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祝莉莉来看了她,告诉她事情的处理结果。
祝家的股东在祝家的场子上出了问题,第一个就要追责管理人员。
管理人员被降级,负责酒水方面的员工被处分,并且警察来的时候还查出了给那男模卖药的下家,顺带着把那害了无数女孩卖家的一锅端了。
至于那个所谓的“男模”,警察从他的手机上找到了不少迷·奸女性的视频,他把这些东西当成自己炫耀的勋章,现在也正好成了为他定罪的有力证据。
保守估计,他至少要蹲号子蹲八九年。
祝莉莉有些愧疚,谢君斐摆摆手让她别和自己道歉:
“这不是咱们能预料到的事情,没关系的。”
“只是这次之后你好歹安生些吧,别老仗着自己天分好不好好练琴,天天跑出去耍。”
“我听你哥说,巴黎国立的那位大师性格严谨,小心你到时候吊儿郎当地去,然后被人家退货。”
祝莉莉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
“你怎么和我哥说一样的话。”
谢君斐嗤笑一声,伸出手点了点她的脑袋:
“那是因为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啊,可惜你不爱听。”
祝莉莉嘟囔了两声,但还是多少听进去了些。
等最后一袋点滴打完,谢君斐拔了针收拾东西和祝莉莉下楼,大哥等在楼下,看到祝莉莉还打了声招呼。
祝莉莉上下打量了谢闻洲一番,眼前这人全然没了大半年前疲倦失意的样子,看来和给人打工相比当老板还是舒服。
因为是签合同,祝莉莉也就不去打扰谢家兄妹,坐上自家的车回家练琴。
谢君斐跟着大哥一起去了谢氏。
因为是周末,楼里来加班的人寥寥无几,只有迟景川这个副总在楼下等他们来。
合同有三哥提前拟好,谢君斐将以五亿三千万的价格将手中百分之五的股东卖给迟景川,从此心灵敏感脆弱的迟总也将成为谢氏的股东之一,再也不用担心有不长眼的再来造他的谣了。
谢君斐在最后一页签好字,调侃迟景川:
“迟总,不是说好了五亿吗?怎么多给这么多,这是想贿赂老板吗?”
迟总无语望天:
“我上班上傻了吧给老板倒贴?这是迟家给你的成人礼。”
谢君斐挑眉,却听迟景川接着说:
“祝总前段时间和迟家二房小姐恋爱,目前已经在准备订婚流程了。”
“你是祝家的干女儿,也是我们的姻亲,自然要有成人礼。”
谢君斐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
迟家和祝家一样,都是有颜色背景的世家,祝家是舅舅那一支在位,迟家则是二房继承迟老的衣钵,现在混的也不错。
谢君斐不关注这些,但也隐约知道些内幕。
两位长辈关系好,祝闻声又是个有出息的,迟家大小姐的选择没什么问题。
只是.......谢君斐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位迟家小姐的“丰功伟绩”——
剑桥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毕业之后就在挪威隐居,唯一和外界交流的就是每年固定寄回国内出版的小说和杂文,着名女性主义者(刻薄版),以言辞犀利针砭时弊而闻名。
两年前她得了国外某个文学奖,成为国内第一个得奖的作家,一度风靡全国。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位履历优秀的迟小姐曾经和祝闻声有过一段,呃,非常“美丽”的缘分。
当时祝闻声还是位不靠谱的风流贵公子,小组作业和这位迟小姐分到一个组里,结果要干活的时候人直接带着小情人去欧洲浪去了。
那位迟小姐也不是吃素的,反正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大家都相互认识,当即便把祝闻声的社交账号挂在了某着名男同交友软件,并且个人签名还是:
“性感火辣小0深夜寂寞难耐,急需大猛1”。
当天晚上,祝闻声的私信就爆了。
私信照片五花八门,啥都有,还有人根据社交账号定位到了他所在的城市想要送货上门,吓得祝闻声连滚带爬地回了学校。
他回了学校,刚想大发雷霆问到底是谁干的,结果那位迟小姐直接站了出来。
刚好那段时间迟小姐 的哥哥升职,迟家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父母也都相互认识,况且还是自己有错在先,祝闻声只能小发雷霆一番,最后老老实实地写作业。
自这以后,祝闻声就各种和迟小姐看不顺眼。
两人相互过招且非常玩得起,而且道德底线非常之低,在法律允许范围内文明互殴,几乎成了圈子里的风景线。
大家还戏称他们两个像极了美剧里的欢喜冤家,表面上互相嫌弃,说不定实际上偷偷连孩子都生了。
直到二人毕业,斗法也随之结束,祝闻声回国继承家业,迟小姐隐居挪威。
没想到短短几年,这两个人就这么联姻了。
谢君斐知道祝阿姨的性格,如果孩子们不满意的话,这场婚姻完全可以不进行下去。
所以,这场所谓的“商业联姻”,至少祝闻声是愿意的。
想到这里,谢君斐莫名其妙地想起当下非常着名的一句话:
“当两个人成为宿敌超过五年,就要警惕这场针锋相对变成言情小说了。”
事实证明,这简直是真理。
但无论如何,还是要恭喜这对新人。
谢君斐对迟景川弯弯眼睛:
“放心吧,等他们订婚,我一定让霍深带着礼物上门庆祝。”
迟景川很喜欢这个性格古怪的妹妹,闻言笑了:
“那就感谢小谢总和霍总赏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