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几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死人不会害人,我不害怕死人,就进入大夫人房间查看情况。”
“我也是随意翻翻,在一个类似珠宝匣里发现了几枚金币,我想我不拿,也会被别人偷偷拿走,我就拿了。”
“说心里话,我压根就没想藏匿,就给了胖子。胖子悄悄跟我说,这是城主府,库房金柜里的金龙币多得让人看了哆嗦,他竟然没要,让我去大集,看看喜欢什么买点什么。”
“阿紫,你说我能买什么呢?”
“这两枚你拿上给你父母捎去。我衣兜里还有四枚,等到了梦幻之城我们再花。”
阿紫不贪,只是家里太穷,穷到什么程度呢,叮当三响。
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豆饼炼油,雀腿剔肉,耗子哭着搬了家,你说穷到什么程度吧!
这两枚金币的诱惑实在太大,她如果再推辞,那太虚伪了,便对楚雨菲含泪致谢,收起了那两枚金币。
“阿紫,我们出去。你去找闫峰,把金币给他。”
“我去找胖子一是说你那两个包裹的事,二是看看能不能把我腰间飞刀也雕刻上金丝线。”
“万一需要用时,没有金丝线的飞刀就成了摆设。”
“那你等等。”
阿紫眼眸闪烁着一丝迫切光芒,她快速地说完,迅疾蹲下身子,从床头抽出一把细剑一把细刀。
“把我的刀剑带上,也雕刻上金丝线。”
楚雨菲一边接刀剑,一边问道。
“阿紫,我看见你与那大公子切磋剑技,切磋得怎么样了?”
两人走出房间,阿紫随手带上门,才回答。
“大概招式都记住了,再习练几天就娴熟了。”
“我把几个致人死命的刀法再融合进去,用剑就像用刀那么顺手了。”
“我的飞刀术这回算是得心应手、百发百中了。”
两个姐妹说着话,走出内宅……
一个星期后,一切准备妥当。
这期间,闫峰养好伤,晏惜寒安排五十名守城护卫护送他到希望城堡,由阿豺担任首领。然后再由希望城堡派人护送回骸骨部落。
算上晏惜寒,十七名希望城堡老人,加上阿虎带领的二十九名黑衣人,共计四十七人整齐地排列在城主府议事大厅前面空地上。
他们身边马鞍上挂着一副弓箭,两个箭袋,金丝刀剑有的背在后背,有的挂在腰间,也有的挂在马鞍上。
队伍后面是驮着各种物资的马匹,追风带着五条森林狼围在晏惜寒身边,而小白与小黑兄弟俩则守着楚雨菲与朱嘉燕,就像是孩子守着母亲似的。
他们人数虽少,但个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最重要的是战斗力都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他们人人觉得身手较以前提高了许多,脸上洋溢着喜悦而又自信的笑容,仿佛手刃魅鬼轻而易举。
四周围满了送行的人群,人们那热切而企盼的目光落在要离开的人们身上,仿佛他们身肩重担,担负着绿洲城几万人能否活下去的使命,那情形就像亲人送孩子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似的。
道理很简单,如不剿灭魅鬼,把魅鬼消灭在萌芽状态。
一旦无视魅鬼做大做强,呈蓬勃之势,再想剿灭,难上加难。
或许,到最后不是魅鬼灭亡,而是人类灭亡,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惊雷,你们肩上的担子也很大。”
“记住我的叮嘱,在东侧红土荒原边缘,设立警戒哨,加派森林狼值守。尤其是在晚上,略微风吹草动,森林狼就会发现异常。”
“城主大人,你的叮嘱我已经牢记,不会掉以轻心的。而且我把机动的百名护卫调来保护城主府,阿豹担任首领,应该安然无虞。”
晏惜寒朝欧阳惊雷点点头,挥手让众人上马,手再一挥,队伍向城主府后门行进。
晏惜寒不想惊扰城里民众,他想从后门到红土荒原边缘,然后沿着红土荒原与森林边缘交接地带往北驰行。
蒋望石留下的牛皮纸上画的地形图早装入他的大脑,眼睛一闭,地形图就浮现在脑海里,清晰可见。
大自然的天气就是如此诡谲,一出森林就是两重天,热得你简直想不着寸缕。
于是,晏惜寒命令队伍沿着森林边缘北行,红土荒原吹进树林里的热风驱散了林间的寒冷,使得天气既不冷也不热。
根据牛皮纸地形图记载,从绿洲城到雪山不足两百里地,如若急行军,贪点黑可以在傍晚到达。
但晏惜寒却不想那么做。
万一疲惫不堪与魅鬼遭遇,你打还是不打?
打,疲惫之师力量耗尽,怎么能打得过身形敏捷的魅鬼?
不打,可能魅鬼都不干。
所以,他打算在距离雪山还有四五十里山路的地方停顿下来,宿营休息,埋锅造饭,等次日午时赶到雪山脚下就行。
那个金矿就在雪山脚下不远处,一片高耸的松林里,乱石堆积的地方,很容易寻找。
由于居住在绿洲城里的人们生活安逸,饲养的猪马牛羊和家禽供过于求,无人愿意忍受那份辛苦再去狩猎,所以林子里野兽很多。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鸟儿天上叫,兔子在地上跑,还偶尔可以看见其他动物被惊跑,有时候一群一群的山羊与野猪从眼前跑过。
队伍急着赶路,没人去理会那些动物,就连森林狼也只是撇头看看它们,很不舍又很无奈地垂头奔跑。
中午吃饭时,勤快的楚雨菲、阿紫与朱嘉燕三人吃完饭,利用众人休息的空当,骑马带上小白与小黑在附近溜达一圈。
竟然在一个山坳里与一群山羊相遇,都没容楚雨菲出手,阿紫与朱嘉燕两人各射死一只山羊,扔在马背上驮了回来。
晏惜寒仰头看看天气,感觉天气这么凉,一下午时间,山羊内脏不会腐败,就没让人给山羊破膛。
他想等到了晚上宿营时,再破膛清理这两头山羊。
众人稍作停留,又开始了行军。
愈往北行,愈能感觉到天气越来越冷,寒风凛冽,彤云密布,冰霰如同白色米粒儿,大把大把地泼撒进众人的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