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淞在分公司过了最忙的一段时间后,时间已经临近佟昭拍摄结束。
出差在外这段时间,单淞安排在周慕远身边的助理也时刻跟他汇报地皮开发进展,前不久由于专注地皮开发,还要分出精力盯着秦家的合作防止他们使绊子,周慕远犹豫着把医疗的产业交给了周新林。
周新林如愿以偿得到了他觊觎已久的东西,得意忘形之下,被几位合作商鼓动又投进去不少,前期利润肯定是很可观的,周慕远知道后也很满意。
加上周新林的投资成绩居高不下,性子也因为有了私生子的危机感收敛了不少,周慕远愈发觉得面上有光,直接把项目交给周新林全权负责,觉得之前都是单淞故意使绊子,更不把单淞放在眼里了,连单淞几次回去汇报工作都置之不理。
单淞冷笑,不知道这人究竟是糊涂,还是前半辈子太顺风顺水,总之他也不在意,医疗线周慕远若是不时时盯着那更好,还能在周新林投资问题的基础上再加一点码。
阮邱雎母子自发现周新林不是周家继承人唯一的选择之后,对周慕远的信任显然出现了裂痕,瞒着他的事情不少,更是想尽办法地争取更多利益,野心滋生后,未来加大投资是必然的。
而据单淞留下的人汇报,周新林的投资其实已经开始出了问题,只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周新林这次总算“聪明”不少,挪用公款出了经验,总之在规定时间还回去一切就当没发生。
愚蠢且法律意识极其单薄,倒是正合了单淞的意,单淞每次在他挪用后让人替他掩饰好账面,顺便浑水摸鱼地以各种方式往自己兜里悄悄装一点,比如先给自己补发几年八位数的工资加奖金,毕竟此时此刻他还是周氏的总经理,这部分就算之后被发现也不会有争议,单淞索性就直接转去哄老婆开心了。
大头还是在以投资为名的资产转移,只是暂时没办法套现,这也不急,等周家破产就好办了。其实还真得谢谢这个好弟弟送的惊喜,不然单淞还真不好这么快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公司掏空。
现在的情况已经足够单淞回去同周慕远撕破脸了,要求稳妥的话,就再等几天,单淞计划这么久自然也不差这几天,还是决定沉住气,。
晚上回家单淞正想跟老婆联系,手机上突然跳出祁长洲的通话。
单淞挑了下眉,接通。
那头的祁长洲似乎是在海上,身后灯红酒绿,人也不复之前严谨的着装,花衬衫骚里骚气,衣领敞的很大,头发大概是被风吹得潦草,但表情十分兴奋,张口就先是一句国粹然后引出悬念:“你知道你弟弟干了什么吗?”
说完也不给他机会询问,叽里呱啦开始输出:“你绝对想不到,我都惊呆了!”
“你说你对付他们那么谨慎做什么,还要我诱惑他赌博,多此一举了老弟,我看他自己就能给自己玩完!”
“周家这基因真是绝了!”
单淞看他咋咋呼呼气都不喘地说了一长串,话没说到点子上,还根本不容自己开口,有些无语地看着他,看来这几天没少玩,还真让这家伙找回年少轻狂的状态了。
祁长洲见他表情,乐了:“不好意思,没有误伤你的意思。”
“……说事。”
“欧克欧克。”祁长洲做了个手势,背过身姿态悠闲地倚在栏杆上:“我这段时间不是一直盯着他,偶然发现周新林和几个朋友一起合作开了一家赛车场,你要不要猜猜出了什么事?”
这么多年的默契还是有的,单淞能猜到几分,淡淡问道:“死人了?”
祁长洲打了个响指:“设施问题,死了个小富二代,人都不齐整了。”
“本来拿钱就能摆平的,但这几个小屁孩毛都没齐,见这场面全都慌了,当初几个合伙人说白了就是狐朋狗友,跟周新林投资就是为了圈钱的,如今出了事卷钱就跑,你那好弟弟焦头烂额,既没赔偿,也不表示个态度出来,拖得那家人现在情绪非常激烈,差点报警,被我稳了下来。”
祁长洲啧啧两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别说他们祁家没见过这样的废物,就圈子里还没有用心培养的儿子能废到这种程度的,更没有哪家掌权人能没眼力到这种地步,如今也是开了眼了……
“我让人稍微指点了一下那家人,到时候赔偿金五五分,反正他不敢和周慕远摊牌,这次能把他们母子俩的钱都帮你扣出来。”
跟单淞预感的差不多,不过能作成这样,也挺让人意外的,这是生怕不能把周家送到他手里。
单淞笑了:“让太钺准备收购股权吧,他都这么积极了,我总得抓住机会。”
“还用你说。”祁长洲嫌弃,直接开始指点起了他:“这件事我留了证据,时机合适再让警察批捕,唯一心尖上的宝贝儿子啊,结果不仅扶不起,还被背刺,保准让周慕远气到吐血。”
单淞难得没反驳:“谢了。”
祁长洲翻了个白眼:“行了,我功成身退,再待下去我怕我老子把举报信拍我脸上。”
单淞扬了下眉,也不觉得心虚:“不是还没入职?不然哪敢影响祁少为人民服务。”
“呵!说的好像之前在部队里联系我的人是鬼一样。”
“好兄弟,哥哥就你这唯……四个弟弟,别太计较。”
祁长洲不愧是单淞多年的好友,抓关键词的能力跟他一样也是非同一般:“你哪来的第四个弟弟?”
不就他家兄弟三个,单淞还能把周新林算进去?绝不可能。
盯着祁长洲疑惑的双眸,单淞淡然一笑:“当然是我老婆。”
“……”祁长洲嘴角肌肉很明显地抽动了一下,咬牙切齿道:“你就是这么对你赴汤蹈火的好兄弟的?就你有老婆,畜生!”
“祁焱有老婆,太钺也有女朋友,你该努力了。”单淞打趣。
祁长洲恼羞成怒,挂掉了通话。
单淞坐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低笑一声,转头给自己的亲亲老婆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