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大怒,我特么当然知道有虎啊,忙活半天咱在这追啥呐!
抬头再一看爬起来的春雨,江河倒吸了一口冷气。
春雨棉袄整个前襟全都被划开了,直接就咧了怀光了膀子。
别的女人光膀子可能会不自在,但是春雨不会,乌黑浓密的胸毛,光膀子都不带冻砸儿的。
江河头皮发麻,让老虎挠了一爪子,肠子还不得挠出来啊。
“春雨,受伤没有!”
江河按住春雨看她的伤,可是伤毛太浓密了,还得给它扒拉开。
“哥哥,这个时候不合适啊,想摸砸儿看砸儿你等咱晚上回去了,就凭咱这关系,别说看了,你就想干两下子都行啊!”
“我可去你妈的吧!”
江河怒骂着拽上了她的衣服。
这家伙,衣服都撕成这样了,愣是一点油皮没破,可能是浓密的胸毛也挡了一下子,这玩意儿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江河扔下春雨,举着枪就冲了出去,眼角余光一闪,立刻矮身转枪搂火。
这一枪过去,那头老虎拧了个腚,然后嗖地一下又没影儿了。
老虎的动作太快,太灵活了,根本就不给你瞄准的时间。
刘二啊啊地叫着冲了出来,指着江河刚刚开过枪的地方,砰砰地又是几枪,一直把子弹打空了,还在那哒哒哒地扣着扳机呢。
“刘二,你左我右,把它堵到那房子后头!”
江河大喝了一声,拉开枪栓一边往里压子弹一边往前跑。
“来了来了。”
刘二也学着江河的样子,一边压子弹一边往前跑。
江河跑到那破房子跟前,就看到地上一溜鲜血,刚刚那一枪肯定把老虎打伤了。
刚刚越过房子,就看到那头老虎轻灵地越过矮墙,它伤得不重啊。
接着,江河听到了刘二的惨叫声。
这下完犊草了,刘二被老虎扑了,不死也得残,往后自己得照顾大嫂了。
刘二那边,江河把子弹压完了,他还在那一颗颗地往枪里压子弹呢。
江河只要压三两发补充一下就行了。
56半是十发装弹,零散的子弹卡卡压半天都没压完。
转过房子刚压完子弹,就看到老虎从破矮墙后边跳了过来,然后呲牙咧嘴地就向他扑了过来。
“啊,我草啊!”
刘二惨叫一声,要举枪的时候老虎已经扑了过来。
刘二只能下意识地一横枪,老虎一口咬到了枪身上。
木料钢铁混制的步枪,发出嘎吱的怪响声。
三百多斤的老虎,轻轻巧巧地就把刘二扑了个跟前,嘴里咬着枪,海碗大的大爪子摁在刘二的胸口处。
半尺来长锋利的爪子弹了出来,别看你冬天穿得厚,碰着别的玩意儿还能当盔甲挡一下子。
可老虎不一样,一爪子下去,棉袄跟纸片子没啥区别。
“吼!”
春雨发出大吼声,抡着镜面大斧跳了过来,当头就是一斧向老虎的后脖梗子砍去。
关键是春雨还嫌被扯坏的棉袄碍事儿,直接甩掉了,现在光着膀子呢。
老虎松口,斜里一跳。
虽说没挠他,可是老虎三百来斤的体重瞬间爆发出无穷的力量,看似轻巧地跳开,但是摁在刘二胸口处的爪子这么一蹬的时候,刘二觉得自己的胸骨,肋排全特么断了,内脏都要从嘴里奔出来了。
他现在想叫都叫不出来,只有满眼的惊恐之色。
老虎跳开了,可是春雨的大斧还是劈下来了,劈的还是他的胸口处。
草,没死在老虎爪下,要死在春雨的斧子之下。
该说不说,光着膀子的春雨,真基巴有男人味儿啊,被她捏过屁股,当时想想挺羞耻的,但是现在一回味儿,好像还挺得劲儿呢。
在这一瞬间,刘二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个啥。
本来剁向刘二胸口的大斧一歪,嗖地一下擦着他的肩膀剁到了他的脖子边上。
刘二十分淡定地腚一紧又一松,裆里有点热,好像尿出来一点。
春雨把大斧一收,瞄了刘二一眼,不屑地骂了一声废物,然后拎着大斧,光着膀子奔了出去。
刘二坐了起来,摸摸胸口,再摸摸脖子,再瞅瞅被老虎咬成零件,枪管都扭成麻花状的56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我是废物吗,废物吗,废物!
人是追不上老虎的。
别说追老虎,猪都撵不上。
管你什么神枪手狙击手,在追猎老虎的情况下,八成都打不中。
不是枪法不好,而是因为你面对的是老虎。
老虎陌生,猫总熟吧,猫在逃跑的时候有多灵活,而且在村里还有杖子、草垛、房子啥的遮挡。
特别是这头老虎很年轻,很有活力,蹦蹦跳跳的就更没法瞄准了。
别说打中它了,追猎的时候,江河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怕它想不开,转身主动攻击给自己来一爪子。
老虎不是谁都能打的。
这顶多叫驱赶,不叫打猎。
你不搞偷袭,别想打着老虎。
就像你要打死甲子荡魔之后的张三丰,光明正大的交手铁定不行,必须得搞偷袭,才有可能拿它一血。
那头年轻的母老虎又被江河的子弹蹭了一下,变得一瘸一拐的。
可是一瘸一拐那也是老虎,非但速度没慢,反而更加灵活了,嗖嗖地窜出村子,江河的枪刚指出去,它就消失在片沟塘子后面。
等撵到沟塘子边上的时候,那头老虎已经钻到了村后的小树林里。
完了,放虎归林,再也打不着了。
江河在林子边上收了枪,恼火地骂道:“妈的,白跑一趟,啥也没捞着。”
春雨拎着大斧说:“哥哥,咱追啊。”
“追个屁!”江河看了一眼还光着膀子的春雨,“你也不怕冻死!”
春雨打了一个哆嗦:“怪冷的呢!”
大兴安岭的腊月天,光着膀子只说一声怪冷的,只能说春雨你特么还是不是个人啊。
赶紧把她领回去吧,晚上真冻嘎儿了。
至于追杀老虎,别闹了,你敢进林子追一只受了伤,挨过枪的老虎,我可不敢。
这玩意儿要是急眼了,反过头来埋伏你一下子,你就是十个武二郎绑一块,死得可能会更英勇一些吧。
不过这头年轻的母老虎挨枪受伤,糟到了人类的毒打之后,肯定会学聪明了,以后铁定不会再靠近村子了。
江河看着春雨就这么光着膀子,挺胸抬头地往村儿里走,胸毛迎风飘荡的模样。
哪怕上辈子大江哥见多识广,一个屋里十几号男女的场面那也是小意思,现在也忍不住冒出一句成何体统。