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挥舞着一把扫帚,拼命地将众人往门外驱赶:
“快走,快走!你们这些闲人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吗?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好看的!”
陈家在村子里向来以人口众多、势力强大着称,长期以来都是村里的霸王,无人胆敢轻易挑衅他们。
此刻见到陈大手持扫把,凶神恶煞般地往外赶人,众人也犯不着与他对抗,便纷纷逃出了门外。
陈大见院子里已经没有任何外人了,立刻毫不留情地“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院内,陈永明一脸焦急地对王春芳说:“你赶快去洗一条湿漉漉的毛巾来,给我娘擦拭一下脸部。多擦几遍,也许她就能恢复清醒了。”
王春芳柔声应道:“好的,我马上就去。”
接着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厨房打水。内心里却暗暗欢喜。老婆婆丢这么大一个人,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用名声什么的来搓磨自己?
马翠娥可能在与老鳏夫的双人运动中消耗了一些体力,又被王春芳的湿毛巾一刺激,她打了一个冷战,清醒了过来。
马翠娥清醒之后,直接喊了出来:
“是秦莞,是秦莞那个贱人。是她把我打晕,扔到这个屋子里的,我要告她,对,永明,去报警,让警察把这个小贱人抓起来。让她蹲篱笆子,让她吃花生米,让她去农场劳改……”
听着就是一堆骂人的词语,陈永明皱了皱眉:
“别吵吵了。对你说不要再对付她,不要再对付她,你就不听话,你看看,这事弄的。”
马翠娥平时最疼这个二儿子,现在见二儿子发火了,她讷讷道:“谁知道那个贱人竟然没有喝那杯酒。”
如果小贱人喝了那杯酒,出丑的就是那个小贱人了。
马翠娥心里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如果不是秦莞发现了自己的计划并将计就计,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此刻,她只觉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刻找秦莞报仇雪恨。然而,面对愤怒的陈永明,她又不敢再继续吵闹下去。
陈永明看着马翠娥一脸不甘心的样子,心中不禁叹了口气。他知道母亲一直对秦莞心存不满,但没想到这次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他深知母亲的脾气,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就很难改变主意。但他也明白,这样下去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
陈永明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
“妈,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们需要冷静下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报警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对我们家也没有好处。”
马翠娥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
“为什么?那个小贱人把我这样毁坏我,让我以后难以立足,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陈永明无奈地摇摇头:
“娘,您想想看,如果报警,这件事谁的过错最大?事情发生在我们家,我们家的嫌疑最大。你再想一想,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到底是谁弄出来的?
事情如果公开化,我们家的名声会不会受到影响。而且,秦莞也可以一推二六五,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我们可能会更被动。”
马翠娥虽然心中还是很不服气,但听到陈永明的分析后,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先设计那个小贱人的。
而且他们陈家在村里也算有些地位,如果这事情公开了,整个陈家都会因为这件事而丢了面子,还有可能影响小一辈的婚姻。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个小贱人吧!”马翠娥咬牙切齿地说。
陈永明思考片刻,缓缓说道:“我们先想办法稳住局面,不要让这件事扩散出去。然后,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跟秦莞算账。”
马翠娥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小贱人。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马翠娥没能在秦莞身上占到便宜,便把矛头指上了王春芳:
“这件事说起来你也有责任,要不是你喊那么大声,怎么会引起大家的围观?要是没有引起大家的围观,我们陈家也不会这么丢人,我看你虽然嫁到了我们陈家,你还是没有把自己当成这个家里的人。一点都不知道维护咱家的名声。”
王春芳暗暗的撇了撇嘴,低着头说道:
“娘看你说的是啥?我哪里不把自己当成家里人呢?刚一结束婚礼,我就赶紧跑到前面帮忙。可是我听到你这屋里面乒乒乓乓的,还以为你被贼人抓住了呢,当时我吓得都快尿了,娘,你不知道,我怎么喊你你都不应我一声,我担心死了。”
说完这些,王春芳偷偷地看了陈永明一眼,眼中满是委屈和哀怨,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实际上,马翠娥的猜测并无差错,王春芳确实心怀报复之意。
她深知马翠娥对她的厌恶,并常常以“克人、倒霉鬼、死寡妇”等称谓来打压她。尽管她未曾当众发怒,但内心对马翠娥充满了极度的反感。
过去若非马翠娥嫌贫爱富,她又怎会嫁与他人?如今虽成寡妇,难道这就是她的过错吗?
她曾暗自下定决心,待到马翠娥年迈之时,定要让她尝尝今日所受之苦。
然而,尚未等到马翠娥衰老,她便已迎来了报应。旁人或许不知,唯有她自己清楚,当她察觉马翠娥即将颜面扫地时,心中有多么畅快。
倘若马翠娥丢尽脸面,想必不敢再随意欺负自己!
马翠娥其实也洞察到了王春芳的心思,但她并不畏惧,只要儿子听她的话,王春芳再厉害,也得任自己搓圆捏扁。
她冲着王春芳吼道:
“你个小浪蹄子,我不管你怎么想,从现在起,你给我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我这个人再不行,我也是你男人的娘。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是什么样子,你都改变不了这一点!只要我是你的婆婆,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要服我管,不然我就让我的儿子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