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闻言,心中暗自叹息。她知道,秦母这一去,必然又是一场风波。但那又如何呢?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秦软软听了则是心里一冷:这老女人,无论自己如何讨好她,她还是向着自己的亲闺女,如果那样,那就不要怪自己手下不留情了。
秦软软脸上的不愤一闪而过,许多人都没有注意到,但秦莞注意到了,老村长也注意到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想:
这就是白素素娇养长大的女孩,看那神色是恨上白素素了,以后别说报恩,不落井下石都是好事。
秦软软抱住秦母胳膊,仍嗲着声音说道:“妈,不管我是谁的女儿,我都只认你。”然后抱住秦母的腰,哭了起来。
秦母则跟被人下了降头一样,回抱住秦软软,也哭了起来。
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人,秦莞觉得一切都没什么意思。她看了老村长一眼,见老村长点了点头,她便放心大胆地走了。
老村长当了这么多年的老村长,对许多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他看秦莞走了,再处理起来更得心应手。
刚才,他一直照顾着秦莞的情绪,虽然说秦莞与秦家不亲,但到底是血脉圣亲,不管秦莞怎样说,他都没有说是非的资格。
现在秦莞走了,他也就拉下了脸。他说:
“白同志,你这样死皮赖脸的在这里纠缠,你们单位知道吗?要是不知道,我不介意打个电话过去,要是你们单位不介意,我还可以给你儿子的工作单位打个电话……”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白素素的七寸是什么?过去第一当然是秦怀,现在呢?当然是她的儿子和她的工作。
老村长一出口就直接提到她儿子与她的工作,可以说一下子就破防了。
秦母赶紧阻止:“老队长,别别别,我这就走,我马上就回去,以后我也不会过来跟你们捣乱,我发誓,真的,以后我再也不会过来。”
秦软软也上前道:“老村长,你千万不要把我妈的这些事张扬出来。”那样出来,她还做人不做人了。
老村长点点头,至于秦家怎么处理,那他一个外人也就管不着。他能把秦母赶走,已经是不错。
秦母这一次来,把自己的所有假期都用上了,准备好好的搓磨一下秦莞,从秦莞手中硬掏出些钱的,不料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别提多后悔了。
白白损失了200块钱不说,还知道了自己这些年其实是在替情敌养孩子,心里别提多沤了。
她一看距离假期结束还有两个多星期,出了红旗大队后,又直接坐车去了秦父秦怀所在的农场。
到农场时,太阳已经落山了,秦父看着风尘仆仆的妻子,疑惑的问: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秦母没有回答,只是站在秦父面前,目光如炬,直视着他。
秦父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搓了搓手,再次问道:“素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秦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秦怀,我问你,秦软软,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秦父闻言,脸色骤变,他万万没想到,妻子竟然会知道这件事。他试图掩饰,但面对妻子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低下了头,承认了:“她……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年轻时犯下的一个错误。”
秦母听到这个答案,身体微微一晃,但她还是强撑着没有倒下。
她看着秦父,眼中既有愤怒,也有失望。“秦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这个家?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依靠,当作这个家的顶梁柱。可你呢?你背着我,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了私生女!你让我怎么接受,怎么原谅你!”
秦父也流下了泪,但他并不以为自己有错,尽管世人不会理解,但他却坚信,那个女人才是自己的真爱,她是那样美好,可惜命不好,早早去了。
他虽然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是他却不能那样说。他现在还在劳改,如果真与这个女人断了关系,自己以后还要靠着这个女人吃喝呢。
他咳嗽一声,试图解释:
“素素,我知道我错了,我后悔了。但是那时候年轻气盛,一时冲动犯下了错,后来我也尽力弥补了,我把软软接回来,只是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只是我没想到,这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素素,我求你,原谅我吧,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秦母闻言,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
“重新开始?你说得轻巧!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你对我们母女的伤害吗?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无条件地相信你,支持你吗?秦怀,你太让我失望了!”
“素素,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年,我的心一直生活在痛苦里。那不是为了我们的儿子,我连自杀的心思都有了。素素,难道你真的不能原谅我,让我们的儿女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吗?素素,我给你跪下了。”
秦怀说着,就要下跪。
秦母一把拉住他,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现在却卑微低头的秦父,她的心就像是泡在了苦水里,这就是她爱了一辈子、卑微了一辈子的男人吗?她一时有些恍惚了。
秦父看她有些犹豫,抢上一步抱住她:
“素素,不为别的,就为儿子,你也要原谅我啊,他已经有对象了,如果这时爆出他有一个出轨的爹,你想,他这个对象还会愿意嫁给他吗?你知道咱们儿子已经20多,再不结婚就成了老光棍。”
秦母想了想,说:“行,秦怀,我可以原谅你,但这并不代表你还值得被爱,值得被尊重。而且这个家,也容不下秦软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