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时光悄然流逝,公主和福康安都未再出现来找我,我本也没太过放在心上,依旧全神贯注地忙碌于丰台大营的练兵事务之中。每日在校场上,看着士兵们挥汗如雨地训练,同时思考着如何能够找到时空之门,带着阿依拜尔穿越回现代的世界,一想到阿依拜尔我的心就不由得沉重起来。
一日我问起我的属下,这北京城,哪座庙宇或者道观最灵验啊?属下回禀道,“那必定是白云观了。”“哦,白云观都有何灵验之处?”
“这白云观有位峒元道人,大家都说此人是活神仙。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听了这话,我决定去探访,探访,没准能了解点穿越的线索。
白云观位于北京城的西郊,依山而建,周围绿树环绕给人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我站在道观的山门前,抬头仰望着那座古朴的牌楼,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畏。
道观前殿香客众多,烟雾缭绕,钟磬声声,一派庄严肃穆。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大殿的一角,有一位五十多岁道士正坐在蒲团上,他的身旁围绕着许多人,他们或是询问前程,或是求解疑惑,道士则一一为他们解答。这位道士头发用一根木簪随意地挽起,几缕青丝随风飘扬。我心中一动,莫非这位就是峒元道人?
我缓缓地走向他,当我走到他面前时,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静,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微微一笑:“施主,有何事?”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听说白云观有位峒元道人,他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我想知道,他是否能帮助我找到回家的路。”峒元道人静静地看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道,“施主,回家的路,其实一直在你的心中。”我一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道长,我不明白。”
接着道长就给我讲,“庄子曰,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他怕我不明白,解释道,个体与宇宙是一体的,我们的存在不仅仅局限于当下这一世。
“嗯嗯嗯”,我觉着他说的靠谱,忙又问,“您知道穿越么?就是从一个时代穿到另外一个时代的……灵异事件。”
那道长接着说,“今生我们在世间的种种遭遇,都是前世因果的延续。正如庄子所说,我们应超越世俗的观念,以一种更广阔的视角看待生命的流转云云。”
这后面说的就都是佛道关于因果轮回,报应的理论了,我越听越觉着扯得远。等他暂停的时候,一抱拳,说了句“领教了”。说罢转身离开。
我边走边觉着自己好笑,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理解穿越,平行宇宙呢,白白浪费时间。此时正值正午时分,我打算找个饭店小憩片刻,顺便填饱肚子。四下一看,见有个鸿兴楼,规模宏大。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便走了进去。“来了客官!”店小二热情的招呼我进来。问我吃些什么酒菜,我随便点了几个菜,一壶汾酒。
一会儿后厨准备停当,店小二刚准备端上来,突然在门口被一汉子拦住。店小二说,“你干嘛?我给客人上菜呢。”那汉子说,“你看那人,是不是在通州坏我们事的鹰爪孙?”店小二探头仔细端详,说道,“还真像,是他么?”
“定是此人,刚才峒元道长看着也是。你把酒菜先撤下去,加点佐料。麻翻了再说。”
“好嘞”,店小二端着菜又下去了。
我早就饿了,看见店小二端着我的菜上来,突然又被一人拦住。俩人似乎还嘀嘀咕咕什么,还冲我挤眉弄眼。就加了几分小心。
等菜再端上来,就背过身去,挡住他们的视线,假装吃吃喝喝,其实都吐到痰盂之中。然后起身结账离开酒楼。
刚走出不远,我便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我心中冷笑,这些小把戏还想瞒过我?我故意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然后猛地转身,喝道:“朋友,出来吧!”
片刻之后,从暗处缓缓走出两人,是一个红脸汉子和一个黑脸汉子。黑脸汉子一脸怒容,手中提着一把钢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红脸汉子则握着一根齐眉棍,神色紧张又凶狠。
红脸汉子怒喝道,“你这鹰爪孙,坏我们好事,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我一看这两人没见过,不是酒楼看到的汉子。我眉头紧皱,心想,“莫不是冤枉了人家酒楼?好好的酒菜没吃,这下更饿了。”后又思考道,“鹰爪孙?这是什么意思?好耳熟啊,哪里听过。”便道,“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我也不是什么鹰爪孙。你们怕是认错了人。”
黑脸汉子哼道:“休要狡辩,我们瞧得真切。定是你无疑。”我无奈道:“我只是办事偶然路过此地,你们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岂不是冤枉好人。”
那黑脸汉子和红脸汉子道,“这鹰爪孙厉害,他们的药没问题吧,怎么现在还没翻?”
红脸汉子道,“你放心,这药是我教秘传。只待运动起来,气血运行加快,立时起效,马上就倒。”
说罢,那黑汉子放下心来,不再说话,挥刀便向我砍来。刀风凌厉,带着呼呼之声。我侧身一闪,险险避开这一刀。红脸汉子也趁机挥舞木棍攻来,木棍带着风声砸向我的头部。我急忙矮身躲过,心中微怒。
我不再退让,身形如电,迅速靠近黑脸汉子。他挥刀欲再砍,我瞅准时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黑脸汉子吃痛,钢刀脱手。我顺势一脚踢向他的腹部,黑脸汉子惨叫一声,踉跄后退。
红脸汉子见状,大骇之下,挥舞木棍更加疯狂地攻来。我灵活地躲避着木棍的攻击,瞅准一个空当,一拳击中他的胸口。红脸汉子闷哼一声,摔倒在地,木棍也滚落一旁。
两人见不是我的对手,对视一眼,面露惧色。那汉子咬咬牙,喊道:“今日算你厉害,我们后会有期。”说罢,两人转身仓皇而逃。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慨这无端的麻烦。谁知这一切皆被身后一个眼睛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