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高声大叫恐怕不是什么好的行为。就是推门而入也不行。陆炑想着要不回头去请燕儿来通报一声。
在小院子中有一处座椅。陆炑四下瞧瞧,这院子还有几分熟悉感觉。和自己的院子。细枝末节的不同,但也大差不差。
可这桌子却只配了一把椅子。这一把椅子。可这桌子却只配了一把椅子。这一把椅子放在了桌子的北侧,坐在椅子上,要想用到这张桌子。只能背对着房门。
陆炑坐在椅子上。转头看了一眼二楼。脖子扭的实在不太轻松。
看着这布局。陆炑心里有了几分。果然不多时就印证了他的猜想。看来今天要见。美人的面。还是得使一些小手段。还是要有几分博弈。
陆炑到门前虽说是已经再看不到燕儿。但是来来往往也有些丫鬟数量可比他陆家多的多。随手拦了一个。要了一盏茶来。
动作也快,一盏清茶即刻就到。陆炑就坐在这石桌前品茗。才喝一口,却失手将茶盏摔落在石桌上,落了个叮叮当当的响声,可是茶盏掉在桌上。陆炑却没有看着茶盏,也没手忙脚乱的去收拾。反倒是扭头两眼睁睁的望着二楼。
二楼小窗此刻被推开,又立刻关上。只有这一瞬间。记着窗户推开的小缝。两人对视了一眼。开的也快,关的也快。陆炑没看清楚。却感觉有什么勾着他。一直有种想看第二眼的冲动。
要想看第二眼。又得想新的办法。故技重施应该是没什么效果。人说吃一堑长一智。自己上一回的目的这么明确。应该是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多半是不会再吃第二次当。
有心安排这小桌的排布,指不定还安排了什么其他的。这小桌子边看来是不能再待了。陆炑轻轻一跃。跃起上二楼。就在二楼闺房外右侧还连着一处小阳台。陆炑轻飘飘的,如同一张纸一般落在地上。这阳台也设计的巧妙。围栏边上还有一排位置可供人坐。陆炑坐在围栏边上,倚着围栏手臂放在栏杆上,托着脑袋。探出头去。就盯着闺房的窗口。
期间燕儿但是来了一趟,看到他在二楼,要叫出声,陆炑一双眼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丫鬟带路也带不好。又不给他引荐。一路上一声不吭。不给他一点威严看,怕是得坏了自己的好事。
燕儿被瞪了一眼,陆炑的眼神真凶,一向和和气气,突然凶起来。真叫人害怕。她也不敢顶撞陆炑,也不敢再做些什么。只能是又退了出去。
燕儿退出院子,还是有些响动,慌慌张张的碰到了花边的枝叶,要是仔细去听也能听得清楚。
陆炑依旧是那副模样。一动不动。又过一会儿,那边闺房轻轻推开了窗户,开着半边窗户的小缝,偷偷的往下方看。
“楚小姐,不请我喝杯茶吗?”陆炑对着那窗里人笑道。
窗里那小姐,没在下边瞧见人。寻着声看见了人,一时间再紧张的又要去关窗,可去也都来不及了。
要说之前只在缝隙里瞧见了双眼睛。可如今这次确实看了个明明白白。先是半张侧脸。又是转过头来的一个正面。
眉清目秀自不必说,清清冷冷面。还有几分英气。大家闺秀的模样。推窗的手还拎着袖子。
陆炑看了还怔怔愣愣,是少见的美人模样。长得也有特色。不是个寻常的美。看的还忘了说些什么,反倒被人姑娘打断了想。
“人都说陆家的公子,品行端正。今日看来倒像是个过梁的贼。”姑娘那紧张劲过了。反倒还比陆炑更冷静。反过来说笑起陆炑。
偏巧了,在做贼的事。陆炑还真干过。要说想起来上次做贼也遇到个美人。不过比起来嘛。不相上下,各有不同。
陆炑笑答,“都是外人坊间在传,借了父亲的美名,别人臆想的虎父无犬子罢了。还真给姑娘猜中了,我不仅是贼,还是个采花贼。只是今后不再做了。今日就要金盆洗手了。”
楚姑娘当然知道他是玩笑话,空穴不来风。纸也包不住火。陆炑要真像他自己说的,那这城中怎么会没有风言风语。即使他爹的官当了再大又如何?连皇帝的闲话都有人传。又何况他呢?“今后为何不做了?”
陆炑不曾想这楚姑娘确实接了她的话头,也算是有些同拍,要真像燕儿那样一句不说。那两人才真是尴尬。笑答:“野花哪有家花香。”
这一答话,楚玉羞红了脸。她当然知道陆炑话里头的意思。只是突然这样的直白。一时羞免不了的。没法再像之前那样轻轻松松的回话。羞红的脸把思路都打断了。
姑娘不回话,楼上静悄悄。还是得有人打破沉默。陆炑开口问:“姑娘真要和我隔着这么老远说话吗?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阳台?”
楚玉没有回话,把窗给关了。陆炑一时愣了,楚家小姐这样薄面皮,一句家花香过野花,就羞的又缩进了房间。要真这样,以后相处起来可就难喽。要是她再把那个不说话的燕儿丫鬟也带在身边。那就是难上加难喽。
“唉~”陆炑轻轻叹气。
“陆公子叹什么气?”楚玉关了窗从房门里出来,竖领的草色暗柳叶纹大襟大袖长衫,配上织金马面裙,淡雅不失矜贵。步履款款的走了出来。身姿卓越。气质非凡。本就见了面的惊艳,如今见到全身人,又翻了一倍。两倍。挪步到陆炑对面。和他隔了两人的座位坐下。坐姿端庄得体大方。
陆炑见楚玉拉开了这样的距离,虽然两人之间也是有些距离,但也不意外,毕竟今天才是初次见面。
“我在叹气呀,到姑娘楼上好一阵子。有没有一杯茶喝。刚刚这么远的说话。可是让我喊的口干舌燥。”
楚玉浅浅笑,回陆炑,“是你把燕儿赶走,我这小楼可就她一个奉茶。这就叫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