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如火如荼,那边可不好受。
我单位那个段长,天天找我的茬儿。
一会儿烧水壶坏了,罚三十,一会儿监控闪了,罚五十。
那些东西坏了跟我有毛关系?用时间长了坏了,不是正常?赶我的班坏了就扣我,还理直气壮,说我没检查。
我感觉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找茬儿。
没空跟他叽歪,三十五十对我来说也就那么回事儿。
嗨,你不理他,还越来越猖狂了!破单位,里面还有几条走狗呢!
她们看段长看不上我,就故意找事儿给机会让段长整我。
那天,我们班的带班长,一个天天翻着着大红厚嘴唇雄赳赳的大胸老女人说让我拖工作间的地。
我告诉她说我刚刚拖完,她恶狠狠道:“我是班长让你干啥就得干啥,你别跟我说你什么刚刚拖完!”
我说:“就这么短时间,水印还没干呢,再拖有意义吗?”
“指挥不动你是吧!”这个老女人立马拿起电话给段长告状:
“领导,你快来!这个小沙我指挥不动,你过来看看怎么办!”
段长瞬间莅临,昂然踱到我面前,居高临下说:
“你知道你是来干啥的不?这儿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你在家忙完你那一摊儿跑过来休息的地方!
你以为你收几个孩子看着你就有本事了?
有本事你别来啊!在家当你的大老板多好谁也管不着你!
你还是不行吧,不然还来单位挣着仨瓜俩枣?
告诉你说,既然来了就得好好干活,别一天到晚不知道自己姓啥!
金兰,你刚才让她干啥她不干?”
“我让她拖地她不干,还说她刚刚拖完!她拖没拖我不知道?天天一上班就靠那儿悠眯打盹儿,让干啥永远有借口!”
这个贱女人真坏,啥活不是我干,她居然污蔑我不干活。
我刚张口要反驳她,段长发话了,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上班是让你睡觉的?你到哪个地方人家让你睡觉挣钱!你也快四十了吧,不知道自己是个干啥吃的?
告诉你,在我这儿,没有闲人!你要不就老老实实干活,要不就滚蛋!”
说完,跟那个金兰相视一笑。
气得我直发抖,可是去哪说理?
上班这两个月,净跟这下三滥打交道了,反正幼儿园现在还不错,我干嘛受这治,不如再下岗得了!
我去外面给劳人处打电话,想咨询一下。
这时候主任又来了,这个架势十足的大老粗,据说是个当兵转业的,因为会拍马屁当上了主任。
他之前是段长的师傅,他当了主任就提拔徒弟当了段长。
他看我拿着手机,立马指着我道:
“诶,你怎么回事!我来一趟你就在这打电话,来一趟你就在这打电话,你怎么天天在外面打电话,这是你的岗位吗?”
我的火腾的一下窜出来,指着他喝道:“你哪个眼睛看见我天天在外面打电话了?”
他吓了一跳,我看见他缩了一下头,马上恢复主任的威严,不待要和我一般见识,一声没再吭,走了。
这个地方我没法待了,劳人处电话我也不打了,我忍耐到下班,回家跟小洪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
我回家跟小洪说了上班发生的事儿,非常苦恼。
小洪也没办法,他也就是普通工人一个,不过他很乐观,他说:
“要不你就辞职算了。”
唉唉,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他以为这个幼儿园能吃一辈子呢!
何况,只是这样一个小插曲我就辞职放弃我那十几年的工龄,往后自己缴养老保险?
我在他这儿找不到答案,明天还得去上班,想想就愁,忍不住哭起来。
他看我哭,想了想:“要不找小云想想办法,看他大哥能不能帮着说说话,给你换个岗位——哪怕不换岗位,这些人知道你有后台也就不敢太过分了?”
我觉得这个可行,但是我姐和小云都不好说话,我们之前领教过的。
小洪说:“这个应该没问题,你又不是换单位,只是换一个岗位,这点事儿他们应该不为难,我跟小云说,咱们一直对他们也挺好的,买鱼买肉从来没少过他们的,你姐病那一个月天天都是你伺候床前端屎端尿。”
谁知,我姐和小云,又一口拒绝:“你俩自己去找人呗,我大哥每天可忙了,哪能顾上这种事!”
小洪一个大瞪眼,万万没想到,人家拒绝得还是那么干净利索痛痛快快。
哏哏,我就知道!小洪还觉得自己挺有脸呢。
我第二天又上班了,那帮人看我被欺负成那样也没什么动作,一个个交头接耳阴阳怪气。
我挨个打量这些东西,真是一群下三滥,就跟地沟里的老鼠似的,又低级又龌龊又阴险,在对付我这个异类的问题上,它们结成伙,吱吱叫着向我围攻。
我被单位这点破人破事儿气得冒烟儿,一个眼睛白眼珠红了一大片,去医院看看,说是眼底出血。
为了缓解一下,我只好请了一星期病假,也不要奖金,也不怕扣那点工资了。
再回去上班,没别的办法,也腾出时间来,请段长班长们,吃吃喝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