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惜寒一边吃着,一边想,以后再打着大型野兽,就把好肉切成碎条,煮熟后再晾晒。
这样便于携带,还能长时间储存,不易腐烂。
晏惜寒又检查了几个马鞍上的皮口袋,基本上装的都是吃的,也有一些不是吃的东西,反正羽毛人喜欢的东西都可以放进这个袋子里。
晏惜寒选择性地摘了五个水多的水袋,拎着往篝火燃起的地方走去。
女孩把野味给了雷金克,运动鞋给了医生,她就来到了马群,她知道,吃完饭,她们要骑马而行,她要选择一头自己喜爱的战马。
马群里黑马居多,其次是黄色皮肤的马,还有几头杂色马。
一身雪白、全身找不出一根杂毛的白马只有一匹,女孩就相中了它,给它起名白雪。
白马也相中了女孩,白雪的头一个劲地在女孩身上蹭着,就跟缠缠绵绵的情侣一般。
雷金克、医生忙乎着引燃篝火,搭烧烤架子,欧阳惊雷则去旁边当了一把宰杀屠夫。
当欧阳惊雷把退了毛开了膛的山鸡和扒了皮的野兔拎回来时,刀疤和医生已经把篝火燃旺,烧烤架子也架好了。
野味肉香飘荡起来的时候,晏惜寒拎着五个水袋子过来了。
他把水袋子扔给刀疤、医生和欧阳惊雷各一袋,剩下的两袋他放在一块干净的草地上,他坐下来,扭开其中一个水袋子喝起水来。
“五个人,一人一袋水,不够自己去马鞍上取。”
晏惜寒喝完水,把水袋盖子扭上。
“雨菲呢?”
圪蹴在篝火另外一侧的医生,一边摇滚着一根串了兔子和山鸡的木棍,一边望向对面,看着晏惜寒。
“有相好的了,缠缠绵绵的。我看见她骑着白马好像遛马去了。”
晏惜寒抻脖往远处望了望,有树林挡住,他没看见人和马,只是听见不远处马蹄声声,那应该是女孩在熟悉自己的马。
“晏先生,一会儿我们都要骑马吗?”
能听出来,医生似乎有些顾虑。
“怡云姐,先前我们没有那个条件,靠的是两条腿。”
“现在我们有条件了,在这个大森林里转,有马能节省好多时间。”
“你如果担心什么,可以和刀疤骑一匹马,等适应了,再独驾。要不从马上掉下来,会出大事的。”
还没和雷金克骑一匹马呢!仅仅这么一说,医生脸就红了,看来医生心里非常纯洁,知羞。
可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与他们一样被流放到了这儿呢?
雷金克倒是不好意思地扭头看了看医生,呵呵一阵傻笑。
“惊雷,你感觉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晏惜寒不想让欧阳惊雷觉得怠慢了他。
“除了身体虚弱之外,脑子有时候一阵阵地疼。”
“伤了大脑,哪能说这么几天就好利落?”
“幸亏你体质好,恢复得快。”
“慢慢养吧,总会有那么一天,你的身体会跟从前一样棒。”
“但愿如此。”
欧阳惊雷看着晏惜寒笑笑,但晏惜寒总是觉得他笑得很勉强,不是出自内心。
也是啊!包括他在内,他们这些男男女女都是因为在八荒大陆犯了罪,被流放到这荒蛮之地,是生是死没一个人落底,又怎么能真正高兴起来呢!
即便是活着,那又是怎样一种活法呢?太艰难了!
与其像老鼠一样四处游荡地活一天是一天,莫不如死去。
死了就全都解脱了,根本不存在忧愁和悲伤,更不用为生计发愁和奔波。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是女孩骑马回来了。
晏惜寒看见她刚刚下马,整个马群,包括她的白马,如同像冷不丁受到惊吓似的再次引起了骚动。
白马陡然前蹄腾空而起,后蹄踏踏后退着,嘶鸣不断,其他战马也如此。
不好,有猛兽闯进!
晏惜寒想着,手提双刀就跑向马群。
他刚刚跑出两步,就见从马群一侧飞快地蹿出两道猛兽的身影,一黑一灰直奔他而来。
追风和它的同伴回来了,两只森林狼围着晏惜寒转了两圈,用头蹭蹭他的裤脚,跑向了苏怡云,医生不再害怕凶狠的森林狼,反而有了几分欢喜。
追风亲昵地蹭蹭她的裤脚,舔舔她露出的脚踝。
医生则抚摸着追风的头,让它靠近自己,她检查了一下追风的伤口,伤口已经干结,正在结痂愈合。
如果不出现意外,用不上一周就会好利落。
追风的身体健康结实,体质好,伤口好的就快。
两条森林狼与他们几人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地方,毛发没有了皮毛应该有的光亮,它们也应该洗澡了。
晏惜寒给灰狼起名“灰风”。
为了让战马不再害怕两条森林狼,也让追风和灰风熟悉自己的朋友,晏惜寒把两条狼带到马群。
马群乍一见狼,像炸弹爆开了似的,一个个神情极为紧张,尾巴直甩,前蹄腾空的腾空,躲闪着踏步的踏步,就像狼是来吃它们似的。
晏惜寒故意让狼驻留在马群中,他则用双手抚摸着追风和灰风,两条狼非常乖,只是不停地用深邃的目光扫视着马群,丝毫没有恫吓、威胁和攻击的姿态,倒像是保护它们的牧马犬。
晏惜寒感觉马群的神情松弛下来,有点接受并适应了森林狼,他才领着两条狼回到了篝火处。
野兔和山鸡已经烤熟。
几人实在是太饿,没一会儿,野兔和山鸡都只剩下骨架。
骨架也没剩下,五人扔在地上的骨头被追风和灰风抢着吃了。
虽然骨头上没有多少肉,但被火烤过的骨头有着一种独特的骨香味,追风和灰风咀嚼得津津有味。
他们还要赶时间,还要洗澡。再不洗澡,身上该生蛆了。
人人身上都是一股难闻的怪味,所以谁也不嫌弃谁,但他们自己讨厌自己。
晏惜寒骑闪电,雷金克挑选了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
晏惜寒和雷金克分别把拉东西的架子,绑在马队里两匹马的马鞍上,让马拖拽着架子走。
雷金克给医生挑选了一头温柔的花色大母马,他扶医生上马背时,马看样子很乖,他牵着马缰绳遛了遛,花色大马没有陌生人骑它的那种不适感。
欧阳惊雷挑选了一匹黄色的公马作为自己的坐骑。
几人收拾妥当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