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双好脚的感觉真的好,超级无敌好。
他给伤脚重新穿上鞋。
娘娘腔可有些日子没这么开心了。
不单单是伤脚令他行动不便让他闹心吧啦的,更重要的是他不得不总得忍受胖子带给他的白眼和呵斥。
“你个死胖子,粗粗的脖子上顶着个南瓜脑袋,你要再翻白眼就对着墙壁和天空翻吧,把你自己翻个跟头别人都管不着。”
娘娘腔扬眉吐气,大声咒骂着贾思凡,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
娘娘腔沿着他那块不算太大的地界跑起圈来。
一来活动活动伤脚筋骨,如若再不活动,伤脚筋骨可能都有萎缩的危险。二来浑身躁热难耐,让身体里的热能尽快释放出来,恢复正常。
“娘娘腔,幸亏你没有把碗嚼碎吃了。否则,你不得像一匹劣马一样乱窜啊!”
女孩手掌中端着一个草帘,草帘上覆盖着十几片鲜血淋漓的肉片,肉片升腾着热气,就像煮熟的肉一样。
但这是生的,是从鳄鱼体内刚刚挖出来的。
她站在娘娘腔干活的地方等着他跑过来。
“什么意思?吃生肉片啊!”
娘娘腔停下,汗水在肌肤表面凝聚,自额际和面颊流下。
他站在楚雨菲面前,看看她,又看看沾满血丝的肉片,一副犹犹豫豫的表情,他被鲜血淋漓的肉片吓住了。
女孩刚刚喝了鳄血,满脸绯红,面颊和脖颈上不断有汗液排出,给人一副害羞小女生的模样。
“娘娘腔,你已能体会到,喝了鳄血,就可以满场院跑了,伤脚也好了大半。”
“这要是再吃了鳄心和腰子,那上房蹿树还不跟玩似的?”
女孩的眼眸如磨亮的燧石一般闪着黑光,黑光里闪烁着一抹挑衅的眼神。
“雨菲,说实话,那你吃了吗?”
马迪华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血淋淋的肉片,不知怎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不是馋涎欲滴,而是忆起了自己脚上那块伤口,伤口当时的创面就像这肉片一般,他胆怯懦弱不敢生吃。
他不想退缩,也不想让女孩看出来他畏惧,可犹犹豫豫的举动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他不得不沮丧地面对楚雨菲。
“娘娘腔,你看我的脸色就应该能看出来,这鳄血我还是最后一个,刚刚喝的。就是要让你看看,晏先生到底能不能一碗水端平。”
女孩用打量人的眼神看着马迪华,口气突然变得冰凉。
“晏先生说,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让大家先吃,我和他后吃。”
“雨菲,刚才是我不对,我承认自己错了,你就不要揪住不放了。”
“还有,我的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不再怨恨你了。”
娘娘腔用手指指肉麻人的血淋淋肉片。
“雨菲,你就先吃一片,告诉我感觉,否则我真的不敢吃它。”
娘娘腔一改往昔酸溜溜的妒嫉腔调,脸上露出谄媚讨好的微笑。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娘娘腔没了伤脚的困扰,人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楚雨菲既恭敬又尊重。
才刚的复杂心思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娘娘腔,你如果不敢吃,那就别吃了。你要是吃进肚里再吐出来,那可是暴殄天物啊!”
女孩说完,冲娘娘腔哈哈一笑,就要端着草帘离开。
“等等。”
娘娘腔伸手拦住了女孩,眼睛盯着肉片和女孩的脸看了三秒钟,他的喉咙再次吞着空气滑动了一下,把手伸向草帘。
“雨菲,你没说错,吃世纪之鳄的心和腰子,不是谁都能赶上的,我真的不能暴殄天物。”
“这是鳄心,一人一片。”
楚雨菲说着伸出长长的纤细指尖,轻轻点着两种形状和肉色都不一样的肉片。
“这是腰子片,一人一片。”
不知道咋地,娘娘腔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做第一个生吃鳄肉的人真的很难啊!
“娘娘腔,你的那份归我了。”
楚雨菲飞快地说着,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之色。
女孩压根就没有丝毫迟疑,拣起一条心片,不由分说地扔进嘴里,用坚硬的牙齿咀嚼起来,腮帮子都没鼓动几下,嘎嘣,咽进肚子里。
娘娘腔都看傻了,他就那么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吃,像个监督员似的,而她则像吃美味似的。
“雨菲,你是属狗的吧!”
“去你的,你才属狗。”
“不属狗,怎么吃生肉片就跟吃熟肉片一样呢?”
“娘娘腔,别没屁搁楞嗓子。你再磨叽,我可端走了。”
楚雨菲面呈愠色。
坚韧的生肉片看着没什么,可不吃进嘴里根本不知道那种感觉。
百年老鳄心脏全是结实的肌肉,极富韧性,就那么用牙撕咬,压根就嚼不烂,细嚼慢咽想都不要想,就算把牙齿磨豁了,都不见得能嚼碎肉片,只能生吞。
还有,血腥味可不像看着那样好闻。
温热的鲜血溢满口腔,自下巴流下,浓郁得令人作呕的味道直呛鼻梁,使楚雨菲不敢再继续咀嚼,生怕吐出,只能吞咽。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自己清楚,她为能顺利吃进生肉片做了精心准备,那就是早上她空腹,甚至她都没有喝一点点水,胃瘪瘪的,她希望饥饿感能有助于她吞咽生肉。
晏惜寒与她往回返的路上告诉她,今天太晚了,两人又太乏,巨鳄就不拆解了,明天起大早,接鳄血喝鳄血,吃鳄心和腰子。
她不太相信地问,生吃啊!
晏惜寒看看她,解释说,从胸膛里挖出来,趁热乎劲大家分吃了,一凉或者烤熟了吃,功效大减。
生肉片一进肚子,胃里阵阵翻滚,她咬牙坚持着,她不想让娘娘腔看出来她硬挺着。因为还有一片生腰子要吃。
如果不是因为鳄心和腰子是大补,有助于强健体魄,娘娘腔压根就不会吝惜谁吃了他那份。
他看见一个女孩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整条鳄心吃进肚里,脸上露出了自己的珍珠却被别人抢走、还不领情的窝囊神情。
既然鳄心被别人抢着吃了,那么鳄肾可不能再让她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