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在隐侠庄内反复搜寻了许久,却未觅得丝毫有用线索,和静公主不禁眉头紧锁,双眸中满是忧虑之色。
我神色凝重地看向县令,沉声道:“大人,如今毫无头绪,可不能让这些亡者一直曝尸于此,当务之急是先将他们妥善安葬,也好让逝者入土为安啊。”
县令赶忙点头称是,“大人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差人去准备。”说罢,他转身对衙役们吩咐起来,命一部分人去寻棺木等丧葬用品,另一部分人则负责清理尸体。
在等待的间隙,和静公主默默地走向遇害者身旁,眼中泪光闪烁,口中念念有词,皆是为亡者祈福之语。我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些鲜活生命的消逝,让原本宁静祥和的隐侠庄庄陷入无尽伤痛,我们定要揪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
不多时,衙役们准备妥当,开始小心翼翼地搬运尸体。随着一具具遗体被放入棺木,现场气氛愈发沉重压抑,那“砰砰”的钉棺声,犹如重锤一般,一下一下敲在每个人的心间。
安葬完毕后,现场一片庄严肃穆。我看向县令,语气坚定地说:“大人,此案不可就此搁置,还需从长计议啊。”县令恭敬地回应:“是,大人,下官定当全力以赴。”随后,我们满怀着对死者的追思和对凶手的愤恨,离开了隐侠庄。
待我们离开后,师爷凑到县令跟前,小声说道:“大人,我瞧那人之前拿出的第一块牌子,似乎写着‘天理教’啊。”
“天理教又怎样?”县令问道。
“大人,这天理教可是民间秘密反清复明的邪教啊。”师爷神色紧张。
“休得胡言乱语,他是御前一等带刀侍卫,怎会是天理教的反贼?定是你看错了,那牌子上应该写的是‘天子亲临’,定然如此。”县令眉头微皱,又接着说道,“没准这位大人还是钦差大臣,秘密前来考察各地官员政绩的呢。”
“可那牌子上写的可是三个字啊。”师爷嗫嚅道。
“行了,行了,莫要再胡思乱想了。”县令挠了挠头,面露担忧之色,“哎呀,方才我言语间有些得罪了他,也不知会不会影响今年考功司对我的评语啊。”
和静公主刚一踏入皇宫,飞燕心急火燎对她说,“公主,你可回来了。皇上昨天就着急的宣你呢。”话音刚落,便有太监匆匆赶来,尖声传召她前往养心殿觐见皇上。踏入殿内,只见礼部尚书纪晓岚等人皆在,众人神色严峻,凝重的气氛仿若泰山压顶般令人窒息。
皇上正襟危坐,面色冷峻如铁,见和静公主到来,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如洪钟大吕,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和静,你昨日去了何处?”
和静见皇阿玛神色如此,不敢有丝毫造次,赶忙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答道:“女儿昨日前往廊坊探访一位友人,送了些奇石与花木给他。”
“哼!身为公主,不在宫中侍奉祖母,研习女红,却整日在外游乐、生事,成何体统!”皇上怒斥道。
“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惹皇阿玛生气了。”和静小心翼翼地回答,面露惶恐。
“罢了,和静,朕日后也不会再与你计较此事了。”皇上长叹一口气,继而神色凝重地说道,“今日朕有一重大决定要告知于你。额日敦巴图王子不宜在京城久留,即刻起,他将随使团返回蒙古。而你,作为公主,需与他同行,履行和亲使命。”
和静公主闻此,如遭晴天霹雳,娇躯猛地一颤,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而后被深深的不舍填满。她扑通一声跪地,急切地哀求道:“皇阿玛,女儿不能去!女儿与那王子并无感情,这一去,女儿一生的幸福便没有了!”
皇上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便被威严所取代,“哼!感情?皇家子女何时能因私情而置国家大事于不顾?此次和亲关系重大,稍有差池,便会动摇满蒙联盟的国家根本,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和静公主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皇阿玛,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女儿是真的不想离开……”
皇上拍案而起,怒喝道:“住口!此事毋庸置疑。你身为公主,享受了皇家的荣华富贵,自当为国家付出。休要再提这些幼稚之话。”
“皇阿玛,女儿……誓死不从!”和静公主目光决绝。
“朕意已决,休要再言!”皇上语气冰冷。
和静公主顿时瘫坐在地,泪如泉涌,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倔强。大殿内一片死寂,唯有她那悲戚的啜泣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声声撞击着在场众人的心。
纪晓岚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轻动,似有话要说,却又忍住,最终只是轻叹一声,无奈地低下了头。皇上凝视着和静公主,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愤怒、有痛心,更有身为帝王的无奈。
“和静,休要逼朕。”皇上的声音微微颤抖,“这是朕为了江山社稷不得不做的决定。你若不从,便是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置祖宗基业于不顾啊。”
和静公主紧咬嘴唇,嘴唇已渗出丝丝血迹,“皇阿玛,女儿宁可一死,也不愿去蒙古。”
皇上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喝道:“来人,将公主带下去,幽禁于寝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踏出半步。待她想清楚了,再作打算。”
太监们闻声上前,架起和静公主。和静公主拼命挣扎,泪眼望向皇上,“皇阿玛,您会后悔的。”言罢,便被强行带走。
皇上望着和静公主离去的背影,仿若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坐下,疲惫地挥了挥手,“纪晓岚,你负责筹备公主和亲大典事宜,其他人都退下吧。”纪晓岚等人领命行礼后,默默退出大殿,只留下皇上独自坐在空旷的大殿中,陷入深深的沉思,不知是在为和静公主的激烈反抗而痛心,还是在为和亲之事的诸多艰难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