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先生在梨枣村办书院已经有二余年,十里八乡都非常的有名望,教出过不少学子,像王地主家的状元朗,也曾在墨香书院念过书的。
“不知可有拜帖?”
门房听到是找院长的,从书院走出来,很是和气说道。
宋胭脂连忙合出名帖,递给门房,门房接过拜帖,让宋胭脂三人稍等,他走进书院,去向黎先生请示。
大约半炷香时间,门房返回。
“还请娘子在外稍等片刻,先生说,让两位少爷进去就可以了。”
先生的话,宋胭脂不敢不遵从,她蹲下给两个孩子整理衣衫。
“你们别怕,无论先生问什么,知道的就大大方方回答,不知道的就告诉先生不知,娘亲在外面等着你们出来。”
阿九和大娃点点头,跟着门房,走进墨香书院。
宋胭脂在外等了一个时辰,阿九和大娃才被门房给送出来。
“怎么样?”
见到两个出来的孩子,宋胭脂迎了上去。
“娘,先生说开课的日子,我和阿九可以来上课了,只是阿九比我大上几岁,学问也深,我们不会在一个课室。”
大娃已经习惯,和阿九一起吃喝玩,听到先生的话,他微微有些失落。
“先生说得有道理,不过,如果大娃好好学习,学问和阿九一样深了,先生就会把你们放进一个课室的。”
宋胭脂爱怜地看着两个孩子。
“娘亲说的可是真的?”
大娃是个要强的小孩,给了他目标后,他就会极力去实践。
咱到宋胭脂说,他以后还有机会,和阿九在一个课室,他心里的那点失落早就没有了,眼睛里又闪闪亮亮。
“当然啦,娘亲从不骗人的,走吧,咱们回家。”
宋胭脂牵着两个孩子上了下车,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中。
回到家时,韩鹤鸣还没有回来,今日下雨,也不知韩鹤鸣说的那块石磨,还能否留下证据。
姜家村后山,韩鹤鸣带来杨阁找到那块被丢弃的石磨。
当时丢石磨时,凶手为了遮掩,把有血迹的地方盖在下面,今日有雨,对石磨的影响也不大。
“爷,这个石磨上面的痕迹,和吴六头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默语欣喜,这两日他没日没夜的查案,人都快废掉了,县知为了来日升迁要业绩,真是不顾他们的死活,这下人证物证俱在,总算是可以结案了。
杨阁也过来看,果然看到,只有石磨这样圆弧形的边,才能造成吴六头上那样的伤口。
“大人这下该相信,我家仆人,没有杀人了吧。”
物证已经找到,案件清晰明了,要是没他什么事,他想回家陪媳妇了。
那个汪富仁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为了儿子,后面会搞出什么东西来呢,他还是回家,守着媳妇孩子安全。
“物证是找到,可这并不能证明,人就不是姜哑娘杀的。”
这个男人只用了一日时间,就把他们找了两日都没找到的物证,给找到了,还看清楚事情的本质。
有能力,有本事的人,他一向是欣赏的。
“据你们的调查,吴六是在卯时中到辰时初死亡的,他的两个女儿作证,姜哑娘就是这个时辰在他家的。
咱们假设,吴小枝和吴小桃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姜哑娘这个时辰,在吴家杀死了吴六,后,先把石磨运到山里。
别说她一个弱女子,能不能运动这上千的石磨,就说她要运石磨,清理自己身上血迹后。
在辰时初,准时换好衣衫,调整心态,与见到她的人打指呼,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除非她是个经年杀手。”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姜哑家就是在姜家村长大的,村民们对她知根知底,根本不可能是个杀手。
还有那石磨,能运上山那可是需要七八个成年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姜哑娘不可能搬石磨丢进山里,除非她有帮凶,可她唯一的亲人,他爹已经死了,谁还能帮她?
这种种已经说明了姜哑娘不是凶手。“
不是凶手,而被人指任,那么指任她的人,就有问题了。
姜家村,吴老汉一家人男过早食,因下雨天,不能下地干活,他就和儿子们,一起把往家种临花生拿出来去壳。
这些花生是专门留的花生种子,去壳后,来年再种到地里。
一家人也没说笑,刚死了儿子兄弟,怎么笑也笑不出来不是,沉默的干着活计。
房门被敲响,吴老头让大孙子去开门。
当吴老头和儿子们,看着又来到他们家的衙役们,个个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说来也奇怪。
明明他们都隐晦道明,是姜哑娘把吴六杀了,为何官府还不去抓姜哑娘,而是一遍遍的来他们家,查访又查访。
“吴老爷子在家呢?”
杨阁对待村民们的态度,那和对待汪老爷子相比,那可真心实意多了。
“在呢,在呢,杨大人可是能结案了?”
吴老头 佯装热情的迎了上去,还给家里人打了眼色,让大家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结案?这案子怕是结不了呢,虽然你们一家子都说,吴六是撞桌而死,可那桌上的痕迹,和吴六脑袋上的伤口并不一致,我们啊,还得找到,是什么弄伤了吴六。”
能说这么多话的,是墨语无一了,杨阁和默语这对主仆,一个惜字如金,一个话痨成痴,两个人,还真是互补了。
“大人啊,我两个孙女亲眼见到,就是他们的娘,把我儿子推倒,碰到桌角死的,这还能有假不成?这可是他们的爹和娘,他们也不能诬陷自己的亲娘不是?”
吴老头搓着手,有农人见到官差该有的惧意。
“哦,是吗?”
杨阁从院外走进院中,他气扬场全开,气势凌人。
“物证已经找到,凶手要是自己站出来,尚算自首。”
自首和被人抓捕,那判刑轻重,可不是一个量级。
“杨大人说笑了,凶手怎么可能,在我们家呢。”
吴老头头上都冒了虚汗,勉强说了一句话。
“老爷子,物证我们都已经知道,你觉得我们还不知道凶手是谁?”
杨阁说着,走到一个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