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言道:“那我就好心告知你们,王大良为了强迫我弟子入府,把她爷爷的摊位砸了不说,还把老人家给打了。你说这有没有惹到我呢?”
王老爷和王夫人闻言,皆是嘴巴微张,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别急,还有呢!为了这事我原本只打算断了他一手一脚,但没想到,从你们荒凉的后院里挖出了几十具少男少女的尸骨。全是被你们的好儿子所害。这若是不取了他的性命,天理难容!”
沈念词声色俱厉,义正辞严,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砸在王老爷和王夫人的心上。
此刻,王老爷和王夫人的内心充满了震惊、愤怒、悲痛和疑惑,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王夫人跌落在地,欲哭无泪,整个人瘫软如泥,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而王老爷则是强忍着悲痛,声音颤抖着说道:“谢过沈仙师,为我王家清理门户!”
“既如此,你们夫妇二人便好好休整一番吧,别打什么歪主意!”
随即沈念词便起身往外走去,小莲、孙妙可以及小女孩都紧跟其后,离开了王家府邸。
王老爷唯唯诺诺:“是,是!”
【主人,这王老爷子还算是个明事理的人,不过也不排除是在忌惮你。】
“确实!”
出了府邸,孙妙可说道:“师父,这下王家应该不敢再作恶了。”
沈念词微微点头:“但愿如此!所以你要好好修炼,保护好身边的人。”
孙妙可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行人渐行渐远,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那王家夫妇心里多少会有些怨言,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有丝毫表露,更不敢有所动作。
毕竟沈念词的威严仍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
那小女孩也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家人,索性就留在了孙妙可的家里生活着。
孙老伯心地善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小孙女一般悉心看待。
因为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大家便都亲切地叫她囡囡。
之后的日子里,祥和镇才真正变得祥和安宁起来。
街头巷尾,人们欢声笑语,孩童们在阳光下尽情嬉戏玩耍,老人们坐在门口晒着太阳,唠着家常。
集市上,吆喝声此起彼伏,货物琳琅满目,一派繁荣热闹的景象。
孙妙可每日都会早早地来到沈念词二人的小院,跟着小莲认真地修炼。
就这样日复一日,时光匆匆,一年过去了。
一日,沈念词把孙妙可叫到自己跟前来,神色温和,目光中满是慈爱:“妙可,这一年来,你一直勤奋努力,剑招学得又快又好,为师很是欣慰。我们明日就要走了,为师再传你一套心法以及术法,望你日后也要勤加修炼。”
孙妙可闻言,面露不舍,眼眶泛红:“师父……您和小莲姐姐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嗐,又要离别了!】
沈念词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嗯!来。”
随即她伸出指尖,轻柔地抵在孙妙可的眉心处,只见对方眯着双眼,一道又一道璀璨的光芒接连不断地传入对方脑海中。
这术法名曰:“幻影流光诀”,施展时身形如幻影般飘忽不定,光芒闪耀,威力惊人。
心法称作:“静心神御法”,能让人平心静气,抵御心魔侵扰。
孙妙可并没有着急去仔细查看里面的内容,她缓缓睁开双眼,一想到师父就要离开了,心里顿时涌起万般不舍。
“妙可,你要先修炼心法‘静心神御法’,待心境平稳后再修行术法‘幻影流光诀’,要记住,修炼时心一定要静。”
沈念词语重心长地说道,她又何尝不明白对方的心思,但没办法,自己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尚未完成。
“是,我明白了师父,我一定好好修炼,不辜负您的栽培。”
孙妙可信誓旦旦地保证着,随即又道:“不过,师父,在离开前能不能再来摊位上吃一碗馄饨面再走?”
“好。”
沈念词闻言,温柔地答应了。
次日清晨,天色尚早,孙妙可就早早地牵着囡囡的小手,一起跟着爷爷来到了摊位前,满心期待地等待师父的到来。
此时的她,内心既充满了即将与师父分别的忧伤,又怀揣着对未来的迷茫。
此时的小镇还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晨雾之中,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
摊位上热气腾腾,升腾起的袅袅热气,混着周围早点铺子传来的烟火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形成一种独特而温暖的氛围。
摊位一旁整齐地摆着几张擦拭干净的木桌和条凳。
桌上放着几个小巧的盛醋和辣椒油的小罐子,罐子边缘还沾着些许油花。
不多时,沈念词和小莲的身影在晨雾中缓缓走来。
她们步履轻盈,身姿绰约,宛如画中仙。
待她们坐下后,孙老伯三人热情地招待着,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
很快,孙妙可就手脚麻利地端上了三碗馄饨面,随后也挨着坐下。
孙妙可望着面前熟悉的食物,心中却满是惆怅,这碗馄饨面也承载了她与师父即将离别的愁绪。
她的内心在纠结,一方面想要跟随师父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另一方面又不忍丢下年迈的爷爷。
沈念词则静静地看着馄饨面上氤氲的热气,像是透过它看到了那遥远而未知的前路。
随即淡然的吃着,馄饨裹着辣椒油,吃的那是一个香。
吃完后,沈念词缓缓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孙妙可,眼中满是关切与期许:“妙可,为师走了,你要好生照顾自己,好好修炼,保护身边之人。”
孙妙可眼里噙着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用力地点点头,声音略带哽咽:“师父,您放心。”
孙老伯忍不住叫住了沈念词,眼中满是不舍与恳求:“沈仙师,能否带着妙可一起走啊?”
孙妙可听到爷爷的话,心中一阵慌乱,既渴望师父能答应,又觉得这样太过自私。
【主人,孙老伯的阳寿不多了。】
沈念词心绪微动,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拒绝道:“不了,孙老伯,人生苦短,妙可还是留下来陪您颐养天年吧!现在的分开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走了!”
沈念词转身,衣袂随风飘动,带着小莲,步伐坚定地渐渐走远,身影在晨雾中越来越模糊,最终走出了祥和镇。
“为了更好的相聚……”
孙妙可站在原地轻声呢喃着,目光久久凝视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她才不情不愿的收回视线。
周围路过的人们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感叹离别之苦。
她们的身影如同消失在时光的长河中,只留下一串回忆的涟漪。
在沈念词离开的第二年,一个平凡而又宁静的日子里,孙老伯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是一个寻常的晚上,孙老伯像往常一样睡去,然而,第二天清晨,孙妙可没有看到如往常一样早起的爷爷。
“爷爷,该起床啦!”
“爷爷……”
她跑去叫爷爷起床,却惊恐地发现,爷爷那熟悉的面容此刻却毫无生气,身体早已冰冷,已然断了气。
孙妙可瞬间崩溃,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坍塌。
她扑在爷爷身旁,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失声痛哭。
“妙可姐姐?”
“爷爷走了吗?呜哇哇哇……”
囡囡听到动静后,也惊慌失措地跑进房间,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那哭声在屋内回荡,如同命运无情奏响的悲歌,每一个音符都刺痛着人心。
过了好久好久,孙妙可红肿着双眼,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但内心的悲伤却如巨石般沉重。
她强忍着悲痛,开始操办孙老伯的后事。
每一个环节,她都亲力亲为,尽管身心俱疲,却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她的双手因忙碌而变得粗糙,眼神中却多了一份坚韧和成熟。
在这个过程中,周围的邻居们纷纷伸出援手。
有的送来温暖的安慰,有的帮忙准备丧葬用品,有的主动帮忙料理杂事。
忙完孙老伯的后事,往后的日子里,孙妙可依然带着囡囡一起出摊卖馄饨和面条。
心中始终怀着一个美好的念想,那就是以后能再见到师父,亲手给师父做她爱吃的馄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