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再次逃跑,跑出了公主的寝宫。
她一路奔跑到太医署的门口时,正好撞见兰云海、吴用和英俊三人坐在大树底下谈话。
兰云海直接开口了当地开口问到:“四师兄,你现在还能进入阎罗寨吗?“
英俊停顿了一会,迟疑地摇了摇头,“师弟,我不能确定,上次我就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能有幸进入阎罗寨,我听落落她说过,这阎罗寨的入口本就飘渺不定。”
“若非如此,他们阎罗寨早就被有心之人给侵占了,那里就像是人世间的一方乐土,要我说,就不该让外乡人进入寨里才对,打破了那方的净土。”
英俊说这段话的时候,脸上有着怀念同愤恨,可见他在阎罗寨的遭遇非可一般,兰云海想起在师兄嘴上说得最多的就是一落落姑娘。
“师兄,那你可知道,那位一落落姑娘是如何将长寐虫给引出来的?也许我们可以先将公主体内的虫子先引出来,保住她的性命。”
英俊想起了那场未完成的仪式:“我当时见到的是,阎章他将自己的手腕割开后涂上了一层黑色的草药汁,而后,那只长寐虫从落落的指缝间溜出来。可当它的身体有一半进入了阎章的手腕处时就断开了,不到五息,二人双双没了气息。”
“当时,所有的一切真的发生了太快了,我们都来不及反应,救不下他们。”
英俊紧闭双眼,一脸悲痛地抱着头叹息道。
兰云海同吴用皆是一脸沉重地拍了拍英俊的肩膀。
“那,师兄你可知道那黑色的草药唤何物?”
“那是阎罗寨巫女一族自己自制的草药,我怎么会知道呢?”
所有在场的人,吴用和兰云海的心皆是一沉,看来此方法也行不通了,心碎的又何止是他们,在暗处偷听的流光也是脑袋一疼。
心瑜公主只剩下七天的时间了,到时候福宝一醒来,我该如何给她交代。流光沿着屋檐上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思前想后,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尤相。
这个坏家伙不会就是故意的吧,故意看他们着急忙慌地,然后再在最后一刻,自己就像个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大家面前,再救下公主。
被流光内心吐槽的尤相正躲在一处幽深的山洞里,他正一脸爱慕地望着心瑜公主的脸,对着桌上的水晶球喃喃自语道:“心瑜,瑜儿,再等我两天,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了我了。”
说完还情不自禁地摸上了水晶球上,心瑜闭着双目沉睡的睡颜,而他送给心瑜公主的玉雕人像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发出亮光。
黑云遮盖住熠熠生辉的月亮,黑暗中的流光凭借着矫健的身姿跳跃在城墙上、房屋上和荒郊野外之上,看着落在地上任人踩踏的朵朵桃花,她越过它们一直往湖边走去。
时隔一天,又重回到这湖边,她对着湖中喊道:“小灵儿、小灵儿,黑蛇、黑蛇你们在这里吗?出来见我,我有事找你们。“
叫了好久,只有偶尔起伏的湖面回应了流光的问话,看着平静无波纹的水面,流光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去帮我找人了,一个都不在。
瞧着这静寂的湖面,流光不禁想起最近的事情,事事不如意的她开始倾诉起了内心的烦恼。
“湖啊湖,我最近真的是霉透了,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原来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遭心事,才知道这世上事都是如此难处理的,我终于知道以前那些师兄师姐们,从人间回到了山上,一个个脸上都尽显沧桑了。“
一个时辰之后,流光在此期间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流光转头望了望黑乎乎的夜空,连平日里稀松常见的月亮都被乌云罩住,但点点星光仍然发挥着自己独有的光芒,在夜空中闪烁着光芒。
看来今日应是等不到黑蛇了,她只好原路返回宫中,守在心瑜公主的身边。
两日后,玉庆宫中的玉贵妃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大喊道:“心瑜,心瑜,别离开母妃。”
被她的叫声惊醒的皇帝猛的一睁开眼,见玉贵妃情绪激动不已,立即抱着她,哭得伤心不已的玉贵妃还在喊道:“心瑜……”
“玉儿,你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陛下,我……”玉贵妃从皇帝的拥抱中挣脱开来,眼泪不停地从美目中落下来,一滴滴地落在床铺之上。
皇帝一把将她扭到自己的身前,心疼地为为她抹去脸颊上的眼泪,“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玉贵妃哽咽着声音诉说道:“你相信我吗?”
皇帝心生爱怜地为她抹去泪水,“别哭了,玉儿,朕何时不相信你说的话。”
“我方才梦见了我们的女儿,心瑜,她躺在床上,对着我说,让我保重,好好地照顾自己和父皇,她不能在我们身边尽孝了,你说,心瑜她会不会……“
该死,是那个大胆的奴才向玉儿告密了吗?她怎么会知道心瑜时日无多了,“不会,不会的。”
他认真无比地注视着伤心欲绝的玉贵妃,“是不是有人在你身边胡说,玉儿,如今已经请到妖盟会来帮忙了,且查出心瑜的病因了,很快,很快,心瑜她会没事的。”
玉贵妃一把捉住皇帝的手臂,双眸泛红,哀伤地问道:“陛下,心瑜她真的会没事吗?”
皇帝紧紧抱住玉贵妃,头挨在她的发上,轻柔地安慰道:“会没事的,相信我。“
玉贵妃美眸一闭,一滴眼泪从眼下划过,她怎么会不知,心瑜仅仅只有五天可活了,她知道眼前的男子不想让她自己伤心,她也紧紧地拥抱住皇帝。
“陛下,我,我知道有一人能救公主,你不如就让他试试……“
皇帝狐疑地望着玉贵妃,“是你昨日同我说的那位朱一捉妖师?“
“正是此人,你就让他试一试吧,心瑜她真的睡了太久了,我真怕她一睡不醒,她真没了,那我也不活了,我就这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