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远山收到岁禾的传音后,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带着医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竹林,一路上神色紧张,生怕去晚了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差错。
然而,到了地方一看,结果呢?这小兔崽子岁禾倒是好好地站在那里,旁边却趴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岁远山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岁禾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岁禾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地回答:“不小心的。”
岁远山听了,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他强压着怒火,详细询问了事情的全过程。听完之后,只觉得气血上涌,脑袋嗡嗡作响。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他狠狠地瞪了岁禾一眼,转头赶紧让医师查看陆珹和宁芮的伤势。
宁芮的左肩遭受的几乎是穿刺伤,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不过对于修仙之人来说,这也算不上特别严重的伤势,也就是修养一个月便能痊愈的事。
只是要吃好多苦头。
陆珹倒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伤,主要是因为他刚从外面归来,灵力本就所剩无几,又被岁禾那般毫不留情地刺激。身心的双重疲惫致使他支撑不住,这才晕倒过去。
岁禾气得不行,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是便宜那个陆珹了,早知道我也给他来一刀。”那愤怒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再给陆珹一些教训。
“我没事的。”宁芮躺在岁禾之前匆忙铺就的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他也是为了抚清宗着想。”她的声音微弱却依旧温柔和善。
岁禾听了这话更生气了,眉头紧皱,眼睛瞪得浑圆:“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替他说话!”
[系统!她这就喜欢上陆珹了吗?好变态。]
[……]系统被她脑回路震惊了。宁芮这很明显是在给陆珹上眼药啊。这么就是喜欢了。
出于谨慎。系统只是含糊其辞:[我也不知道,你可以探查一番。]
陆珹醒了之后,依旧固执地坚持称宁芮身上有魔气。为此,岁远山特意找来解星君来探查一番,以辨明真相。
解星君修为在抚清宗峰主之间不算很高,但他擅长占卜符咒之术,对探寻气息也比普通修仙者更敏感。
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那片叶子存在着猫腻,宁芮只是个被叶子意外划伤了脸的无辜者。
陆珹听到这消息后,脸色瞬间铁青,原本坚定的眼神中此刻充满了迷茫和自我怀疑,甚至真的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判断出现了严重的错误。
最后经过商议决定,陆珹无故刺伤她人,岁禾对同门出手时手下毫不留情。两人一人罚一个月的禁闭,再把门规工工整整地抄十遍,以示惩戒。
“为什么我也要被罚!?”岁禾瞪大了眼睛,气得直跺脚,满脸的不可置信与不服气。“明明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我这是在救宁芮!”
“他是冲动之下动了手,你也是。自然都该罚。”岁远山的表情很是严肃,没有丝毫的退让。“修仙之人,应当冷静自制,不可意气用事。你们二人都未能控制好自己的行为,违反了门规,就必须接受惩罚。”
岁远山深深地看着岁禾,眼神中既有作为父亲的疼爱,也有作为掌门的威严。他是宠爱自己唯一的女儿,但是也明白,越是宠爱,就越应该给她立好规矩,让她明白是非对错,以免日后犯下更大的过错。
“知道了……”岁禾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低落,她当然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只是心里还是觉得委屈不已。从小到大,她一直备受宠爱,这次被罚,让她心里有些难以接受,但也明白自己确实冲动行事,有错在先。
这个所谓的禁闭室只是一间狭小的小屋,里面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一把椅子之类的简单陈设。
比起岁禾那布置精美、温馨舒适的屋子,可以说是相当简陋。屋内的墙壁灰暗陈旧,透着一股冷清的气息。
第三天,岁禾躺在那邦邦硬的床板上,翻来覆去,怎么都觉得难受极了。这床硬得像石头一样,她根本无法入睡,无奈之下,只能起身打坐。
她又不想罚抄门规,觉得那太过枯燥乏味。此刻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发呆。
她早已辟谷,不需要进食,也没有弟子来送饭什么的。
整个禁闭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四周安静得可怕,无聊到了极点,仿佛时间都停滞了。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禁闭室的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岁禾原本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听到声音立刻警觉起来。
“谁?”她低声喝道。
只见窗户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太敏捷地翻了进来。
“是我。”宁芮压低声音说道。
岁禾看到是她,脸上先是露出惊喜,随后又皱起眉头:“你来干什么?要是被发现了,你也得受罚!”
“你的肩膀还伤着呢!”
宁芮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各种美味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我没什么大碍,掌门给的药很好 我已经快好了。你在这肯定无聊,特意给你带了些好吃的。”宁芮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岁禾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忍不住笑了:“算你有心。”
两人坐在床边,岁禾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了眼睛:“真好吃,这几天我都快忘了美食是什么味道了。”
宁芮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轻声说:“慢点吃,别噎着。”
“好吃吗?我亲手做的。”
“实在是太好吃了!”岁禾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还是你对我好,不像我爹,那么狠心罚我。”
宁芮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掌门也是为了你好,让你长点记性。而且没有掌门的默许,我也很难偷偷溜到这里。”
岁禾哼了一声:“我知道,可这禁闭也太难受了。”
宁芮安慰道:“很快就会过去的,等你出来,我再给你做别的。”
岁禾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对食物的渴望:“我想吃肉。”
“好。”宁芮笑出声。“我给你擦擦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