明情况的安琪,聂小新的担忧随着黑浪烟波在心田里翻卷。
不一会儿,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聂小新扭头望去,只见陈勇和两个女生匆忙而来。
“陈勇啊,你真让我失望!”他轻声叹息着。
三人转瞬即至。
“啪!”顾惜月走到聂小新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干嘛!”聂小新眉头一皱。
陈勇愧疚地看着他,“走不了了!”
苏彩洁幸灾乐祸地看着聂小新。
顾惜月修长的手指指着聂小新,“想丢下我是不是!”
聂小新皱眉看着陈勇,“你真的是,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陈勇愧疚地抱着他,“没办法,咱们也不能成为她们的负担嘛,对了,船呢!”
聂小新推开他,摇了摇头道,“船,你还敢说船,人家刚走,咱们问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才找到的,你真是个猪头!”
陈勇尴尬一笑。
顾惜月瞪着聂小新,“给我回去,我知道你担心亲人,但是也不可以乱来!”
“没有乱来!”聂小新皱眉看着她。
顾惜月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还有,聂小新我告诉你,从来没有人能甩我,若是玩够了也是我甩你!”
苏彩洁微微一笑,“回去!”
……
香港,深夜十一点,一个青年快速穿过步行街。
出口处,一辆粉红跑车缓缓停下,红衣女子怔怔看着霓虹交错下的人间烟火,撇眼间,青年闯进她的美眸,她定睛一看,惊喜地大喊一声,“聂小凡!”
青年闻声抬眼望去,只见女子迅速下车,踏着红色的高跟鞋跑了过来。
她一边跑一边大喊,“聂小凡!”
青年一愣,随即明白对方认错了,但想到女子认识聂小凡,内心顿时多了一丝希望。
就在这愣神间,一阵香风袭来,女子已经抓到了他的手臂。
“聂小凡,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青年愣住了,目光顺着那宛如波浪的微卷秀发,洁白如玉的鹅蛋脸上标致的五官让人过目不忘,尤其是那双明亮而妩媚的多情眸子心神荡漾。
女子缓缓抱着他,“你太过分了,这些日子电话也不通,信息也不回,好担心你你知道吗!”
青年看着她渐渐湿润的眼眶内心一震,“我不是小凡,对不起!”
女白了一眼,“怎么不是,无非皮肤白了!”
说着玉手拉起青年的t恤,映入眼帘是白静光滑的身躯。
她愣住了。
青年看着她表情的变化,微微一笑,“我叫聂潇,我也在找小凡,我是他哥哥!”
女子震惊地看着他,“双胞胎吗?”
聂潇摇了摇头,也不多解释,“请问您是?”
“琴无心!”女子脸上的失望越发明显。
“哦!琴小姐好!”聂潇微微一笑。
琴无心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道:“都是同一张脸,身材和气质却有所不同,我信了!”
聂潇一愣。
琴无心上下打量着他,“找个地方聊聊!”
此时此刻,得诚医院的急诊会议室里。
医生和三人相对而坐,他们神情严肃,似乎在做着重大决定。
医生看着聂开,叹息道:“没有办法了,我们已经尽量维持着伤者的情况了,但血液不到我们也无能为力!”
聂开摇头道,“不,不可以放弃!”
医生摇了摇头,“你的血液我们也试过,不行就是不行,除非有跟伤者相同血型的人出现,又或者伤者的爸妈能出现,但这些似乎都很难立即实现…”
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妇女喘息着跑了进来,“我,我来了,我是她的妈妈…”
聂开诧异地看着妇女,“芳姨,你…”
看着医生拉着妇女离开的背影,阿龙喃喃道:“芳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