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阳暗自琢磨好半天,思来想去,觉得要在短时间内筹集十五个亿,仅凭自己现在的能力,的确有着不小难度。
当初有叫花子师父在身边带着飞,干什么事情都能得心应手,手到擒来。
现在叫花子师父不在身边了,想要干点什么事都好像缚手缚脚,施展不开。
“还是我修为太浅,要是能有叫花子师父一半神通,我自己一个人就能飞去利美坚和中东,把无本买卖全干完了,哪还用窝在这犯愁?”
经上一次开展绝密行动以后,他已不便再通过正常途径搭乘飞机前往利美坚,要偷渡过去又费时费力,若没有叫花子师父带着飞,眼下这无本买卖是肯定指望不上了。
“唉……”
姜飞阳长叹一声,心想,等把高雪家的债务问题了结以后,一定要勤加修炼,先把御风飞行学会才好,否则想干无本买卖都不方便。
他把书桌上的雷击扶桑木、九龙朝鼎和几百张隐身符重新收入紫金葫芦中,又把葫芦端在手掌心上端详,心想:“难不成把这玩意儿卖了?”
他记得叫花子师父曾说,这紫金葫芦,要价几十个亿都大有人买。而他自己曾说,就算别人给一百个亿也不卖。
可如今正为钱发愁,不免打起这个主意来。
“改天去找个地方看看行情……”
主意打定,他把紫金葫芦收好,先去小区后山顶上打坐吐纳、修炼心法,然后才回家洗了个热水澡,接着又躺在床上看看小说、刷刷视频。
视频中刚好看到一条新闻,说是专家鉴宝大会将在当地会展中心举办,门票每人两百元。
“紫金葫芦算得上是好宝贝了吧?”姜飞阳心想,“明天去会展中心看看……”
当晚花两百块从网上买了一张门票,记下鉴宝大会举办的具体的时间和地址。
第二天,姜飞阳便揣着紫金葫芦,打一辆出租车前往国际会展中心。
国际会展中心坐落在城东新区,这一带向来不太热闹,想不到今天却是人山人海。
只见会展中心广场上排着三条长长的人龙,从广场路边一直延伸到会展中心入口。
这些人手里或拿着字画,或提着瓷器,或拎着皮箱,或端着盒子,皮箱盒子里也不知藏着什么宝物?另有几拨人两两一组,合力抬着青铜鼎和青铜钟,各路藏家汇聚一处,场面之盛大,姜飞阳也是头一回瞧见。
只是那些青铜鼎和青铜钟,让人见了不免觉得夸张,这样的重器,会是真品吗?现场各种稀奇古怪的宝物,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姜飞阳挑了一条人少的队伍跟上,前面一位大爷穿着老旧的中山装,头发花白,腋下夹着两卷字画,单从泛黄的纸质来看,确实有点年份。
这时,姜飞阳兜里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出手机一看,是叶静漪打来的。
“喂?我的总裁哥哥,你人呢?上哪去了?”
听筒里传出叶静漪特有的奶声奶气的声音,只是声音听来有气无力,像是仍在宿醉当中。
姜飞阳说道:“昨晚把你们送去酒店,我就回家了,你和小雪都还好吗?”
“小雪啊?她好像还没睡醒呢……小雪!”叶静漪提高嗓门叫了“小雪”一声,接着又在电话中说道,“她没醒呢,我们这是在哪儿呀?”
姜飞阳把酒店名字说了。
只听叶静漪“哦”了一声,又抱怨道:“哎呀……喝醉了真是好难受啊……”
姜飞阳说道:“我说了酒多伤身,你不听。”
叶静漪问道:“你呢?还好吗?”
姜飞阳说道:“好着呢,我又没喝醉。”
叶静漪又问道:“你怎么喝不醉呀?咱们不是喝得一样多吗?”
姜飞阳说道:“我酒量好。”
他刚说出这句话,队伍前面的大爷就回头瞧了他一眼,随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然后才又把头转了回去。
那一抹笑意,像是觉得他在吹牛似的。
姜飞阳把声音放低,对电话说道:“如果你们酒还没醒的话就好好休息,我先办点事。”
简单聊了两句以后,说声“拜拜”挂了电话。
那大爷耳朵似乎很灵,听见“拜拜”两个字,又扭头瞧了姜飞阳一眼。
姜飞阳礼貌地笑笑。
那大爷夹了夹腋下的字画,侧过身来,问道:“小伙子,你也是来参加鉴宝大会的?”
姜飞阳笑道:“是。”
大爷问道:“怎么没看见你带什么宝贝来啊?”
姜飞阳说道:“带着呢。”
大爷问道:“啥好宝贝啊?还藏着掖着的。”
姜飞阳解释道:“也不是要藏着掖着,就是物件不大,装在兜里呢。”
大爷来了兴致,说道:“拿出来洗洗眼呗!”
姜飞阳心想,既然来参加鉴宝大会,东西总归是要给人看的,不妨先让这位老爷子掌掌眼。
想到此,便伸手入兜,把紫金葫芦摸出来,端在手掌心上。这紫金葫芦在未念口诀以前,只不过拇指一般大点,通体血红,缀着几缕金丝。
大爷只是随意瞧了一眼,眉眼露出几分鄙夷之色,笑道:“你这小摆件也拿来参加鉴宝大会?”
姜飞阳一听,心里憋着一丝气,念在大爷年长,才没跟他摆脸色,只把紫金葫芦揣回兜里,说道:“别看只是小摆件,它的价值可不小。”
大爷不屑地笑笑,又得意地拍拍自己腋下的两条字画卷轴,说道:“真正的价值在这儿呢!”
姜飞阳问道:“你这又是什么好宝贝?”
大爷眉眼间显得愈发得意,笑道:“我这两幅字画,一幅是宋徽宗的字,一幅是张择端的画!”
他作出这一番介绍时,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一些,像是生怕其他旁人听不到似的。
话音一出,果然吸引了周围一些人的目光。
只是大家都在排队,不敢上前打探,生怕脱离队伍被人抢了位置,因此都只在队伍中观望。
有人问道:“宋徽宗的瘦金书倒是很有名头,只是那张择端是谁?”
大爷瞥了问话的人一眼,说道:“连张择端都不认识?清明上河图认识不?作者就是张择端!”
那人说道:“吹牛吧你!你会有?”
大爷“哼”了一声,似有些瞧不起那人的眼界,拍了拍自己腋下的字画卷轴,说道:“这两人可都是一个年代的,宋徽宗时期,张择端就在宫廷里作画,大爷我姓张,正是张择端的后人!字是当年宋徽宗赐给我祖上张择端的,画是我祖上张择端自己画的,传了十五代才传到我手上!”
此言一出,群情震动。
附近人群纷纷离队,围拢上来,都问道:“真的假的?打开看看!”
大爷显然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整个人挺得更直了一些,神情间也满是骄傲和自得。
姜飞阳却不爱凑这热闹,此时被人群挤了出来,索性便趁乱往前钻,去抢队伍前排的位置。心中没好气地想:“这大爷真不识货,什么宋徽宗的字、张择端的画?还能比得了紫金葫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